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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58:54 作者: 雲檀
    婚宴門口,徐書赫、唐瑛、唐二爺,還有徐譽和唐婉正和傅寒聲為首的博達高層一一道別,紀薇薇從旁側離開,步行去路口打計程車。

    這一帶不太方便打車,一來婚宴位置遠離鬧市,二來這樣的場合鮮少有計程車來這裡等生意。唐氏宴請賓客,多是達官顯貴,怎會沒有專車接送,計程車來這裡接客,無疑是白跑一趟克。

    紀薇薇在路口等了十幾分鐘,一輛計程車都沒見到,正在她猶豫是否返回宴會場等同事一起走的時候,兩輛全黑座駕已從她身後快速駛過。

    她認出來了,是博達那幾人。

    老實說,紀薇薇並不期望那車會停下來,順風載她一程,傅寒聲看起來也不是那種會管人死活的人,但奇蹟發生了。

    博達兩輛座駕前後停在了道路一旁,紀薇薇還前後左右掃了一眼,直到周毅快步走到她面前,她才懷疑的指了指自己:「我?」

    她這樣的舉動有些傻氣,一點也不像是口齒伶俐的紀律師,周毅忍著笑,配合她的動作,點了點頭道:「紀小姐,傅先生請你上車。」

    紀薇薇也不是矯情女子,先是跟周毅道了聲謝,坐進後車座時,又跟身旁的男人道了聲:「謝謝。」

    語氣能聽得出來,這聲「謝謝」格外誠摯。

    傅寒聲目光飄過來,嗓音略淡:「不客氣。」

    千萬不要以為傅寒聲邀請紀薇薇上車,會跟她交談些什麼,事實上座駕里的人,不管是司機、周毅,還是傅寒聲和紀薇薇全都沉默了一路。

    紀薇薇並不會覺得很尷尬,她跟傅寒聲這人打過交道,深知他是如何笑裡藏刀,又知他31歲已是功成名就,寡言沉默,心機叵測也實屬正常。

    如果說這一路紀薇薇有什麼收穫的話,不知道親眼目睹傅寒聲發簡訊,稱不稱得上是有所收穫。

    沒錯,傅寒聲在發簡訊,若不是親眼所見,紀薇薇幾乎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

    傅寒聲發簡訊並不熟練,甚至可以說很生疏,他手裡夾著一支煙,表情隱在煙霧後,盯著屏幕看,再後來慢悠悠的吸了一口煙,這才開始輸入文字。

    紀薇薇那天受驚不小。

    簡訊音響起時,她轉過臉去看傅寒聲。

    他剛打開簡訊,垂眸看了簡訊內容,忽然就那麼笑了一下。

    那笑,可不是陰嗖嗖的冷笑,也不是虛偽的假笑,猶如初春泉水破冰,大地一片消融溫暖色,淡淡一抹笑,竟在短短剎那間柔化了他的面部線條。

    紀薇薇眼睛望著窗外,腦海中疑雲頓生,給他回簡訊的,應該是一位女人吧?

    只有女人,才能讓這個集身份和名利於一身的男人甘心動手發簡訊,沒有任何算計的輕輕一笑吧?

    若是她猜對了,紀薇薇真的很想見一見那個女人,只因太過好奇。

    ……

    一門功課考完,足足耗時三小時,張婧吐槽道:「這都什麼破題啊?幾乎沒一道題目是跟課本有關,倒像是智力測試,做題全部靠瞎矇和第一直覺,太可怕了。」

    謝雯也加入聲討陣營:「做題的時候,我一直在咬筆桿,差點崩潰,明明每天都在上課,做習題,考試的時候卻發現一道題也不會。」言罷,問蕭瀟她們,也是問她自己:「是不是我智商退化了?」

    這是期中考第一門功課,除了謝雯之外,已有不少同學開始質疑起自己的智商,這並非一個好現象。

    傅寒聲就是在這個時候給蕭瀟發來了第一條簡訊,仍是一如既往的簡潔:「題都答完了嗎?」

    答完了。

    蕭瀟在

    tang去食堂的路上,把手機裝進口袋,沒回他的短息。

    餐廳吃飯,除了蕭瀟和黃宛之,張婧和謝雯看起來都有些無精打采,黃宛之有意轉移兩人情緒,問張婧:「再過兩天,不是你生日嗎?我們四個人好好出去聚一聚,只當是試後放鬆了。」

    張婧戳著餐盤中的米粒,一聲接一聲的嘆著氣:「照這麼考下去,哪還有心思過生日啊!」

    話雖如此,四人還沒吃完飯,張婧母親就打來了電話,先是問張婧考試情況,被張婧含糊過去了,張母熱情不減,又提及生日派對,說女兒生日一年只有一次,張爸爸自掏腰包,飯店和KTV都提前訂好位置了,叮囑女兒玩歸玩,但女孩子外出一定要注意安全。

    張婧掛完電話,見蕭瀟她們都盯著她看,她先是裝模作樣的嘆了一口氣,隨後表情變化之快,令人咋舌,張婧眉飛色舞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Happy完生日再來說考試的事。」

    蕭瀟想的是,吃完午餐,或許她可以在校外幫張婧選份禮物。

    下午兩點多,傅寒聲發來了第二條簡訊:「題都答完了嗎?」

    他大概以為信號不好,她沒收到他的第一條簡訊,或是沒看到,所以才又重新發了一遍。

    當時蕭瀟正站在C市證券交易廳里,她仰臉看著滾動的股票走勢圖,內心一片安然,先前投進去的50萬,已經開始獲利,再觀望兩日,若是股票走勢波動不大,她會選擇撤資換股。

    臨街有幾家禮品店,蕭瀟走路過去的時候,終於給傅寒聲回了一條簡訊過去:「答完了。」

    她承認自己有情緒,那人時而熱情,時而冷漠,情緒轉變跟六月天氣一樣,前一刻還是艷陽天,說不定下一刻就下起了滂潑大雨。但此刻她卻覺得這氣來得太莫名了,連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她在氣什麼,既然想不明白,那便就此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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