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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48:51 作者: 余塘
秦蓁動彈不得,便定定站住:「你想來質問是嗎,我現在不想跟你吵。」
簫清羽:「含玉她看不見你的好,不代表我看不見。我怎麼會跟你吵呢?」
秦蓁緩緩轉過了身:「她說的,都是真的。」
簫清羽自省了番,認真點頭:「是我沒有跟你商量,聽信爺奶的話,把新家的鑰匙給了他們兩把,你既然不喜歡,拿回來理所應當,那也是你的家,你當然可以做決定。」
秦蓁放軟了聲音,悶悶道:「我也沒有詢問過她要怎麼做,沒有管她。」
簫清羽哂然一笑,進步走近,穩住她雙肩:「你也不是未卜先知的神仙,那時怎麼會知道她會來裴家。她都這麼大了,誰能對她事無巨細的管著。」
秦蓁提起眉梢,似笑非笑,半晌,沉沉嘆了口氣:「我不認為自己做錯的事,不會害怕你的質問。可在當時,我的確少了對含玉愛屋及烏的心情。她為了討好裴承志,私自闖進屋裡翻東西都做得出,過後可能會做更極端的事情。我卻沒有,及時開導她。」
簫清羽唇角微揚:「愛屋及烏麼,那就慢慢學。」
「夫君……」
二人半推到花藤的牆角下。簫清羽低頭,試探的啄她粉唇,陽光透過薔薇枝葉的縫隙斑駁照耀,她臉上的細微的絨毛都清晰可見,他喉結火熱的翻滾,也顧不得看四周有沒有人,攫住了她的唇瓣,向內撬開牙關,直搗蜜地。秦蓁像貓兒一樣發出嚶嚀,很快就被堵住,指甲反扣在背後的青泥牆面,劃下幾道白灰的痕跡。
薔薇花香不及眼前人的幽香惑人,她雙手皆被抵向後,中間毫無縫隙的柔團兒緊貼著他。那兩團柔軟像打火石一樣磨蹭引燃,簫清羽迅速感到上了火,不滿足的手開始上下探尋。
他灼熱的抵在她耳畔:「我們回房。」
秦蓁捉住他的手,推開,將扯松的束帶重新系回,低垂著瀲灩的眸:「不了,管家說裴老爺巳時初約在花廳見面,還不到半個時辰。這,來回耽擱,時間就過去了。」
他懊惱的噢了一聲,呼出的氣跟蒸鍋里出來的一樣。秦蓁眼神微瞟,緋色的臉像要被燙熟。她整理好自身後,牽起簫清羽的手,去裡面更隱蔽的角落裡,地面厚厚積了一堆灰,人跡罕至。
簫清羽做夢也不會想到,大小姐會這麼伺候他。以往只是他,這樣愛過她。他雖然不想勉強她做這種事,這滅頂一刻,也無暇顧及她現在的感受。
事畢,他們趕往約見面的花廳。走在青卵石鋪就的道路上,秦蓁拿出隨身帶的口脂,給色彩全褪的嘴唇上了一點淡妝。簫清羽看著她此番動作,盯著她翕動的唇,念及方才那銷.魂一幕,吃吃的笑出了聲。
秦蓁手指僵住,偏轉過頭,窘迫赧然:「笑什麼笑,我下次再也不這樣了。」
「啊,我不笑了。下次可以再來嗎?」簫清羽一本正經的止住了笑聲,這對他,是一件嚴肅的事情。
秦蓁無言以對。好在這就到了花廳,她走了進去,不可能再回答這樣的問題。
穿過外廳,拱門垂落的珠簾間隙顯現出一個著寶藍色長裰的身影,面須半白,精神矍鑠,想必就是那裴老爺,裴松年了。竟和他們一樣提前到來半刻鐘,看來這裴老爺要麼不諳做生意的門道,要麼是對刺繡的行業很感興趣,不惜放低姿態提前到來等候。秦蓁心中有了數,撂開珠簾翩翩走了上去。
她是晚輩,該當先行禮。秦蓁盈盈一拜,姿態柔婉:「裴老爺,是我們來遲了,還請見諒。」
「我也剛到,坐吧,」裴松年待他們坐定,看向簫清羽,亟不可待拿出管家奉上的繡帕:「小兄弟,你家是做紡織生意的?」
在一般人心中,做生意的當然是男人。
簫清羽還不知秦蓁的具體行事,怎麼敢說出秦蓁在暗地裡做生意的事情。沉默的空檔,秦蓁將話接了過去:「其實我們都不是商人,只是最近勢頭迸起的杭蜀繡坊的蘇東家,跟我是手帕之交,她又得知我的夫君與裴大少交好,於是輾轉託我們來詢問些有關裴大少的事。」
裴松年稍將這關係理清了些,繼而蹙眉。跟大兒子有關的,一想就不是正經事,難道是風月場上的風流債,討到家中來了?
裴松年熱絡的表情登時冷淡了幾分,語出不耐:「既然不是生意上的事,你們就自己去找承志談吧。」
「當然是有關生意上的事,還是關於合作的,否則怎敢叨擾您。」秦蓁從容不迫道。
裴松年一時鬧不清了,想不通大兒子和生意之間的聯繫。他端起茶杯品了口淡茶,又恢復客氣:「到底是什麼事呢。」
秦蓁像說家常事一樣稀鬆平常的談起:「裴老爺可知道最近金陵城紡織生意上的動向,不知你是如何看待的,如果杭蜀繡莊想同裴家合作,您的看法又是如何。」
裴松年倒是個耿直人,立刻滔滔不絕道:「最近的杭蜀繡莊,聽說因為有一家新繡坊的加入,那可是有死灰復燃的架勢啊。裴某不才,年過半百了也只小打小鬧做點木材生意,但為商的都知道,經商者篳路藍縷九死一生,功垂名就的夥伴又難以插足。現在很多人都看準了繡莊剛起的苗頭,苦於無處下手摻和一股。裴某也是俗人一個,自然也想分杯羹的。」
再有,裴家在村民眼中是地主,是有錢人,但無法改變他們是農民發家的人,對生意上的見地甚窄。現在做的木材生意看似風光,也不過是依附在別的商戶身上喝點肉湯。所以裴松年無謂放下身段,攀求另一棵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