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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36:02 作者: 香癮
他慌亂中抓起侍衛的衣襟,臉上盛不下的怒和驚:「消息屬實???」
侍衛被衣襟勒地喘不上氣,胡亂點點頭。
許森宇握著密箋的手氣惱地攥緊了拳頭。他恨不得把郁家那根獨苗的屍身翻出來,剝皮抽筋。
可空白的腦子裡突然又靈光一閃。
那晚他親自對那少年用了刑,那麼不堪一擊的身子骨,怎麼可能把他的信使掛在糧倉上呢?還有能耐逃過把守的重兵燒了那些糧食??
許森宇突然覺得自己太心急了些,好像中了誰的圈套。
他有些頭疼地抬手按了按腦袋,心不在焉地交代了句:「找人做了田伐!」
侍衛匆匆應聲,轉身跑開。
——
天氣一日比一日寒涼。
京城又迎簌簌落雪,一片片堆積在隨風輕搖的紅梅花枝上。
柳恩煦伸手接了片雪花,忍不住打了個小噴嚏,還沒收回手,就被郁昕翊披上了一件銀狐裘。她側著腦袋看向站在身側的竇褚,疑惑道:「殿下這幾日都不用去宮裡嗎?」
郁昕翊將她伸出去抓雪花的手捉回來,捂在掌心:「身子不適,最近都不去了。」
柳恩煦謹慎地看了眼站在周圍的侍女們,才把視線又落回竇褚緊握自己的手上。他手心燙的灼人,哪是生了什麼病。
柳恩煦回憶起,幾日前竇褚從宮裡回來,心事重重的樣子,也不知是發生了什麼。而後他就一直在府上,沒再進過宮。
柳恩煦往他身上靠了靠,直到他伸手環住自己,才對他極盡溫柔:「不去也好,可以多陪陪我。」
郁昕翊輕淺的笑了一聲,這樣的放鬆實在難得。
柳恩煦將手裡捧著的暖爐交給了身邊的小侍女,才把手完全壓在竇褚環著自己腰肢的手背上,十指彎曲,沿著他手指的指縫,穿插.進他溫熱的手裡,就像融為一體。
「殿下的手真暖,以後冬天就不需要暖爐了。」柳恩煦依舊撒嬌。
郁昕翊無奈地笑了笑,彎下身子,將下巴搭在她肩頭。
她又在給他洗腦了。她每日都會說很多這樣的話,就好像對兩個人的未來從不曾懷疑。有時候連他都會相信未來可期這四個字。
柳恩煦聽他不回應,卷翹的長睫微微一顫,嘴角卻依舊掛著笑。
「再過些日子,咱們就要帶小初去診病了吧?」
郁昕翊聲音低沉地「嗯」了聲。
這些日子,他的話比曾經更少了。
柳恩煦又問:「那我們需要準備什麼?我讓他們提前去採買?」
柳恩煦完全把這次給柳恩初治病當做了一次旅行。郁昕翊也不反駁,她想什麼是什麼。只要她不哭,他就好像能把這件事忘掉似的。
「多帶些衣服,恐怕要趕在最冷的時候了。」
郁昕翊語氣淡淡,將柳恩煦的手攥得更緊了些。
柳恩煦吸了吸鼻子,寒冷刺進鼻腔,讓她感覺有些疼。她微微張口呼了一口氣,嘴裡冒出的白霧遮蓋過飄下來的雪花,她側臉對郁昕翊說:「進去吧?我冷。」
郁昕翊的下巴依舊搭在柳恩煦肩頭,只把腦袋微微轉了個角度,噙著笑質疑:「冷?」
她身上明明有些冒汗。
柳恩煦點點頭,在他高挺的鼻樑上吻了一口:「我要殿下捂暖。」
郁昕翊習慣性淡笑,他抬頭脫離她的小肩膀,垂眼看著身量不大的小姑娘。她哪裡都小巧精緻的,連撒嬌的樣子都不令人覺得黏膩。他摟著她的腰將她抱離地面,而後手臂穿過她膝下,將她橫攬入懷,進了大殿。
柳恩煦放鬆地將小腦袋靠在他胸口,一手玩著自己鬢邊的頭髮,先指著妝奩去拿了個梳篦,又指著桌子去拿了塊奶糕,而後才指了指炭盆邊上的坐塌,示意郁昕翊過去坐。
郁昕翊垂眼看著她往自己嘴裡一粒一粒送奶糕,咬著嘴角埋汰道:「我是你的坐騎麼?」
柳恩煦在他落座軟塌之後,也沒有離開的打算,只將身子蜷了蜷,兩隻手臂環住竇褚的腰身,眼睛笑成了彎月:「馬兒乖哦,獎勵你吃奶糕。」
她邊說邊用沾了些奶漬的小手去搓郁昕翊的臉,而後把臉送到他嘴邊,將嘴裡化成小米粒的奶糕送到他嘴裡。她的唇舌沒多留,點到為止。
郁昕翊垂眼看著小姑娘故作認真和慷慨的表情,她無辜地對自己眨了眨眼,又靠回了自己的胸膛里。他放在她腰間的手有點癢,心中更是迫切地想用行動告訴她真正的馬兒是什麼樣子。他的手忍不住下移,卻在碰到她腿根時,只將她往上一托,摟地更緊了些。
柳恩煦關注著他任何微小的回應,她一直想用這樣的方法令他改變主意,可她又一次失望。直到郁昕翊的動作停下,她才黯然神傷地說:「今天是大雪,我想給父親燒些奠儀。」她淡然地盯著炭盆里正燃燒的炭火,思緒似是飄得很遠。過了會才又說道:「父親還沒見過你。」
郁昕翊倒是一臉隨意:「我去扎個紙人,上面畫著我的樣子,行嗎?」
柳恩煦聽出了他在開玩笑,才收起沮喪,勾起唇角笑了。
郁昕翊重新搭回她腰間的手隨意搭著拍子,似是悠閒。
「其實柳大人曾經見過我,他還跟父親誇讚過我的課業。」
真的??」柳恩煦認真地坐直了身子,震驚地看著郁昕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