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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43:31 作者: 度闌
    子奚也連忙停下動作,「姐姐沒事吧?」

    她揚起笑,「沒事……」話音未落,啪的一聲,一道鞭影緊隨有君而來,有君登時在空中一個翻身躲過,恰好又打在陶盆上。

    有君這才笑嘻嘻的回過頭,「沒打到你吧?」她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眼睛凝視著陶盆上突然出現的裂縫。

    另一頭的知慍也在此時揮起刀,「嘩」的砍落了灶台一半的石壁,翠奴的腳更是一腳踩裂了學爾撿來的樹枝。

    。。。

    「咔、咔咔」,隨著裂縫越來越大,眼看即將四分五裂,幾人瞬覺心虛。

    「我去撿柴!」翠奴當先舉起手,飛快的逃離戰場。

    有君乾笑一聲,「我這就去買個新陶盆回來!」下一瞬便腳底抹油,不見蹤跡。

    子奚笑眯眯的袖起手,「姐姐想吃兔肉?我去去就來。」

    「咳,」知慍收起刀,「我來升火。」

    嘩啦一聲,學爾瞪著眼睛望著一地的碎片,一臉的生無可戀的找了塊石頭坐下。

    被留到最後的思邪表情彆扭,把手上的鞭子扔給了她,「嗯?」什麼意思?

    「不爽快的話,要不要找樣東西抽一通?」

    =_=她把鞭子扔了回去,背轉身沒好氣的回答,「我又不是你們。」

    「真生氣了?」思邪挨到她旁邊,扯了扯她的手臂,「對不起嘛~」

    她無聲的把背往內又轉了一寸。

    正當思邪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翠奴已經放好了撿來的柴,像箭一般沖了過來。

    「爾爾~」翠奴眼睛晶亮的從懷裡掏出朱果,像討賞的動物似的把果子捧到她面前,「給你吃!」

    她一腔脾氣頓時有些發不出來,便伸指拿了一顆投進嘴裡,翠奴蹲下身,捧著臉望她,「好吃嗎?」

    「……」她垂眸望著翠奴,正想要說話,思邪挑高眉,伸出魔手開始撓她的胳肢窩,她立時笑得花枝亂顫,連連討饒,「哎呀~幹什麼幹什麼!」

    翠奴的眼睛也跟著彎成了月牙,「你笑啦!」

    清脆的笑聲傳到遠方,知慍劈柴的動作微頓,唇邊也揚起一抹細小的弧度。

    --

    因為荒郊野嶺,有君在方圓幾里地都沒找到人煙,更別提買陶盆了,於是幾人晚上吃的是打來的烤兔和山雞。

    待到填飽了肚子,有君翹著腿在草地上躺平,雙手放在滾圓的腹部輕撫,一邊望著漫天星子,感嘆道,「這時候再來點酒就好了。」

    思邪踢了他一腳,「怎麼,你倒是喝上癮了!」

    「哎~」他不服氣的一個側身,屈肘撐起自己的頭,「你怎麼這麼大意見,酒不好喝?」

    「哼,好喝又怎麼樣,你這個弱雞不是很快就喝倒了,就那麼點酒量!」她抱起雙臂,一副好笑的神情,「我說錯了麼!那天趴地的人又是誰?」

    子奚才不摻和他們的日常一辯,只是拿了幾片樹葉,懶懶的在身前扇著風。

    聽到他們提起酒,翠奴忍不住舔了舔拇指,有些蠢蠢欲動,「我們什麼時候再喝過嘛~」

    知慍的臉變得難看起來,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甚至感覺到有一種反胃感。

    白色的信鳥落到他們旁邊,子奚取下信件,一目十行的看完,「閣主讓我們先回去。」

    「這麼快回去了?」有君有些意猶未盡,提議道:「我們晚一些再走吧?」

    學爾正和知慍一同撥弄火堆,見他握著樹枝的手指力氣大到指節發白,她忍不住抬起頭,看到他皺著眉的臉,不對勁啊,「你怎麼了?」

    話音剛落,他就臉色泛青的哇的朝外吐了一口烏血,學爾霎時跳起,不由分說的按住了他的脈。

    「他這是?」有君哇啦叫著,滿身草屑的從地上爬起,子奚停下手中的動作,凝目望向學爾,眸光微閃。

    思邪用腳尖壓了壓周圍的草,「黑的,他中毒了?」

    學爾搖了搖頭,太奇怪了,她擰眉抓過了一旁湊熱鬧的有君,按了他的脈進行對比,果然有些細微的差別。

    「什麼情況?」有君感興趣的探聽。

    「他沒有中毒,」她垂下眼睛,收回了把脈的手,望向其他人求知的眼睛,「但我懷疑,他很可能中了蠱。」

    知慍看似健康,脈像也蓬勃有力,但她仔細對比之後便發現,他的和有君的脈像有著細微的差別,像是體內有一股隱含的力量在蠢蠢欲動。

    「蠱?」知慍的面上閃過不可思議,「怎麼可能呢?」

    別說是他了,剩下幾人一時間都有些難以理解,有君想不通的抬眸回憶,「不是啊,我們平時同時同睡,他什麼時候中的蠱?」

    子奚忽然想起了什麼,眼眸凝向知慍,「這便要問他了。」

    知慍被他問得一愣,「我?」他下意識回答,「我怎麼可能會知道,」話說到一半,他電光火石般想到了一幕,瞬間陷入了沉思。

    有君見他說了一半再沒有說下去,不禁有些著急,「哎~話只說一半是要憋死人的!」

    「啊~」知慍被這麼一提醒,又從回憶中抽離,然後眸光沉沉,「是閣主。」

    本來滿心期待的有君霎時被堵的一窒。

    卻說之前閣主令知慍刺殺葉振失敗,建木便同知慍說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知慍當場便恭謹的向建木跪倒,「任憑師父和閣主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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