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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52:55 作者: 蔡某人
嘉柔哽咽著撲到他懷中,緊緊環抱,臉貼向他如磐石般堅實的胸膛,桓行簡偏過頭,嘴唇在她發間摩挲似有柔情萬千,聲音發沉:
「下不為例,你不能拿自己不當回事兒,聽見了嗎?」
「嗯,」嘉柔點點頭,像溫順的鹿,「大將軍生氣歸生氣,別忘了用好胡車兒,用他來分老羌王的勢力。他們散著,才對中原有好處。」
桓行簡忍不住莞爾,親了她一下:「好姑娘,你果然懂我的心思,」朝她耳朵里忽深深吹口熱氣,嗓音似清還濁,「賞罰不明,可不是大將軍的做派,不如先賞你?」
「我不要什麼。」嘉柔渾然不覺,下一刻,桓行簡已經托起她尖尖的下頜,舌強悍地抵到口中,嘉柔掙扎了下,「大將軍,我沒洗漱呢!」
嬌軟身軀在懷,他心裡那股躁火不覺去了大半,把燈一吹,兩人踉蹌往床榻退去:「傻姑娘,男人想要謝你的時候能不能別煞風景?不要什麼?」
等待的煎熬一掃而空,她人就在眼前,許是光源沒了,更刺激得他口鼻敏感,心中激盪,又狠又重地開始咬她耳珠:「人道不可廢,舞陽侯府里就等你生個小世子了……」
跑盪整日了,她身上依舊是香的,桓行簡興致正濃,一顆心,跳得迅疾,不知是想好好懲罰她一番還是疼愛一番,手下力道卻已經重了許多。
抱腹上的刺繡精美,黑暗裡,似乎能摸到上面繡工的紋路,層層疊疊的,他忽然低笑問了句:「繡的什麼?手藝不錯。」嘉柔難耐漸漸升騰起的燥熱,呼吸不穩:「繡的薔薇,黑漆漆的,大將軍怎麼知道手藝不錯?」
「哦,」他壞笑著撩開嘉柔濃密的秀髮,「薔薇花啊,那正比柔兒,來時含苞待放,現在,雨露滋潤凝香怒放,不過……」桓行簡壞透了,一捻一撥,故意逗她,「柔兒這花蕊是不是藏得太深了?我來找找?」
嘉柔嬌弱無限,羞惱地捶了下他肩頭:「大將軍只會欺負人。」桓行簡笑著摁住了她的手,竊竊私語:「難不成,你想我欺負別人去?嗯?」被衾里熱起來,而帳外,草叢裡蟲鳴猶如嘈嘈切切的急雨,初秋的氣息,在不經意間已經順著夜風送來了第一縷清冽。
帳內終於安靜下來,桓行簡摸索過一件外裳,披著赤腳下榻,點了燈,帳內陳設又一一重回視線。嘉柔沉沉睡著,他手一伸,額頭上的汗意已干,涼絲絲的。俯身用唇在她臉頰上碰了一碰,桓行簡更衣出來。
頭頂星河入目,清澈乾淨,桓行簡仰頭觀測片刻,算算時辰,陳泰等人應該快殺回來了。
數個時辰前,石苞把李闖下老本似的打得皮開肉綻,心道給這小子點教訓。不想,李闖到最後吭都沒吭,黃豆大的汗珠子濕透了臉,嘴唇都白了,可硬得很,愣是沒叫喚一聲。如此看來,石苞也是真心佩服他了。
他過來溜達時,瞧見桓行簡的帳子燈火不見,自然清楚怎麼回事。遠遠的,在帳外候著了,等帳子亮起來知道他事了,看他現身,這才往跟前湊了湊。
把李闖的事寥寥幾句帶過,暗覷他神色,桓行簡臉上十分平和,一番驚濤駭浪後的心滿意足,多少在神情上,有兩分端倪。
「以後你看緊了他,再有下次,我不會留他。」桓行簡丟下一句,已經聽到隱約的動靜抬腳往轅門方向去了。
營寨外,鋪天蓋地的人馬回來,馬嘶聲不斷,桓行簡甫一露面,將軍們圍了上來,很是快活。
「大將軍,羌王已擒,明日一早就能去救都督!」陳泰提及桓行懋,心裡兀自一笑,子上啊,子上,想當初愛笑的年輕人此刻不知狼狽到何等田地了!
「人呢?」桓行簡眸光微閃,很快,人群中讓開條道,羌王先被推到了眼前,他把人一打量,微微笑道:「朝廷素來看重羌王的忠義,今日,不助朝廷伐蜀,怎麼反倒幫起姜維來了?」
羌王見大勢已去,只能暫先虛與委蛇,一開口,漢話生硬得刺耳:「白虎慚愧,願助大將軍一臂之力。」
桓行簡焉能輕易放掉這樣的機會,態度依舊客氣:「羌王的心意,我替朝廷領了。不過,羌王到底有了些年歲,就是草原上的雄鷹也有難能展翅的一天,這回,羌王就先在我帳中歇息兩日,看小兒輩們破賊罷。」
一臉的微笑,這讓他看起來不過是個溫文爾雅的京都公子,白虎這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還想再開口,人已經朝旁邊走去了。
沒綁羌王,可胡車兒是個難馴服的漢子,五花大綁帶到桓行簡面前,他冷淡看對方兩眼,不由想起嘉柔,只能隱忍不發作:
「羌王老了,我看你很有勇士的風采,這一次,你帶著你的族人跟陳將軍去解武山縣之圍。事後,我會替你向朝廷上表,給你該得的獎賞。」
這話不難明白,胡車兒頓時兩眼放光,頭一昂,興致勃勃的:「好,我願意隨你們去打姜維!」話說著,目光卻是炯炯有神地往四下里胡亂瞄一氣,顯然是在找人。
桓行簡不動聲色,等他主動提。
果然,胡車兒一點都不遮掩,眼睛裡閃爍著貪婪的光芒:「有個設計害我的女人,我想跟大將軍討要!」
嗓門洪亮,厚顏無恥的,陳泰等人當然知道他說的是誰,臉上都不太好看了。唯獨桓行簡,神色無異:「怎麼,你想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