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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當時怎麼想的，他肯定地道出一定滿足的話。

    想來，對方還有未完的半句話，消磨掉愛意就是他追悔莫及的時候。

    秦深對上景慎的視線，對方的目光從疑惑逐漸變為慌張。

    「秦深。」景慎，「你生氣了嗎？」

    【咋還不甜，又在糾結啥！】

    【攻你上啊，親他！給人安全感呀】

    【秦深不會是反悔了吧，迴避型依戀人格？暗戀可以，暗戀對象給回應就跑路那種】

    【我猜是秦深在掙脫作者的控制，秦深不喜歡景慎，哪裡願意和人在一起】

    【我不管，給我在一起啊】

    秦深收斂心神，不讓神秘聲音再影響自己，他的手撐在景慎的肩膀，略一使力，推開黏在身前的人。

    景慎眼中的神采黯淡下去。

    「我突然想到有件事，必須得去做。」秦深像是沒發現對方的失落，「對不起。」

    秦深臉色扭曲下，低頭輕吻景慎的額頭。

    「等我。」

    因這一吻，景慎心情兀地變好，眼角眉梢浮現羞意。

    【什麼玩意？得到就溜啊】

    【攻到底啥意思！】

    【我一時竟看不出他倆的情況，這算在一起還是……】

    秦深看著景慎終於答應自己，心裡升起隱秘的歡喜，但即刻被湧上來的無趣代替。

    原以為會再追一點，沒想到那麼容易就到手了。

    隨便哄哄，就會離不開我。

    渣到極致的思緒，用文字呈現給神秘聲音。

    【我去，渣得我頭皮發麻】

    【草草草，秦深去死吧】

    【人不要當……】

    【我以為會甜起來呢呵呵呵】

    【我就看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重到需要拋棄好不容易追求來的人】

    在現實里的秦深，擠出作者強塞給他的念頭，他中間雖有掙脫控制的時間，但大概是被作者不計代價強行壓著順了劇情。

    他剛這麼想，作者的含著火氣的聲音就告訴他，毛的順應劇情，原大綱是秦深和景慎甜蜜段日子，然後秦深忽略不珍惜景慎的愛，景慎心如死灰，秦深後知後覺景慎的好，習慣景慎的存在，走向追妻火葬場。

    可秦深果然又一次逃脫了它的控制，不得不輸出更多的生命力，不讓劇情暴走得太離譜。

    於是，就有了前一幕，秦深踐踏真心的心理描寫。

    【景慎到底哪裡得罪秦深，要這麼被報復】

    【秦深不配擁有真心】

    【雖然但是秦深本來就不喜歡景慎，秦深並不想要景慎的真心，全是作者強逼的】

    【走火入魔了嗎？要不去看看醫生，那麼信綠皮書的秦深，你還看什麼文】

    ……

    離開景慎，秦深坐上車沿著河邊的馬路行駛著，車頂緩緩打開，急速流過的氣流打向秦深的面頰。

    藍牙耳機戴在他耳上。

    打來的電話，分散掉他辨不清的情緒，他接通以後等著對面的人開口。

    「秦深？」

    秦深低低地嗯一聲，他暫時提不起勁兒說話，語氣淡淡的，給出的反應極簡短。

    「你在哪兒？」

    「河邊。」

    「北河？」

    「嗯。」

    「忙嗎？」

    「不。」

    「我來找你。」

    「好。」

    「定位。」

    「好。」

    秦深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停車，然後把定位發給打來電話的人。

    大概十分鐘過去。

    轟鳴聲向著他的方位靠近，隨著距離的減少，漸漸消失。

    秦深仍坐在駕駛座里，看向停在自己旁邊的車。

    車門打開。

    西裝革履的男人，扯了扯規整的領帶，邁步走到他的位置。

    「心情不好？」男人伸手，理了理秦深被風吹過，凌亂的髮絲。

    秦深沒有躲開的想法，任人在自己頭頂動作：「景慎答應我了，他喜歡我。」

    在他髮絲間折騰的手停住，而手的主人沉默半響，緩緩道：「你心軟了？」

    「你想和景慎在一起了嗎？」

    秦深垂下眼，他沒有反駁和解釋：「景哥，我們做回普通朋友吧。」

    「……」

    景郁喉結動了動，慘然地道：「可以，那在分手時，你能給我點補償嗎？」

    我們有是戀人嗎？秦深疑惑，但在品出景哥話中的酸澀，心中升起比方才辜負別人的愧疚，還要難受些的情思。

    但不願意耽誤景哥的念頭始終占據了上風，他已經糟蹋了對方弟弟的感情，如何還要脫哥哥下水。

    「你要什麼補償？」秦深停頓半秒，窘迫地補上一句，「只要是我能給的。」

    景郁看著他，手撫上他的臉，細緻地摩挲每一寸皮膚。

    其中的繾綣，讓秦深的呼吸紊亂起來。

    景郁半彎下腰。

    秦深看人的臉朝自己湊近，他沒有躲，睜著眼專注地凝視著對方，直到呼吸交纏，眸中的焦點模糊，抓不到面前人的表情。

    景郁的臉挨著秦深的耳，剛巧是打了耳洞的左耳，湛藍的耳釘映出近前男人破碎的影子。

    秦深聽著近在咫尺的話，紅暈從臉蔓延到脖頸。

    「我想要這個。」景郁低低地朝秦深討要道。

    秦深張張唇，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