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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36:02 作者: 香癮
柳恩煦眼睜睜看著他脫下外袍,直到剩下裡衣,混不吝地躺在她身邊,而後他竟然伸手去扯自己的被子。
柳恩煦更驚,把裹在身上的被子牢牢抓在手心裡。
郁昕翊側臥著看她,學著她平時委屈的樣子,說:「我冷。」
柳恩煦不理他,帶著被子一起往裡側挪了挪。
郁昕翊見她一臉防備地抱著腿面對著自己,她光顧著捂嚴實上身,可嬌嫩的小腳趾卻若隱若現地露在被子外面。
他笑了一聲,毫不遲疑地把手伸進她被子裡,去拉她的腳踝。
柳恩煦大驚,放聲喊了句:「放肆!來人!」
門外衝進來兩個帶著大刀進屋的禁衛,郁昕翊頭也沒回,玩味地看著柳恩煦一臉怒容。
「把他帶走!」柳恩煦下令。
可兩人看見正側臥在她身邊的男人,同時嚇得一個機靈,沒聽清小王妃說什麼,就推搡著趕緊退了出去。
柳恩煦茫然,餘光看見面前的人笑開了眉眼。而後她手臂被他一扯,身子跟著倒了下去,正跌進那人懷裡。
柳恩煦伸手推他,卻聽他懶洋洋地說:「王妃別動,不然要出大事了。」
「什麼大事?」柳恩煦問。
郁昕翊慢悠悠閉上眼,將懷裡的小姑娘摟緊,騙她:「王妃昨晚都不讓人休息呢。」
柳恩煦原本反抗的身子一頓,抬頭去看他的臉,他嘴角始終掛著不羈的笑意:「王妃還說對我愛不釋手。」
愛不釋手?
柳恩煦頭皮發麻,僵硬地看著他。
郁昕翊看著放鬆極了,氣音送到他耳邊說:「就像王妃現在的腿一樣,不肯離開。」
柳恩煦下意識去看自己頂在他身前的膝蓋,兩隻腿骨的縫隙里剛好夾著一條溫熱的…東西。
——
郁昕翊只閉目養神了一會,就聽見柳恩煦下地,讓嬤嬤端了些餐食進來。他回憶著昨日幻魂傀儡戲的每一幕表演,那裡面定是有什麼動作觸發了巫楠給她釋放的幻術。
他腦袋裡閃過每一個微小的細節,直到想起人偶手裡並不精湛的轉刀動作。他當時覺得那刀轉得既緩慢又難看,所以只瞥了一眼,就把玩起手上的扳指。
巫楠不喜歡聽那些咿咿呀呀的曲子,倒是刀不離手的。
他猛地起身,走近衣架,從外袍里掏了一把手掌長的小匕首,這還是昨日文業塞給他防身用的。
他走近並不喜歡搭理他的柳恩煦,在她身邊坐下來,看著她斯文地吃粥。直到她吃完,用細布擦嘴,郁昕翊拿著小刀的手放在桌上,開始漫不經心地轉刀,同時還喚了她的名字。
柳恩煦抬眼,注意力自然落在他手上,而後手裡的細布掉落,眼神也變得空洞,直到完全失去意識。
郁昕翊小心翼翼地問了巫楠那日跟她說的話,她乖巧地將那日自己的所見所聞盡數說出口,直到她淚眼婆娑地說起棺槨少年臉上的燒傷。
郁昕翊突然想起她胸口的刺青,動作極輕極緩,就怕驚醒她似的,撥開她的衣襟仔細看了看那片紫紅。
他恍然那上面的紅並不是赤色藥水刺進去的,而是他曾經臉上那塊觸目驚心的燙傷,只不過被巫楠做了處理,看著沒那麼凹凸不平了。
他收回手,不打算再聽柳恩煦說完,在她耳邊念了一套解除祝由術的咒語。柳恩煦再一次癱倒下去,這一次她眼底的青痕徹底消失。
郁昕翊將她放在軟褥上,走出門交代文業出發往京城走,這裡到京城還得有兩天的時間。
柳恩煦這次甦醒,時間沒過多久。她睡眼惺忪地望著身邊垂下的夜帳,只覺得渾身上下都異常輕鬆,就像睡了有生以來最飽滿無夢的一覺。
她起身撥開夜帳,順手掛在銅鉤上,往外堂走了幾步才發現郁昕翊正站在坐塌旁的花架前背對著自己,給一盆花噴水。
柳恩煦眉開眼笑小跑上前,從身後環抱住了他:「今日不出去了嗎?」
她聲音又恢復了往常的甜軟,聽著都令人身心舒暢,可郁昕翊卻並不多高興,只淡淡的「嗯」了一聲。
柳恩煦察覺到他的異常,才繞到他面前,靈巧地俯身鑽進他兩隻手臂間,撒嬌地抬著腦袋說:「不是帶我出去看傀儡戲嗎?」
郁昕翊把噴水壺放在花架上,語氣不悅地說:「不去了,有別的事要做。」
柳恩煦蹙眉,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郁昕翊抬手,修長的食指指著柳恩煦胸口,問:「這是什麼?」
柳恩煦低頭去看,就見寢衣下面一片紫紅。她突然想到這是前些日子在聖延谷期間留下的,她記得疼了好幾日,敷了幾天特效藥才好。
她一直擔心郁昕翊會問,所以始終躲藏著。她不記得這是什麼時候刺上的,只記得神醫說想幫郁昕翊恢復原來的樣子,她才同意用自己最嬌嫩的皮膚去換回他原本的容貌,而胸口上的痕跡是神醫保存了許多年的那塊燙傷。
她藏得很好,可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柳恩煦緊張兮兮地低著頭支吾道:「一朵,花。」
郁昕翊臉色更難看,指責的口吻:「不怕疼是吧?」
柳恩煦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只覺得他兇巴巴的。
她怎麼會不怕疼呢,若不是想著能幫他恢復自己原本的樣子,她哪會那麼慷慨。那傷口讓她幾天都沒睡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