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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38:58 作者: 墨嵐越
    聖炎哀怨地看著她。

    他嘴角動了下,似乎是想要控訴,但是看著她這副兇狠的模樣,又識趣地把到嘴邊的話都吞了回去,微垂下眼帘,一副受了欺負的小媳婦兒模樣。

    夕顏:「……」

    她真的是服了這個男人,自從失憶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從前打死都不低頭的男人,現在卻是一有點什麼事就給她裝委屈。

    這麼大個人了,難道不知道賣萌可恥麼?

    「還有,從今天開始,你不准再叫我娘子。」

    她想了想,又補了一條,聖炎明顯不願意,剛想抗議,她又瞪著眼警告一句,「你要是不答應,我就把你丟出去。」

    這一句話是個大殺招,幾乎百試百靈。

    她此話一出,他便不再說話了,低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伸手過來拉她的袖子,眼神中帶著些祈求的意味:「別趕我走,我哪兒都不去。」

    現在的聖炎,什麼都不記得了,他醒來之後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她,再加上腦子裡有些關於她的記憶,所以便下意識地將她當成了最親近的人。

    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全世界已經只剩下她一個人,若是她再趕他走,他真的不知道要去哪兒。

    第716章 整垮墨天傲

    夕顏低頭,便瞧見他那雙乾淨得看不見半點瑕疵的眼眸,心中莫名地升起些許不忍。

    「行了,你別再給我惹麻煩,聽話一點,我就不趕你走。」她幽幽地嘆息一聲,眸光一掠,又瞧見了滿地的碎片,「你在這兒等著,我叫她們再熬一碗藥送過來。」

    她轉身欲往外走,聖炎卻死死地抓著她的袖子,死都不肯鬆手。

    夕顏又是無奈又是好笑,故作兇狠地盯他一眼:「我剛才說什麼來著?」

    聖炎立刻識趣地鬆了手。

    後面的幾天,一切都相安無事。

    夜墨寒那邊的動作很快,夕顏要的人,他們很快便尋了過來,稍事收拾一下,一個足以以假亂真的前丞相李然便在他們手中誕生了。

    滴血認親的準備工作一切就緒,第二日早朝的時候,夕顏還特意過去看了。

    她作為先帝唯一的子嗣,以定國公主的身份出現在朝堂上,朝臣心中雖然有些嘀咕,覺得女人不該干政,但是墨千城都不說什麼,他們自然也只能識趣地假裝沒有看見。

    事情的結果一如夕顏預料好的,那兩滴血下去,很快便融合在一起。

    群臣一陣譁然。

    「不,不可能的,一定是你們動了手腳,是你們想要陷害朕。」墨千城垂死掙扎,指著旁邊的假丞相,「他不是李然,李然已經死了,絕對不可能是他。」

    「陛下年紀不大,眼睛卻不太好,竟然連自己的親爹都不認識了,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夕顏譏誚冷笑,毫不留情地補刀,「其實他是誰又有什麼要緊?反正不會是父皇就是了,你和外人的血脈相融,這點是抵賴不掉的。」

    「不,一定是你們動了手腳,你們處心積慮地要謀奪朕的皇位,你們這兩個亂臣賊子!」墨天傲歇斯底里地怒吼,死都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

    墨千城卻沒空陪他囉嗦,擺手示意身邊人將那假李然帶下去暫時扣押起來,隨後又從手邊抽過一本摺子扔到他面前。

    「這是十五年前,你們母子勾結外賊毒殺先皇逼宮謀反的罪證,樁樁件件本王都已查實,墨天傲,你口口聲聲說你是先皇的兒子,卻做出謀害親父的惡毒之事,這一點,你又要如何解釋?」

    「不,我沒有,這都是你們編造出來的,這些都是假的,朕從來沒有做過那樣的事。」

    墨天傲像是發了瘋一般,歇斯底里地怒吼,「朕沒有,這些事不是朕做的,墨千城,你不就是想要這個皇位,朕給你就是了,何必弄出這些東西來污朕的名聲?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根本不可信。」

    攝政王殿下整理著袖子,淡定冷笑:「可不可信不是你說了算的,本王交給諸位愛卿看過,他們自然會告訴本王,這些證據是否可信。」

    他這話一出,墨天傲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連忙將那摺子搶了過去撕得粉碎,但是這一舉動落在旁人眼裡,卻感覺他是故意在掩蓋自己的心虛。

    第717章 寄人籬下的鬼王

    墨千城依舊只是淡定地靠坐在上方的金椅之中,懶洋洋地支著頭:「你可以隨便撕,本王已經讓人將那份證據抄錄了幾十份,夠你撕個痛快的。」

    墨天傲抓著摺子的手頓了下,臉色都跟著扭曲了。

    下面一眾大臣面面相覷,很快的,有人站了出來,提議讓攝政王廢帝。

    不少大臣站出來附和,再然後,所有人都跪倒下去,一致懇求廢了墨天傲。

    眾叛親離這個詞,說得大概就是現在的墨天傲了。

    墨天傲回頭看著那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置他於死地的眾位大臣,怒得雙眼通紅,握著摺子的手猛地用力,硬生生將手中的東西掰成兩半。

    但是下一秒,忽然抬頭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父皇……哈哈哈,當年的是,根本不能怪朕和母后,都是他的錯,我才是他的兒子,可是他卻非要將皇位傳給你這個弟弟,連詔書都留好了,朕若是不儘快下手為強,恐怕這大周早就沒有我們母子的立足之地了……」

    他邊說邊笑,神色帶著些明顯的瘋狂,但是笑著笑著,卻忽然跪了下去,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般,不斷地重複著一句話:「憑什麼,明明我才是太子,我才是太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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