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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58:54 作者: 雲檀
黃昏光線搖曳,晃在兩人的臉上徒生出迷濛陰影,室內一片安寧靜謐,蕭瀟就在他的面前,這樣的景讓傅寒聲覺得異常溫暖。
從小到大,他還不曾和哪個女人如此心思安定的獨處過,看著蕭瀟,他甚至萌生出一種念頭來:這才是生活,夫妻閨房之樂大抵是如此了,看著她,已是滿心歡喜。
蕭瀟的發又濃又密,傅寒聲伸出手,修長的指節輕柔纏繞著,低頭看著蕭瀟時,眸光灼熱,他開口問了,嗓音帶著笑意,也帶著淡淡的低啞:「痛,還是累?」
這樣的問題可真尷尬,問得也太過於直白。
「不痛,也不累。」她故意這麼說,他能問得出來,她就能回得出來,告訴他又痛又累,又能如何?她學不來撒嬌,他更不會心存愧疚,更何況她所謂的不舒服全都是來自於他,他碰了她,這時候方才問出這種話,這不是典型的馬後炮嗎?
羞答答的事情,她做不來;眼含委屈,羞澀撒嬌的事情,她更做不來,既然做不來,還是恢復自然色比較好,但她的話無疑逗笑了他。
他低低的笑,把她抱坐起
tang來,更是順勢把她圈在了懷裡,只輕聲道:「口是心非。」
蕭瀟靠在他的懷裡,心裡想著:順從他吧!何必惹他生氣呢?兩年夫妻生活,她只求安穩度過,但這份安穩她很清楚,除了經營之外,更需要她一步步退讓和妥協。
他……
蕭瀟吁了口氣,他這是把她當寵物養了,倒也不是蕭瀟自我貶低,而是他每次逗弄她的姿態,通常都會讓她聯想到,她是他豢養的小寵物。
這種感覺,真是糟透了。
她終於推開他,成功分開出些許距離,他眼神探尋的看著她,蕭瀟掀被下床,淡淡的說:「天快黑了,我今天晚上還要回學校。」
傅寒聲的目光在蕭瀟臉上掃了個來回,不予置評,看來她還不算太累。
蕭瀟穿好拖鞋,這才後知後覺手心擦傷處不知何時早已貼上了創可貼,她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傅寒聲,卻對上他若有所思的眸,於是蕭瀟不解問:「怎麼?」
不是要去學校嗎?傅寒聲也不說好聽話阻攔了,讓她私下獨處也好,黏得太緊,反而會適得其反。他這麼想著,起身從她身邊繞過,朝臥室門口走,走了幾步,忽然停了下來,轉眸看著她,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說:「看來每天晨跑還是有好處的,怎麼折騰都不累是吧?」
「……」
蕭瀟盯著傅寒聲離去的背影,起初沒意識到他是什麼意思,等她剎那醒悟,想到傅寒聲之前在床上要了她好幾次,頓時羞惱交加,恨不得故技重施,再次把拖鞋扔在他身上,可臥室哪裡還有那人的身影……
……
這晚傅宅餐廳吃飯,傅姑姑從美國打來了電話,溫月華放下筷子時叮囑蕭瀟慢慢吃,然後去客廳接電話。
接電話時間有些長,在蕭瀟眼裡,傅寒聲完全是一個菸鬼,保守估計,他一天至少要吸一盒煙,也許這還是最少的,他倒是舒坦了,但蕭瀟吃飯的時候,一團團煙霧飄過來,食慾大減。
通過跟傅寒聲相處,蕭瀟意識到,傅寒聲若是心情不錯的話,他或許會縱容女人的一切不合理要求,但卻不會任由對方予取予求,或許她是特別的,但這份特別在於她幾乎從未向他開口要過什麼,這在某一程度上或許斬殺了他的男性虛榮心,所以她漠然,他偏偏不讓她漠然;她不喜聞煙味,他偏偏要當著她的面吸菸。
見蕭瀟皺眉,那人明知故問:「飯菜不合口?」
「沒有。」
廚師鬆了一口氣。
「那你皺什麼眉?」他說著,又是一縷煙霧朝蕭瀟蔓延過來,蕭瀟放下筷子,終究是沒忍住,她控制皺眉的衝動,沒忘記傅宅傭人和周曼文還在,所以語氣溫淡:「吃飯的時候,就不能不吸菸嗎?」
周曼文低頭吃飯不吭聲,傅寒聲菸癮太重,就連溫月華也管不住,她?一個小姑娘而已,傅寒聲或許圖個新鮮,縱容她一時,但又怎可能會為她改變?熟識傅寒聲的人都知道,一年四季,傅寒聲外出,身上可以沒有錢包或是手機,但必定會裝著一盒煙,那早已成為了他的習慣。
習慣難改。
小傅太太這話,有點恃寵而驕了。
☆、傅寒聲:這話,她說得太晚
蕭瀟並不知道她在周曼文的眼裡變成了一個「恃寵而驕」的人,一句「吃飯的時候,就不能不吸菸嗎?」她不確定是否跟訴求有關,她只是瞬間無比堅信,若是她不說,這樣的餐中煙,她不知道還要間接吸食多久片。
南京蕭家,蕭靖軒不吸菸,蕭……
待澀然情緒過去,蕭瀟這才無力的想:是的,暮雨也不吸菸。
她和家人的關係,跟傅寒聲是不一樣的,她可以跟家人抱怨不喜歡呼吸間儘是二手菸,卻不能輕易對傅寒聲張這個口。
她沒忘記在這場婚姻里,她和他的結合原本就無關感情,而是利益使然,既是不計情感的婚姻,實在是不能對各自生活干預太多,更何況這還是傅寒聲的私人嗜好。
蕭瀟說這話,並不意味著她貪婪的奢求傅寒聲能夠因此戒菸,至少在她面前不要吸菸,她知道戒菸的艱難性,先不說傅寒聲能不能做得到,就算他能做得到,他又憑什麼會為她而改變?他們是夫妻,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可以肆意插手他的生活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