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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52:55 作者: 蔡某人
膝蓋膈得生痛,她眉尖蹙起,一抬頭,對著手持器械圍擁上來的羌兵急忙用羌語說道:「我要見羌王!」
腳邊,跟著她人一起下來的還有個包裹,被羌兵拾起,粗魯翻了兩翻,不過幾件衣裳、零星首飾,沒什麼特別稀奇的。
嘉柔看他們臉上分明起疑,把佩囊一解,掏出個獸骨戒指,揚了揚:「這是羌王女兒的戒指,請讓我見羌王!」
兵丁們看嘉柔雖生的是漢人面孔,可卻會說羌語,一時拿不定主意飛快跑回大帳里稟報去了。
不多時,嘉柔被搡的身子微晃進了帳中,等站穩,瞧清楚眼前的羌王除卻裝扮粗獷些,暗道這人也就是個中年的漢子罷了。她腰一軟,跪倒在了羌王面前,把戒指呈給羌王。
羌王一看,認出是愛女貼身的物件。昨天,阿梅嘎沒有回來,加上收到桓行簡的信,雖見了女兒頭飾上的翎毛,當時大怒要去救,被人勸下:唯恐是桓行簡的詐兵之計,不如再等等。
既然見到戒指,肯定無誤,嘉柔暗暗觀察著羌王神色,兩眼化作悽然一片,把自己身世如法炮製跟羌王又學了一遍:
「求羌王救我,我心有所屬願跟左將軍就此隱姓埋名不再過問世事。可將軍他人困在營中,無從脫身,今日我冒死前來願為羌王作嚮導,劫魏軍大營。一來,羌王可救女兒,二來,我也能跟心愛的人就此遠走高飛。」
說罷,神色堅決地看著羌王,「我雖是漢女,可自幼在邊關長大,更羨慕的是羌王族人的生活,只願像天上的雄鷹那般自由自在!」
羌王見她頗有幾分本族女人的豪氣,再看她臉上擦傷,衣裳也破了,身形文文弱弱的竟一點不缺勇氣,再加上口音親切,心中警惕鬆弛許多:
「我很同情你,也很想去救我的女兒。不過,去劫魏軍的大營,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聽他語氣鬆動,嘉柔一鼓作氣忙道:「羌王憂慮的正是,可漢人有句話,叫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再聰明的人也有疏忽的地方。羌王不知,我被虜來的這些日子,他們當我是個弱女子,平日諸事根本不避我。魏軍營中虛實,我一清二楚,今有左將軍做內應,羌王此行,必馬到成功。」
羌王一雙綠眼睛在嘉柔臉上轉了兩圈,衡量得失,許久,爽快答應了下來:「我讓我的一個手下帶人跟你走一趟。」
這個手下不是別人,正是羌王的侄子,胡車兒。命令一下,胡車兒卻是不情不願地去調度兵馬,他是年輕的漢子,眼亮如星,渾身上下一股野心勃勃的勁兒。
見到嘉柔,兩眼毫不避諱地從頭到腳把她打量了個遍,旁邊人在他身邊抱怨:「萬一有詐,損失的就是我們的馬匹和人!再說,阿梅嘎闖的禍憑什麼我們去救?她早該吃些苦頭啦!」
誰也沒把嘉柔當回事,只管說自己的,胡車兒桀驁不馴的眉毛橫在一對碧眼兒上,張口就來:「那個女人,是該吃些苦頭,她還想繼承王位,真是異想天開當我們都是死人嗎!」
羌王的女兒脾氣不好,人又任性,平時根本不把本部男子放在眼裡。她心情不好時,曾拿馬鞭子將胡車兒的駿馬抽得鮮血淋漓,一言不合拿鞭子抽人也是常事。
這個當口,一群人紛紛發泄對她的不滿,旁若無人的。嘉柔聽在耳朵里,心下明白原來羌族人也不是鐵板釘釘的一塊兒,只是,恐怕平時不敢明面上抱怨。
嘉柔佯裝什麼都沒聽到,無辜地看了看他們,跟著上馬。
看她身姿敏捷,又比本族女子多了說不出的嫵媚婀娜,胡車兒驅馬上前,忽捏了嘉柔的下巴,直白說道:
「羌王說魏軍里有你的心上人?」
下頜被捏的作痛,嘉柔心裡發急,不想節外生枝,眼睛一眨,有心示弱:「是,我二人只想事成後去涼州,買兩頭駱駝,做些小買賣餬口便是。」
他「嘁」了一聲,嘿嘿笑道:「事成後,你別走了,跟著我吧!」
惱他孟浪,嘉柔恨不得立刻從他手中掙脫開,生生忍住,一雙眼睛嬌怯怯的:「你回涼州嗎?」
胡車兒哈哈大笑:「美人,我不回涼州,你只管陪我睡覺,我一定不會虧待你!」
聽得她作嘔,周圍的男人們卻爆出了一陣陣曖昧下流的笑聲,開始起鬨,嘉柔只覺頭皮一陣發麻。
忽然,胡車兒一把將自己從馬上扯了下來,嘉柔驚呼,像只忽被射中的雁,拼命掙紮起來。
「你先陪我睡覺,天色還不夠黑,美人,看看我跟漢家的男人誰能叫你更快活!」胡車兒話說著就往她脖間亂啃亂咬,繞到帳後,就勢抱著她倒下,青天白日裡就想要媾和。
嘉柔既經人事,當然清楚他話里意思,臉上頓時沒了半分血色,異族的男子,似乎格外強壯,緊箍著自己的那道熱力伴隨著他口中呼出的酸氣,熏的嘉柔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即便如此,情急之下,她強忍不適突然一摟胡車兒的頸子,胸口一起一伏:「等等!我既然是女人,自然仰慕大英雄,你這回要是能劫營成功,我才服你!」說著,儘量放鬆自己,擠出抹笑意,「到那時,我心甘情願跟你,怎麼伺候你都行。可你如果強我,我不服你!」
本以為漢人女子都弱不禁風,羞羞答答的,可見她柔中帶剛,似乎有那麼點意思。胡車兒眯眼瞧她,嘉柔趁機將他手臂拿開,一整衣衫,胸口已經跳得失控,她覺得自己的笑,都怕已抽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