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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曉伊不肯，「我不管，我必須要找滿意的畫家。」

    經紀人拿她沒轍：「你去求助季總唄，反正我是莫得辦法了。」

    初曉伊躲著季忱還來不及，求助到他面前被念叨半小時，等從他的辦公室出來人都廢了。

    經紀人好心提建議：「找季總太太也行，我看明老師挺好說話的。」

    初曉伊轉了轉眼珠，「小娜姐你總算靠譜一次了！我現在就去找小嫂子。」

    雖說只見過幾次面，但女孩子間的友誼來得快，比起和那個不通人情的季氏小表哥聊天，初曉伊更樂意和小嫂子套近乎。

    和明薇約在下午三點，Amor樓底的咖啡廳。明薇早到片刻，在靠近窗戶的卡位等她。

    初曉伊摘下帽子和眼鏡快步跑過去，「小嫂子等久了吧？」

    明薇笑笑，「沒事，我也才到。」說著，她遞來Menu，初曉伊要了杯冰美式。

    明薇開門見山，「你找我是為了真人秀的事情？」

    初曉伊點頭，可憐兮兮抓住小嫂子的手，「小嫂子你知道的，做我們模特這行的太不容易了，別說機械的走秀，□□的行為藝術也得接受。但我的經紀人她、她……」

    小姑娘欲言又止，抿住嘴唇委屈巴巴，「她簡直不是個好女人！」

    明薇愣了秒，不明所以，「找的畫家不稱職？」

    「嗯呢！」初曉伊板著臉，「在他們面前我根本沒有脫衣服的欲望。」

    明薇沒細問，直接說：「你是想拜託我找個人？」

    初曉伊覺得明薇合作過的畫家那麼多，隨便揪出一個都比小娜姐找的半吊子不靠譜畫家靠得住，她眨眨眼，「可以嗎？」

    明薇高深莫測盯了她一會兒，「可以是可以，但我認識的畫家普遍比較年長。」

    年長的意思，就是，小老頭。

    初曉伊牙關緊合，擠出一個字：「行！」

    明薇留了一串電話數字給她，初曉伊猶豫接過，斟酌幾秒開口：「小嫂子……他結婚了嗎？如果結婚了，參加這種節目不太好吧？」

    明薇搖頭，實話實說：「單身未婚，無不良嗜好，性格不錯。」

    這麼一說，初曉伊才算放心，回城西私人住宅的路上拿手機聯繫這位林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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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eauty》錄製日期臨近，那位林畫家給她答覆，但拒絕了節目以外的私人見面。初曉伊在網上搜索他的名字，也沒相關詞條，連百度百科也沒有。

    除了某學校論壇的少女討論一個同名同姓的小男生。

    肯定不是他啊，小嫂子都說是小老頭了。

    初曉伊興致缺缺關掉計算機，爬回主臥收拾進組的行李。

    真人秀錄製地點選在外灘的別墅群，離城西有一段車程，小娜姐讓助理一大早來接人。

    初曉伊拉著箱子推開門，夜貓子屬性的人很難這麼早起。對著空氣打了個呵欠，嘴巴還沒閉上，對面的鄰居悠悠拉開門。

    一個男人，長得挺好看的男人，仔細看看，還挺眼熟。

    哦——這他媽不就是小表哥始亂終棄的弟弟嗎。

    初曉伊眨眨眼，抬手想親切問候一聲，然而，對面的人十分不留情面，反手把門關上。

    砰的一聲響，房門碰撞帶起的風吹起她額前的劉海。

    初曉伊：「……」難不成還沒走出失戀的陰影？

    這大哥奶凶奶凶的。

    她嘖聲，拉著箱子走出幾步，忽然感慨季忱的薄情寡義，再怎麼說也是她小表哥闖的禍，她這個當妹妹的不得幫忙收拾殘局？

    初曉伊嘆口氣，揣著一顆活蹦亂跳的善心回到鄰居大哥的門前。

    從隨身帶的小包里掏出一捧草莓味的糖果，灑在門前的地板上，「都說吃點甜的心情好，隔著門，我就只能幫你到這了。」

    話音剛落，面前的門板再一次被拉開。

    林誦面無表情看著地上散落的糖果，目光上移，捕捉到女生類似祭奠先人悲愴的表情。

    他舔了舔後槽牙，笑了，「缺了點東西啊，怎麼不燒幾張紙錢給我？」

    初曉伊猝不及防，下意識往後退了步，警惕意味十足看著他。

    林誦這次耐性不錯，似笑非笑等她回復，那表情似乎在說，「小孩你不回復我就當場弄死你」、「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之類。

    初曉伊咽了咽口水，試探說：「你想也可以。」

    林誦：「……」

    助理的電話打來，初曉伊看了眼屏幕，語氣遺憾：「但今天不行，我有事，要不……我們約下次？」

    林誦被氣笑了，這小孩當真聽不懂中國話？

    還是太天真了。

    他揮了揮手，不想和沒頭腦的小孩一般計較，「沒下次了。」

    林誦下樓扔了垃圾，回到主臥，昨晚趕作品趕到凌晨，正準備睡個昏天黑地時，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炸響，他眯了眯眼，來電顯示：【女模特】。

    先前答應明薇是出於私心，現在喜歡的姑娘到了別人懷抱，他有點提不起勁。

    但既然答應了，也不好放人鴿子，林誦清了清嗓子接通：「餵？」

    那端怯生生問：「林老師，您準備啟程了嘛？」

    聲音很熟悉，一時想不起，林誦掀開被子，「今天開始錄製？」

    「是的呢，您是剛起床吧？不然您發給我地址，我讓人去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