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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52:55 作者: 蔡某人
    人比花嬌,這麼俏生生的把個粉臉繃的發紅,桓行簡的目光在她臉上逗留片刻,最終,無奈一笑:「你倒會給我找麻煩。」

    嘉柔不解,桓行簡已經過來隨意挑出根紫毫,舔了舔墨:「說你的生辰八字。」

    無緣無故的,嘉柔不願意說,下一刻,人被桓行簡強行拽到身旁來,捏住她下頜,搖了一搖,斷然道:「你再不說,大將軍就要把你弄他府里當姬妾,他那身形,野豬也比不過,你怕不怕?不要以為世上是個男人都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

    烏濃的羽睫一眨,便凝出了顆晶瑩剔透的淚珠,衝破眼眶,緩緩淌下,嘉柔慘白著臉搖頭:「我不。」

    兩片嫣紅的唇瓣也跟著抖個不住。

    桓行簡忽就攬住了她,俯身找唇,狠狠揉一通,低不可聞命令道:「不想去,就快點說。」

    聽她哽咽含糊說了,桓行簡幾筆寫下,推開嘉柔,把門一開,簡單把事情來龍去脈跟石苞一說,吩咐道:

    「把姜令婉的生辰八字送蕭弼府上,讓他找衛會,先仿他家中長輩字跡寫聘書給我,越快越好。再有,聘禮也儘快送過來。」

    雖事發突然,石苞卻心領神會,暗道郎君你這是把大將軍得罪了呀,兩眼這麼一打怔,桓行簡的神色已是很不好,眉頭一挑,蔑然冷笑:

    「我看上的,豈容他人染指?皇帝老子也不行。」

    第22章 愁風月(10)

    一轉身,見崔娘身子半隱在枯了的芭蕉葉後頭探頭探腦,桓行簡叫來她,道:「出了點岔子,事關嘉柔的終身大事我有話要細問她,你不要聲張。」

    看桓行簡那一副說一不二嚴整的做派,崔娘莫名怵他,眼中極快地閃過一絲慌亂,不知出了什麼事,只把雙布滿皺紋的眼殷殷地看向桓行簡:「是,老奴明白,凡事還請郎君要為柔兒做主。」

    那神色,儼然是極為擔憂,來洛陽幾個月過去嘉柔的婚事一點頭緒也無。她心裡急歸急,卻也不好催什麼,此刻,陡然聽桓行簡把這事提了,自然上心。

    桓行簡略一點頭,丟個眼神給同在廊下候著的寶嬰,自己又進來,反手將門一合,沒看到嘉柔,進了暖閣,才看見纖秀的背影正坐在床鋪邊不知忙碌著什麼。

    見他過來,嘉柔慌的把一個暗花的小包袱往枕頭邊使勁搡了搡,分明已經打算好了隨時要走。

    一切動作盡收眼底,桓行簡也不拆穿她,步步走來只看進她點漆般的黑眸。嘉柔心裡猛跳,霍然起身,玉色的羅裙那麼一盪顯然想往外跑,被桓行簡從身後一撈,走了幾步,把人往蝶几上一放,嘉柔兩腳懸空,裙擺微曳,一顆心陡得跟著吊在了半空中。桓行簡一手托住她後腰,蠻橫地撞開她一雙腿,站定了哼笑問:

    「你好大的本事,招的劉融都登堂入室跑到我家裡來要人,說,那天你在太初的家裡都見了什麼人?」

    兩人這姿勢嘉柔羞窘地為難至極,身子一縮,把個小扇子一樣的睫毛亂顫,心虛地說:「沒,我就是讓府里的家僕仔細照看園子,再沒別的了。」

    當日,嘉柔確是碰到了陌生男子,目光很是放肆,嚇得她避之不及只是再無後話,這麼回答,也不算欺瞞人罷?她悶悶地想。

    桓行簡一點瑤鼻:「還不老實,我看你真的是欠收拾,不知輕重。知不知道,今天什麼人來要你?」

    被這麼欺身迫著,嘉柔哪兒哪兒都使不上勁,人嬌滴滴的,把臉一別:「我沒騙你,騙你是崑崙妲己。」

    「崑崙妲己?」桓行簡把她臉轉回來,眉頭一揚,忽然一笑,「那是什麼?」

    不知為何,聽他徵詢的語氣,嘉柔想笑,又忍著不笑:「是刺史府里的一隻野貓,通體雪白,漂亮得很,所以我叫它崑崙妲己。」

    看她嬌俏,桓行簡眸子裡自然浮出幾絲笑意,手不知不覺解開她衣裙,往裡探:「你也通體雪白,可比妲己。」

    沒想到,嘉柔的臉立時變了,生氣道:「我才不是,我不要比禍國之人。」

    話音剛落,桓行簡忽的一陣孟浪,來的又急又凶:「你這模樣,也離禍國差不多遠了。」

    嘉柔幾乎窒過去,一張臉,已經是面無血色再想不知誰在外面候著呢,生生忍住,咬緊了自己手背。

    蝶幾被撞得悶聲作響,於嘉柔而言,格外刺耳,也格外煎熬,桓行簡呼吸微急地質問:

    「那天,在太初的門口跟你說話的是什麼人?劉融又是怎麼打聽到你艷色無匹的?」

    嘉柔咬唇,疼的牙印子嵌進肉里,哪還能顧得上回答他的問題,一頭的冷汗。

    看她隱忍至此,桓行簡那股邪火莫名被勾得更烈,手下細裊春鎖,眼底雨雲羞怯娥眉顰蹙,更要懲罰:

    「你人不大,闖禍的本事倒不小。日後,沒事少給我招惹野男人。」

    嘉柔終於哭得嗚嗚咽咽,梨花帶雨,他眸光低垂,笑著捻去眼角那行晶然,察覺到她忽的一陣戰慄,自己則忍天靈蓋上竄滾的難言酥麻,咬住纖細肩頭,低吼聲攘進去了。

    最終,把香汗淋漓的人一松,桓行簡在嘉柔耳畔說道:「把你許給蕭弼是應急之策,別怕,我能放之也自能收之,不會叫你嫁個病秧子一點樂趣也無。」

    說罷,微微一笑,頗是曖昧。先替嘉柔整了整衣裳,屋子裡那股情潮味道濃郁,心念轉動,他信口調笑她兩句,「夢酣春透,萬種溫存,這回是不是不嫌棄我這鞭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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