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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38:58 作者: 墨嵐越
    上官雲曦:「……」

    她認命地拖著他往外面走,但是這片林子實在太大了,他們走了一個多時辰,都沒有看得到盡頭。

    夕陽西沉,眼看著就要天黑。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得找人來接應我們,否則就憑我們兩現在的狀況,怕是沒走得出去,就先被這林子裡對野獸吃掉了。」

    「現在放信號,聖炎會比接應的人來得更快。」

    墨千城冷漠地打破她美好的幻想,舉目環顧四周,「你放下朕現在趕緊離開還來得及,若是等到天黑,林中野獸出沒,怕是真要成為她們腹中之食。」

    上官雲曦默然。

    她跟他對視良久,居然覺得他這話說得有些好笑:「我走了,你怎麼辦?」

    墨千城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黑眸之中掠過一抹異樣的光芒:「朕死在野獸的腹中,不是正合你意?」

    上官雲曦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你就算想死,也得先給我一個孩子再死,若是連帝位都後繼無人,我這個太后,恐怕也只是痴人說夢。」

    墨千城眼中的冷意更重:「你的意思是,對你來說,朕就只有一個傳宗接代的作用?」

    上官雲曦低著頭不吭聲。

    她這種沉默的態度,在墨千城看來就是默認。

    他冷笑一聲,一股可怕的低氣壓頓時在周圍蔓延開來。

    兩人都不再說話,上官雲曦估摸著天黑之後再走不安全,便扶著他在小溪邊的草地上找了一處乾淨的地方,生了一堆篝火,準備在此將就一夜。

    墨千城看著她忙活,眼中的戾氣漸漸淡去:「曦兒,朕前些日子被人下了毒,此事你可知道?」

    第739章 她從沒想要他的命

    上官雲曦正在清洗野果,聽到他這話,手上的動作驀地頓了下:「什麼毒?嚴重嗎?」

    她一味的裝傻,堅決不肯承認下毒之事與自己有關。

    「不算特別嚴重,也就是損失了四五成的功力,也許再過不久,就會功力全失,甚至連這條命也保不住。」

    墨千城用一種極度平靜的語氣訴說著自己的生死大事,上官雲曦的神色在一瞬間繃緊,手上不小心捏碎了一枚漿果,血一樣的紅色汁液淌得她滿手都是。

    恍惚間,她竟有種那就是他的血的錯覺。

    墨千城平靜地看著她:「顏兒說,下毒之人應該是朕身邊的人,你知道是誰下的手嗎?」

    「不知道。」

    上官雲曦平靜的回一句,將所有的罪過推的一乾二淨。

    墨千城也不戳穿她是兇手的事實,黑眸之中掠過一抹晦澀的笑意,「你若是認識她的話,就請幫朕轉告那個下毒之人,並非朕不願把江山給她,而是眼下這個時期,就算她真的毒殺朕拿到了皇位,也坐不穩這個位子。」

    上官雲曦手中抓著幾個野果落了地,無聲無息。

    他仿佛沒有看見,又繼續道:「如今正值多事之秋,靈族和墨天傲都對皇位和江山虎視眈眈,朕若是死了,他們便能肆無忌憚,大周,南域,甚至於夜宸,都可能落入他們手中。」

    「還有,這個位置其實並沒有大家想像中的那般美好誘人,一旦坐上去,就成了孤家寡人,連個說真話的人都找不到,還要防備著身邊的人,一個不小心,就會死在曾經最親近的人手上。」

    不知道是不是掉下來的時候撞壞了腦子,他忽然一改之前高冷寡言的形象,今日的話明顯地躲起來,絮絮叨叨,像個老媽子。

    上官雲曦沉默許久,嘴角動了下,似乎有話想說,但是想了想,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她好像什麼都沒聽懂一般,彎身將掉落在地的野果一一地野果撿起來,吹掉上面的塵土:「有點髒了,我再去洗洗,這點東西估計也不夠我們兩個人吃的,我順便再去抓兩條魚回來,你抓緊時間,好好療傷。」

    墨千城瞧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眸光逐漸地黯下去,黑眸幽深得可怕。

    上官雲曦帶著獵物回來的時候,墨千城並未運功療傷。

    他靠在一塊石頭上,雙眸闔著,臉色紙一樣蒼白,這模樣,不知是睡過去了,還是重傷昏迷了。

    她將他的手腕拽了過來,給他探了下埋。

    對於醫術,她只懂一些皮毛,眼下也只能大概探出他的脈象非常微弱,像是隨時會斷掉。

    但是究竟是什麼毛病,她就是真的看不出來了。

    再這樣下去,恐怕她還沒殺他,他就已經不行了。

    她翻遍了二人身上帶著的所有藥品,找出治療內傷的藥丸餵給他服下,又輸了些內力給他,幫他打通了任督二脈,這才收手扶他躺了下來。

    黑夜中,夜風輕輕吹起兩人的髮絲,上官雲曦低頭看著自己臂彎里昏迷的男人,幽幽地嘆息一聲:「其實,我從來沒想要你的命。」

    第740章 跟他攤牌

    夜風亂了她的髮絲,也將她細若蚊蚋的聲音吹散在空氣之中。

    上官雲曦從自己的袖子裡取出隨身帶著的匕首,劃破了自己的手腕,將滲出來的血餵進他的口中。

    「我曾經服過那毒的解藥,體內的血液便是那毒藥最好的克星,原本是打算過些日子跟你攤牌,談好了條件再把解藥給你,只可惜到後面還是失算了,沒想到這毒藥會發作得這麼快。」

    她一個人自言自語,低頭看著他沉靜的睡顏,忽然笑了:「原也是我對不起你,從幾年前那次開始,就一直是我在傷害你,我仗著你喜歡我,一次次地把你的心放在地上踐踏……其實該死的不是你,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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