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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43:04 作者: 左攬雀尾
    一經提出,很快便被整個雲宮上下集體贊同。

    雲宮中人出手,向來囂張,無所畏懼。

    還好,她遇見自家小世子時,已經金盆洗手有幾年了,曾經身為殺手時的囂張跋扈早就收斂起來了。

    要不然,嚇著自家小世子,該怎麼辦?

    樓西月心思轉了轉,隨即邁步走進了浮雲樓中。

    有小廝迎上來,樓西月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入座之後,她點了些菜,在等待上菜期間,樓西月聽著酒樓里每桌上人之間的交談,收集著信息。

    待吃飽喝足之後,夜色將臨。

    樓西月轉身就去了隔壁一家製衣鋪,再出來時,就是一紈絝公子模樣。

    就連容貌都變了變,樓西月所學的易容之術是行走江湖必備的技能之一。

    真是無往而不利。

    隨即,樓西月邁步走進了明城中最大的那家青樓飄雲閣中。

    此刻,飄雲閣中正燈火通明,頂上有紗幔垂落下來,將一座一座的位置隔開來,卻並不會阻擋了客人看向正中央大舞台的視線。

    樓西月一身玄衣,腰間系上約二指寬的鍍金革帶,身形更顯頎長,唇角微微勾起,帶著種似笑非笑的感覺。

    她手中執白玉扇,那扇骨更襯得執扇那隻手修長,如白玉般精緻好看。

    姿態閒適,將一翩翩佳公子扮演到了極致。

    女扮男裝,樓西月從來就沒怕過。

    她前世行走在外時,常年以男裝示人,還從來就沒被認出過身份來,以至於外界皆傳雲宮天榜小七,性別為男,容貌神秘。

    一走進飄雲閣,便有姑娘見了樓西月,傾身欲湊上來。

    只是,樓西月抬了抬手中白玉扇,輕輕一挑那位姑娘的下頜,聲音清朗,輕聲道:「抱歉,我今日來,只為肆娘。」

    那位姑娘聞言,眼中閃爍過一絲沮喪,卻不傷心,微垂眸道:「公子既為肆姐姐而來,那便請入座那方。」

    「多謝。」

    樓西月點頭致謝,隨即走向所指的方向入座。

    望著樓西月的背影,那位姑娘輕咬了下唇,心裡雖然遺憾於這麼一位佳公子又是為肆娘而來,但她也並未嫉妒於心。

    肆娘,是飄雲閣中一塊活招牌,艷名聞名天下,多少公子為博美人一笑而費勁了心思。

    沒有肆娘,哪裡來得飄雲閣如今這般好的生意呢?

    今夜飄雲閣中,絕大多數人前來,都是為了肆娘一人。

    美人琴藝雙絕,卻只每逢末時,才會出來與眾客一見。

    待到夜色更深時,飄雲閣中的氣氛越發熱鬧起來。

    忽的一聲清弦輕撥的聲音響起在大廳中,周遭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正中央的方向,清悅的琴聲漸起,初如玉珠砸落玉盤時的清脆,再細細一聽,又別有一番感受。

    樓西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聽了聽肆娘這一曲,只覺得讓她想起了前前世上學時所學的一篇古文,《琵琶行》。

    都快過去二十多年了,再一次聞這琴聲,她依舊能夠回想起那一篇《琵琶行》中所描繪的場景。

    肆娘所彈,的確妙極。

    正當大廳中眾人沉浸在這美妙的琴音之中時,那琴弦被急急撥轉之後,便戛然而止。

    眾人再抬眸看向台上時,便有人將一層又一層的紗幔撩起,動作輕而緩,賺足了那神秘感。

    等到最後一層紗幔被撩開時,眾人皆是呼吸一屏,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來。

    美人雖多,風格各有所不同,可要是有這麼一位美人能夠將所有風格都給輕鬆駕馭了,每一次相見的風情都各異。

    混跡風月場所的人,誰能不愛?誰能不為之傾心動情了?

    肆娘,便是這樣一位女子。

    無論是清純如白蓮,還是是嫵媚如妖精,亦或是清冷如不染凡塵世俗的仙子,她能夠將其風格駕馭了來。

    若是將這樣一位美人藏在家中,日日是不同的風情,誰能不肖想萬分呢?

    可惜,美人不愛財,不愛世俗之物,能夠與美人共度之人少之又少。

    曾有一文弱書生,攜一卷讚美之詞而來,才得以與美人相處片刻。

    也曾有富家公子攜千金而來,卻無功而返。

    美人的心思難猜啊……

    大廳之中,安靜了一瞬,隨即便有人高聲大喊道:「肆娘,今日我攜當代書法宗師之作品前來,只為博美人一笑!」

    隨著那人一開口之後,大廳上各個方向皆是傳來了聲音。

    大家都各顯神通,欲博得與美人相處的機會。

    然而,台上的肆娘卻無動於衷。

    「我出千金,讓美人陪我一夜。」

    清朗的聲音一響起時,周遭座位上的人聽了,皆是怒目而視。

    美人是那種為千金錢財而折服的人嗎?不可能的,美人千金萬金都換不來的。

    隨著聲音落下時,從紗幔中伸出一隻手來,將一金丟在外面小廝手中捧著的托盤上。

    真的是輕輕一丟,姿勢隨意閒適。

    隨即,紗幔中傳來帶著笑意的聲音:「今日來得匆忙,就先付定金便好。」

    此言一出,大廳中其他人更是怒目而視,盯著隔著那傢伙的紗幔,仿佛要將其盯出個洞來,瞪死掩在紗幔中的那個傢伙一般。

    美人不可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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