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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41:13 作者: 君玉君
    既然如此,就用利益來討價還價吧。

    「到底要怎麼做,你才願意放過清明和小滿。」

    對於俞問舟有些冷漠到刻板的發問,俞太太顯然有些不滿,她有些擔憂地瞥了一眼原鶴立的表情,苦苦哀求道:「我知道你恨我們,可是這些都是我們的錯,與清明和小滿無關,求求你,放過他們吧。」

    這次的事情說麻煩也麻煩,說簡單也簡單,問題的癥結所在就是原鶴立。

    只要原鶴立願意撤案,說藍寶石項鍊是他給的俞清明和俞小滿,只不過後來他忘記了,那麼這件事就可以這樣揭過,雖然已經造成了惡劣的影響,但是俞家仍然有踹息的餘地。

    所以,今天俞問舟和俞太太才會低聲下氣地來懇求原鶴立放他們一馬。

    這些天他們已經快被折磨瘋了,董事會罷免了俞問舟的職務,現在俞問舟賦閒在家什麼都做不了,每天都在酗酒抽菸,完全看不出來他從前的樣子。

    至於俞太太,她更是連門都不敢出,電話也不敢接,再也沒有臉面出現在她那些名媛圈的朋友們面前。

    這種滋味,簡直生不如死。

    原鶴立無動於衷。

    俞太太一邊哭著一邊求著原鶴立,她甚至都跪到了原鶴立的腿邊,抱著原鶴立的腿,聲聲泣血地哀求著。

    俞問舟簡直覺得俞太太這副樣子實在丟人現眼,恨不得直接將她帶回去,免得她在這裡給原鶴立看笑話。

    「好了,他就是不願意放過我們,你別這樣求他,給我回去!」

    俞問舟沉下臉,不悅地說著,伸手想要將俞太太從原鶴立身邊拉走,但俞太太怎麼都不願意走,她覺得自己只要這個樣子,原鶴立肯定會心軟,畢竟這也只是個孩子,還真能冷血到什麼地步去?

    只要挺過了這一關,以後就有的是機會慢慢報仇!

    俞問舟和俞太太兩個互相推搡著,也不知道演這齣戲給誰看。

    原鶴立靜靜地看著,許久,他才慢慢地開口道:「我可以改口,說這件事是個誤會,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俞太太眼中一亮,幾乎是脫口而出地問道:「什麼要求?」

    是要錢,還是要股票,或者去原小姐墓前道歉?

    他們什麼都不在意,因為任何東西都比不過他們現在所遭受的痛苦。

    失去地位,就失去一切,俞問舟和俞太太無論如何都不想從高處墜落,所以哪怕是要他們去給原小姐的墓碑磕頭他們也能夠忍受。

    只要,只要守住現在的一切,他們做什麼都可以!

    看著眼前神色癲狂的一對夫婦,原鶴立雲淡風輕地開口道:「只要你們去告訴你們身邊的所有人,告訴他們當年你們對我母親所做的一切,你們是如何花言巧語地哄騙她,又是如何狼心狗肺地背叛她,在榨乾她最後一絲價值後逼得她從樓上跳了下去。」

    「只要你們將對我母親做的一切公之於眾,告訴所有人你們是怎樣無恥的一對夫妻,我就放過俞清明和俞小滿。」

    當最後一個字眼從原鶴立的嘴中吐出,就連時間都像是被凝結了一般。

    氣氛沉重的像是一潭了無波瀾的死水,濃稠的讓每一個人都喘不過氣來。

    俞問舟目光陡然一沉,幾乎是本能地在聽到原鶴立的話後,大腦里飛速蹦出了「不可以」這三個字。

    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

    這麼多年來,他費盡心思去掩蓋他那不堪的、骯髒的、卑劣的過去,就是為了維持他在外人面前得體的形象。他允許別人質疑他的狠厲手段,卻絕不允許有人知道他是如何欺騙一個女人,並藉此上位的。

    這不光明、磊落的過去,無疑是俞問舟心頭上的一道疤,亦是他的恥辱所在,決不允許任何人觸及。

    一旦這一切公之於眾,這些年來他苦心孤詣營造的形象就會轟然而倒,他不再是傳奇的野心家,只是一個手段卑劣的過街老鼠而已。

    「不行!」

    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俞問舟直截了當地拒絕了原鶴立的提議。

    原鶴立自然再清楚不過俞問舟的答案,畢竟俞問舟就是這樣的一個小人,他最愛的永遠都是他自己,永遠都只有他犧牲別人,他是絕對不會為別人放棄他的一切的。

    「問舟,清明和小滿可是你的孩子啊!」

    俞太太驚呆了,她萬萬沒想到俞問舟竟然會這麼絕情,竟然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絕了原鶴立的話。

    對,她也很震驚原鶴立竟然會提出這樣的條件,她也不是不知道將一切公之於眾的後果。

    估計,只會是身敗名裂吧。

    想到這裡俞太太忍不住苦笑一聲,可是她還能有什麼辦法?

    清明和小滿可是她的心頭肉,她怎麼能看著他們兩個去坐牢?

    俞太太撲到俞問舟身上跟他廝打起來,俞問舟本來就在氣頭上,見妻子這麼無理取鬧更是怒火中燒,幾乎是下意識地抬手,狠狠地扇了俞太太一個巴掌。

    「啪」的一聲,俞太太難以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臉,不敢相信這個為了自己可以逼死前妻的男人現在竟然會打她。

    為的,僅僅就是那虛無縹緲的面子?

    「夠了!」

    俞問舟低聲吼道,他已經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臉上青筋暴起,五官扭曲,整個人看上去宛若修羅一般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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