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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58:54 作者: 雲檀
    況且,有他在,她或許會不自在吧?

    ……

    蕭瀟走過來時,就看到傅寒聲坐在墓園台階上,旁邊散落著一些枯枝,他撿了一根細細的枯枝,一截一截的折斷……

    蕭瀟看著他的背影,看著他烏黑的發,心裡濕漉漉的,仿佛滋生出了無數的海草,輕輕的撩撥著她的心。

    此刻,他不是首富傅寒聲,只是一個男子,一個無聲給予她溫暖的男子。

    「地上不髒嗎?」

    她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他回頭看她,眸子深邃,嘴角慢慢的浮上了一抹微笑,站起身的時候,順手拍了拍身後的灰塵,他以為她還要再待上一會兒,所以才會尋地方坐下來歇歇。

    祭拜完了嗎?

    傅寒聲垂眸看了一眼腕錶時間,中午11:30左右,開口問蕭瀟:「還有要祭拜的長輩嗎?」

    還有一位,也就是莫老太太。

    坐車趕到郊區,莫老太太的墓碑前,還有一些紙錢被風熄滅火焰,尚未燒完。蕭瀟泛下心頭疑惑,難道是蘇越?他曾在幾日前給她打過電話,說他會和蘇父一起前往南京,所以還是很有可能的。

    蕭瀟蹲在墓碑前,把紙錢點燃。傅寒聲站在一旁,是一個涵養極好的人,一路上並不追問墓碑主人是誰,他唯一能做的只是陪伴和等待。

    計程車在山坡下等著,回市區的途中,車載廣播正在播報除夕跨年晚會外露節目單,猜測將會出現哪些明星……

    車裡,他始終都握著她的手,偶爾會問她是否餓了?

    2007年的時候,蕭瀟天地一片灰暗,她那時候不曾知道,在她至親去世後,還會有一個男人,如此關心她的衣食住行。

    暮雨去世後,每次回南京,她都會覺得很冷,很空。但此刻,她的心是安靜的,他就在她身旁,仿佛能承載她所有的喜悲。

    蕭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緣?

    在南京吃得午飯,點了幾道菜,一上午跑了太多地方,兩人都餓壞了。吃罷飯,他把餐巾遞給她,前去櫃檯結帳:「你呀,如果每次都能吃這麼多,我也不至於發愁了。」

    蕭瀟回頭掃了一眼飯桌,好幾個盤子都快見底了,今天確實是吃多了。若是每天都這麼吃的話,不成,會吃成胖豬的。

    機票是之前就訂好的,時間還很寬裕,兩人並不急著前去機場,傅寒聲提議坐公交車去蕭瀟大學裡轉一轉。

    「在C市,還沒坐夠公交車嗎?」蕭瀟投了硬幣,和他一前一後上了車。

    這是玩笑話。他在C市,曾陪她數次坐過公交車,他在本市名聲很響,如今在南京倒是很難有這麼自在的時刻。

    找座位坐下,他摸了摸她的頭,黑色的眸瞳裡帶著溫潤的光:「不一樣,這裡是南京。」

    南京公交車,不再是一前一後的車座距離,她不再看不到他的身影,他在2008年終於如願以償坐在了她的身邊,同她一起看南京的風景。

    慶幸,慶幸他在2007年把她帶到了身邊。否則,有些遺憾,將會刻在心裡一輩子。

    公交車、南京街道、大學校園,俊雅不凡的男人和美麗安靜的女人,慢步行走時,縱使有人不識他們是誰,但在來來往往的行人眼裡,他們

    tang無疑是一道最獨特的風景線。

    學校放假,校園裡幾乎沒有什麼人,蕭瀟一邊和傅寒聲講解著校園景致,一邊和他沿著學校散著步。他背著手,耐心的聆聽著,嘴角笑意自始至終都未曾消散。

    走到教學樓前,蕭瀟伸手拽住了傅寒聲的手臂,指著一處台階道:「我曾在那裡摔倒過,當時正下課,腳下一滑,當著眾人的面,直接摔倒在地。」

    傅寒聲掃了一眼台階,還挺高,短暫沉默後,他問:「受傷了嗎?」

    他回憶蕭瀟身上是否還有其它傷疤處。蕭瀟身體曲線,他是再清楚不過了,除了右臂傷疤,身上倒也沒有其它的疤痕,看來當時摔得並不嚴重。

    「沒有受傷。」她說著,低頭笑了笑:「就是摔得有點疼。大庭廣眾之下摔了一跤,挺不好意思的。」

    是女孩子的心理。愛面子,倒也是人之常情。

    傅寒聲嘴角有笑意,但心裡卻是「唉」了一聲,蕭瀟平時走路不看腳下,平衡力也不好,不是一般的多災多難。

    ……

    下午乘坐飛機回C市,傅寒聲帶蕭瀟在書店裡一人買了一本書。結帳的時候,傅寒聲掃了一眼蕭瀟手裡的書籍,是一本投資金融類的書籍。

    專業書籍,只要蕭瀟不覺枯燥就好。

    上了飛機,傅寒聲沒想到,蕭瀟也沒想到,竟在飛機上意外邂逅了方之涵。

    方之涵見到兩人,先是意外,再後卻是忍不住笑了,她說這是緣分。

    確實是有緣。

    方之涵說她回南京是為了祭祖……起飛在即,不宜長時間交談,傅寒聲帶著蕭瀟尋座。靠窗位置,南京那日陽光灰濛濛的,但抵達機場後,太陽卻出來了,穿過舷窗灑落在書本上,就連紙張也變得溫軟起來。

    傅寒聲坐在她身旁翻看著書籍,他的手指很好看,陽光落在他的手背上,左手無名指婚戒簡約,被陽光照得明晃晃的,令人睜不開眼睛。

    蕭瀟下意識摸了摸頸部,那枚女款婚戒一直掛在她的脖子上,似是成了一種習慣,就連洗澡也不曾被她摘下過,但那婚戒是何模樣,她卻從未認真的打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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