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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48:51 作者: 余塘
    林淵撂袍指著前方:「村口的曲水流觴會要開始了,小姐每年都參加,今年怎可不去。我已經給小姐雇好了小船,就是不與往日那些閨閣小姐聯繫,去感受一下氣氛也是好的。以小姐的才情,說不定今年又要藝壓群人。」

    「我要去另一邊的小溪祓禊呢,就不同你去了。多謝林叔好意。」秦蓁婉拒。

    林淵瞠目結舌:「小溪?我來時路過,那裡好多人,把水都弄得骯髒不堪。去村口河邊照樣可以舉行祓禊啊。」

    簫清羽感到窘然,認真道:「你隨他去吧,小溪,確實人很多。」

    秦蓁突感失落,下意識扯上簫清羽的袖子:「你答應帶我去的,不准丟下我。」

    嬌嬌軟軟的聲音,簫清羽骨頭都酥了,反手牽上她的手。

    秦蓁朝林淵頷首告辭,隨簫清羽去了。對於一個下屬,非繡坊有關,生活上的事情她何須解釋過多,林淵要是再多嘴,她才惱。

    林淵愣在原地,久久不可置信自己的所見所聞。

    路上秦蓁簡單解釋了林淵與她的關係,只道林淵是秦家的下人,對她格外尊敬,僅此而已。

    大小姐解釋得這樣正當,要是這時說出林淵對他說的話,顯然不合適。簫清羽應了幾聲,沒有多問多說。

    因為河渡口被城裡人包場了,村民大多匯聚在這條溪流邊祓禊,互相潑水的嘈雜聲不絕於耳。

    秦蓁站在盡頭淺灘處,看那邊女人都不顧忌的脫了鞋,她也入鄉隨俗,脫了鞋襪踩進有些渾濁的水裡。

    簫清羽跟著下去,挨她很近。

    「你為什麼不跟林淵去,是因為……什麼?」我嗎。

    秦蓁仰視過去,對上他的眼神,像有雷電劈過心尖。這些日,是不是放浪形骸了些。

    她微笑著轉頭,心不在焉的踢玩水花:「沒什麼,那等宴會參加多了,試試這雅俗共賞的地方也頗有趣味。」

    簫清羽為她的回答迷惑了。大小姐這麼聰明,不會聽不懂他真正想問的是什麼。還是,這就是她的答案?

    晃神片刻,耳邊傳來她的驚慌叫聲。

    第26章

    低頭一瞥,簫清羽也被嚇一跳。眼看竟有十幾隻水蛭爬上大小姐露出的一截白皙小腿,密麻的布在上頭,黑白相間,霎是可怖。

    秦蓁踢彈得水花噗通作響,人一慌,直接摔滾進水中,不知所措的哭喊。

    黑竣竣的小東西令人作嘔,秦蓁猶豫了片刻,才咬牙伸手想去拔除那些東西。

    「別動,它會越咬越緊。」

    簫清羽將人橫抱起來,鞋都顧不上穿,往回家方向跑。

    秦蓁在他懷中哭噎中,不敢去看巴在她腿上的水蛭。雖然被吸血感覺不大,她純粹是被丑哭的,太噁心了。

    水蛭一兩隻吸一會沒關係,但時間長了,數量還這麼多,人難免會有失血的危險。簫清羽心急如焚,赤腳踩在石頭嶙峋的道路上絲毫感覺也無,迅疾回到家中,抱著秦蓁進到廚房,放她於灶台上坐著,只手拿出櫥櫃裡的鹽罐,抖落撒下去。

    鹽的侵蝕令水蛭慢慢脫水,蜷縮起來,一個個從秦蓁腿上掉落。被咬得深的傷口在往外滲血,簫清羽解開自己的外衣,撕扯布質輕薄的絹衣,給她傷口纏包起來。

    做完一切,他身心俱疲的撐在灶台上,沉重喘息。

    秦蓁愣愣看著赤著上半身和腳的他,目光移到地面,一串血印蜿蜒的從這兒逶迤到院門外。

    「你腳流血了。」她心有餘悸,呆呆的。

    簫清羽似不敢看她眼睛,黑眸垂著,再度橫抱起她:「被石頭割了下,沒事。我送你回房,然後去請郎中來。」

    秦蓁想說不用,又怕腿上留疤,便沒有拒絕。

    而簫清羽又是摘了點護生草,敷在腳底止血,就另踏上一雙鞋出了門。不一會村里郎中來,不拘小節,給秦蓁檢查了腿上傷口,說無礙,因處理得及時,病人血氣並沒受到影響,只是皮外傷,兩天內不要多走路,免將傷口撐開。

    「大夫,這傷痕會不會留疤?」秦蓁問出自己最關心的。現在傷口周圍都泛紫,咬得很深。

    郎中笑道:「好好將養著,會好的。」

    簫清羽出去送郎中,卻另聽到一番說辭。郎中拍拍男主人的肩,語氣帶幾分調侃:「她就是那城裡媳婦吧,果然嬌氣。兄弟哎,照她這樣的能撿回一雙腿不錯了,還想不留疤,想那麼多幹啥呢,哪個農婦身上沒點磕磕碰碰。我也是怕她逼你,不好跟她說實話。回頭你多哄哄得了。」

    「你說什麼,跟我說清楚。」簫清羽拽住郎中的手腕,手臂青筋凸起。

    郎中懂了,這村夫想要個如花似玉的完美媳婦,不捨得媳婦留疤咧。

    「哎喲鬆手。我真是不知,你這麼擔心,去找城裡大夫問問看。」

    簫清羽也不放心村中的郎中,準備去城裡問看看。他不想讓大小姐懷疑,先壓下心思,進去看看她。

    「對不起,我,都是我害的。」

    男人坐在桌邊,耷拉著頭,拳頭緊握擱在桌上。

    秦蓁:「你過來。」

    簫清羽心頭髮緊,沒多想,依言走過去。他捱著床沿坐下,一雙手朝他伸過來,抱住他的大腿。

    抬起來。

    簫清羽嗓子發緊,未來得及反抗時,右腿就被她抽抱了上去,擱在她的衣裙上。隔著薄薄的白紗裙,能觸覺底下的柔軟,她微涼的柔荑毫不嫌棄的觸碰他的足,他像被定住,動不了,也不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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