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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58:54 作者: 雲檀
傅寒聲說話慢,為的是不讓蕭瀟反感。
「那個小男孩是傅寒聲?」蕭瀟心裡是這麼想的。她對傅寒聲沒多大興趣,倘若不是三年前他壞了她的計劃,蕭瀟大概連傅寒聲是誰都不知道,就算在報紙上看到,無非只是一個名字而已。
三年前得知傅寒聲,只知道這個人低調神秘,頭銜簡單的一目了然:博達集團董事長,家族權利紛爭成功上位。
資料少嗎?不少了,短短几個字,已將傅寒聲是個什麼樣的人勾勒的清清楚楚。家族上位者,又有幾人是善茬?
蕭瀟明白,傅寒聲說這些,不是為了博同情,或是變相告訴她,兩人同病相憐,際遇類似,他是在告訴蕭瀟:他能馴服傷人惡犬,早晚有一天也能馴服幕後意外推手。
他還想告訴蕭瀟:四年前,她脫離唐家,因為不具備任何威脅,所以才能安然無恙多年,但她如今回到了C市,諸如MOMO傷人的意外,還將層出不窮。
蕭瀟指甲刺進掌心。
懂了,他是在逼婚。
這個洞悉一切的男人,從把MOMO帶上車,再到他偽善講故事,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其實都帶著某種暗示。
他不張這個口,因為他是傅寒聲,因為他要讓蕭瀟知道:他尊重她。
☆、手段,這個男人太有手段了
前一刻,傅寒聲說:「有時候,人比惡犬還要壞。」
後一刻,傅寒聲說:「這年頭,壞人比狗多。」
壞人比狗多?那麼,待在他身邊最安全?
說話時,傅寒聲點燃了一支煙,覺察蕭瀟在看他,對上她的目光:「如果還沒消氣,我再陪你散散步,助消化?」
蕭瀟不作聲,心裡卻想著,他怎麼知道她晚上吃撐了?
幾個行人走過來,又在往這邊看了,傅寒聲嘴角叼著煙,騰出雙手扶蕭瀟起身,煙霧中眯起眼睛,男色迷人。
蕭瀟不迷男色,拒絕他的「好意」,卻疏忽了身體異常。她蹲在那裡時間太久,起身太猛,忽然一陣頭暈,被傅寒聲及時扶住了。
腦供血不足,蕭瀟眼前一片漆黑,被傅寒聲摟在懷裡的時候,腦子還暈暈乎乎的。
忘了推他,直到傅寒聲身上的菸草味傳來,蕭瀟才晃過神來,奈何傅寒聲不放人。
他說:「如果你能站穩,我現在就放手。」
蕭瀟站不穩。
夏末衣服太薄,蕭瀟是T恤,傅寒聲是襯衫,蕭瀟臉埋在他的胸前,明明是在車來車往的大街上,卻能清晰的分辨出傅寒聲的心跳節奏。
沉穩,有力。
在他懷裡,蕭瀟沒辦法保持心態平和,傅寒聲手掌貼在蕭瀟背部,雖說隔著衣服,但他手指帶來的灼熱卻讓蕭瀟愈發不自在。
傅寒聲蹙眉,開始埋怨她穿的太薄了,卻忘了,這是夏天。
就這麼抱著也受罪,相貼的身體仿佛能擦出火來。
心跳加快之前,傅寒聲夾著煙的右手擱置在蕭瀟的右肩上,然後微微使力,推開了她。
蕭瀟盯著他的右手看。
傅寒聲右手很好看,但中指和食指夾著一支燃燒一半的煙,並且那煙在蕭瀟右肩處煙霧繚繞,蕭瀟沒辦法不皺眉。
菸鬼。
「怎麼?」他笑了。
蕭瀟實話實話:「會燒到我頭髮。」
傅寒聲收了手,臉偏到一旁,似是在欣賞長街夜色,但洶湧的笑意卻溢出了眼眸,清了清嗓子:「離山水居不遠,我們走回去?」
蕭瀟沒問那輛邁巴~赫哪兒去了,縱使傅寒聲棄車不要,蕭瀟也不意外。
他揮霍得起。
散步慢行,兩人反倒不怎麼說話了,沿途車聲呼嘯,蕭瀟有意隔開一段距離,於是傅寒聲走在前面,藏犬時而跑遠,時而圍著他打轉。
走了一段路,進了山水居地界,藏犬開始不安分了,跑到蕭瀟身邊,身子往蕭瀟腿邊蹭,傅寒聲無意再讓蕭瀟受驚,喝斥藏犬名字,摟住蕭瀟的肩,把藏犬攆在一旁,不讓它接近蕭瀟。
蕭瀟害怕藏犬,也就任由他摟著她。
傅寒聲說:「它叫阿慈。」
唐家老爺子曾告誡蕭瀟「慈不掌兵」,傅寒聲給藏犬取名「阿慈」,是巧合,還是……手段?
手段,這個男人太有手段了。
到了山水居正門口,曾瑜已在外等候多時。
傅寒聲拍了拍蕭瀟的背:「瀟瀟,咱家阿慈不喝牛奶。」
「……」
蕭瀟慢半拍,等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傅寒聲已經帶著阿慈進門了。
☆、蕭瀟說:先把衣服穿上
山水居的夜,似乎很漫長,長得沒有天涯盡頭,蕭瀟在壁鍾滴答滴答走過的聲潮里,表現出了極度的頹廢和掙扎。
蕭瀟大一那年,蕭暮雨利用暑假外出打工,他離開南京那天沒有告訴蕭瀟,怕她不高興,怕她會阻止。
客廳里,蕭暮雨留了一張字條:「我會回來。」
蕭靖軒去世後,唐瑛打給蕭瀟的錢,她一分錢都沒動過。蕭暮雨為了解決他和蕭瀟的學費和日常開銷,不忙碌,難成活。
那年夏天,蕭瀟在南京飯店打工,蕭暮雨在南方沿海城市打工,九月即將開學,他回來了。
他提著行李包,英俊的面龐被太陽曬得很黑,青青的鬍渣還沒來得及清理,像是一個農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