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頁

    貝貝挨個的摸摸它們，領著母雞們回家，等到了家門口，大門還鎖著，大人們幹活還沒有回來呢。

    姜之淮拿了鑰匙擰開鎖以後，打開了大門。

    那群母雞支棱著翅膀，助跑之後飛了起來，從矮牆上飛了過去，落在了柵欄中。

    喬燃目瞪口呆，「我的天啊！這雞真是逆天了。」

    張哲彥：「這母雞竟然能嚇跑大鵝！這是神雞啊。」

    姜之淮接話：「我家這就是土雞！純種土雞。」

    神腿能傳，村里沒有一個人會把地下倉庫的事情說出去，也不會真有人把一個三代貧民的姜有糧怎麼著，但神雞就不行，真給抓走，他們只能認栽。

    張哲彥：「土雞土雞。」

    喬燃對六隻母雞十分感興趣，「能進去看看嗎？」得到允許後，他跟著貝貝進了院子，趴在柵欄旁往裡面看。

    那母雞掃了他一眼，十分高貴冷眼的收回了視線。

    喬燃：「這雞真肥啊！尤其是最裡面那隻，肥的耀眼。烤著吃，肯定比野雞好吃！我娘做得三杯雞、口水雞、辣子雞、椒麻雞、黃燜雞……香啊。這雞肯定是人間雞王！」

    貝貝側頭看著喬燃，瞪圓了眼睛，不自居的咽了咽口水：「你娘好厲害！但是！喬燃哥哥，你不許盯著我們家流口水！我們家母雞會生氣的。」

    那母雞當然生氣了，撲騰著翅膀飛了起來，站在了柵欄上，掀起一個翅膀朝著喬燃扇去。

    翅膀尖幾乎要挨著喬燃的臉了。

    喬燃：「……」

    竟然能聽懂人話！

    那母雞重新回到了柵欄里，用屁股對著喬燃。

    喬燃拉著貝貝上一邊：「你怎麼養他們的啊？」

    貝貝掰著手指頭：「早上打來柵欄門，摸摸它們羽毛，撿雞蛋，再誇誇它們，看它們出去玩，囑咐它們別把雞蛋下在外面。」

    接著鴨子也回來了，鴨子就比較普通了，嘎嘎噶的回了鴨圈裡。

    喬燃盯著母雞和鴨子琢磨：「都是你養的吧，這鴨子看著挺慫啊。」

    貝貝和星星跑去玩盪鞦韆了，眾人又玩了一會兒，也準備著各自回家了。

    喬燃：「兄弟們，明天去哪兒玩啊？」

    姜有糧：「還去山上吧。」去山上玩野了，山上好東西太多了。

    喬燃：「去老屠宰場後面的半山溝里看搶斃人的吧。」

    張哲彥也道：「就是大余村的那幾個壞人，明天要搶決了。」

    余大毅一家人，那真是壞到了骨子裡，這樣事情，是喜訊！是值得大家慶祝的事情。

    但一群半大小子們面面相覷，都挺沉默的，姜文康都沒敢看姜之淮二人，他說了一聲：「咱們先回去吧。」

    姜言也打哈哈：「先回家。」

    喬燃在交際方面是個人精，察覺出來不對勁，他立刻說道：「今天玩的真高興，明天還來找你們玩啊。」

    張哲彥摸不著頭腦，但也沒有說話，跟著一起往外走。

    姜之遇剛想要說話，看，怎麼能不看啊！余家人可不是他們的親人，是仇人！他們作惡多端，該死。

    姜之淮聲音很低的說道：「去，總要送他們一程。」

    姜言：「八點去？」

    臨走前，姜有糧忍不住道：「之淮之遇，他們跟你們沒有關係！一點關係也沒有！」

    說完以後，眾人都離開了。

    等離得遠了，喬燃問道：「怎麼了？這家人跟之淮之遇家有關係嗎？」

    張哲彥這會兒反應過來了，「之淮他們爹該不是那個死而復生的軍人吧。」

    姜有糧點頭，嘆了一口氣，「是的。」

    喬燃和喬燁在縣裡剛回來，對這個事情並不太了解，張哲彥儘量長話短說的講了一遍，但也說了很久。

    喬燃氣的脖子都紅了：「怎麼會有這樣的母親！實在是太狠毒了。」

    他瞬間想到自己同樣讓人噁心的父親，拳頭握的嘎吱作響，聲音有些哽咽：「有些人，真是壞到了骨子裡。」

    喬燁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房子，回憶著姜之淮三兄妹樣子，他們的身上沒有任何的戾氣，他們善良熱情，對生活充滿著期待，這樣的磨難，並沒有將他們拉入黑暗中。

    姜有糧拍了拍喬燃的肩膀：「兄弟，別傷心了，都過去了。之淮他們現在挺好的，他爹現在回來了，對他們可好了，他們現在很幸福。」

    喬燃垂著眼睛，想著自己家的糟心事，他和喬燁想要幫娘，但娘不讓他們插手，不讓他們在大庭廣眾下對長輩不孝，還把他們送回來了。

    娘說，她會把一切都處理好。

    喬燁：「走吧。」

    -

    姜之遇冷笑：「那家人死了，我恨不得敲鑼打鼓放鞭炮慶祝，可真是痛快！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

    姜之淮：「忘了爹說的了？他們家的事情，我們看看就行。背地裡敲鑼打鼓，想怎麼慶祝都行。」

    貝貝抱著姜之遇的大腿，仰著頭看他：「二哥。」

    姜之遇抱起貝貝：「我很高興。貝貝肯定不記得那家人扯高氣揚的醜惡嘴臉，但我永遠記得。明天去看的時候，我一定睜大眼睛。」

    爺奶被抓起來的時候，他們三人在家裡太無助了，晚上不敢睡，害怕爺奶再也回不來了，那時候，天都塌了。

    姜之淮：「睜大眼睛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