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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36:02 作者: 香癮
柳恩煦想都沒想,重重點了幾下頭。
郁昕翊食指指尖點了點他的薄唇,又問:「那阿芋不該做點什麼嗎?」
柳恩煦恍然一笑,這還是一個多月以來,郁昕翊第一次對她做出這樣親昵的表達。
她看著郁昕翊的臉,勉強去猜他的心思。她往他身前湊了湊,含笑說:「阿芋覺得殿下要習慣,以後阿芋想關懷也是沒有辦法的。」
郁昕翊將手指從嘴邊落下,看著眼前的小姑娘跟她賣弄心思。他突然抬手捏住她下巴,狠狠含住了她那張不肯服軟的嘴。
——
半月後,鹽城迎來了一隻朝廷的隊伍。
可落腳在城中最大的客棧之後,客棧掌柜才發現隊伍中有不少傷者。
幾天前,隊伍行至黎昌附近的官道時,突然遇到山匪截殺。文業帶著禁衛拼力保全,可山匪數量不少,為了奮力保證世孫和薊王夫婦的安全,文業胸口被暗器所傷,受了重創。
柳恩煦嚇得不輕,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這麼血腥的場面。襲擊他們的山匪無一生還,被捕之後竟然服了毒藥暴斃。
郁昕翊始終從容淡定,他甚至早就猜到了會遭遇這樣的伏擊,所以山匪沒摸到他面前,就被他不留痕跡的暗器刺穿了胸骨,一命嗚呼。
他不確定這次的截殺是不是跟許森宇有關,但他借著這次被襲擊,暗箭傷了文業,給了他一個合理留在鹽城的理由。
…
郁昕翊看著此時昏迷未醒的文業,才一臉擔憂地對隨行的御醫交代著什麼,並且將自己接下來的安排告訴了文業的副將。
他下令讓文業和傷重的一行人留在鹽城養好身體,等著他帶世孫回來。
文業傷重,薊王又如此下令,一行人才按照他的交代踏踏實實留了下來。
柳恩初也因這次山匪的偷襲受了驚嚇,可他更疑惑的是這次襲擊之後,薊王沒有增加護衛跟著,反而只帶了照顧他的少年,和那少年身邊並不健康的侍衛。
柳恩初在心裡默默琢磨著緣由,更加仔細地放眼觀察。
郁昕翊交代好一切之後,並未在鹽城停留,而是傳了密信去相鄰不遠的嶺崖鎮,落腳當日就帶著一行六個人動身前往。
為了減小出行的風險,郁昕翊和柳恩煦,延康,靈雋一輛馬車,柳恩初帶著阿晉和夕莫跟在後面。
連續奔波後,馬車終於在一處人煙稀少且視野開闊的農莊外停了下來。柳恩煦掀開車簾才發現此時天色已完全暗下來。
郁昕翊下車迎了個頭帶蓑笠,一身黑衣的遊俠走上馬車。
遊俠蒙著面,看不到相貌,他替換了自己這輛車的馬夫,帶著後面駕車的阿晉緩緩駛進了一個煙霧繚繞,積雪未消的樹林。
柳恩煦茫然地看著帷裳外遊俠的魁梧身影,才聽重新上了馬車的郁昕翊語氣平淡地介紹:「這是冼安。」
柳恩煦頷首,他又說:「老傢伙的林子裡機關重重,所以才讓冼安來帶路。」
柳恩煦沒再多問,她掀開車窗上的布幔,看著窗外匆匆向後掠過的樹影,心裡卻有種說不出的緊張感。
幾刻鐘後,馬車再次減緩速度。
除了馬車的轆轆聲,她還隱約聽到了流水潺潺。
下車後,柳恩煦先跑去後面的馬車找柳恩初,關心他趕路的情況。
柳恩初面無波瀾,淡淡掃過四周的漆黑,同跟在他身邊的夕莫和阿晉一樣,疑惑重重。
柳恩煦也沒做解釋,看見靈雋扶著延康也一併下車後,才轉去看郁昕翊。
他在不遠處跟冼安貼耳說了些話。朝自己走來時,寂靜的夜空中突然「啪」的一聲響,隨後一束火光突然炸開,瞬間燈火如晝,照亮了漆黑中的一座古怪莊園。
所有人都被刺眼得燈光晃地迴避了視線,就聽身後阿晉疑惑地呢喃了句:「這就是神醫的住處啊…」
柳恩煦同樣一頭霧水,小手遮在眼前,等著眼睛慢慢恢復視力,並沒說話。
郁昕翊帶著一行人進了院子,徑直往種著藥草的一片田地走,那片藥田南面還有個蜂窩形的單層建築,看著十分新奇,走近才看到上面一板一眼地寫著【奇閣】兩個字。
郁昕翊將眾人做了安頓後,跟柳恩煦簡單交代了幾句他今晚不過來的話,便帶著延康去了藥田東側一片黑漆漆的民房。
那裡相隔較遠,也看不清是不是亮了燈。
柳恩煦知道柳恩初心中滿是困惑,但他不問,柳恩煦也不打算主動提。她的房間就在小初的隔壁,也方便有什麼事能及時趕過去。
因著同行的只有夕莫一個女子,她才被柳恩初派來臨時照顧自己。
夕莫點亮了房間內的燭燈,和柳恩初的房間一樣,房間內空間逼仄,湢室也只夠一人站立。
到處都沒什麼陳設,連家具都少的可憐。只有一張窄小的單人木床,上面的軟褥還是郁昕翊特意帶來的。
夕莫並沒表現出什麼異常,乖巧地為柳恩煦鋪開了軟褥,什麼也沒問。
柳恩煦換了寢衣在鋪上躺下來,可這床板即便墊了軟褥,她也覺得硬邦邦的硌人。
夕莫稍作收拾後,就吹熄了燈燭退出了房間。
柳恩煦即便困意再濃,依舊輾轉反側,閉著眼也睡不著。
等待入睡總是最煎熬的,更何況身邊還少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