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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36:02 作者: 香癮
良妃知道竇元龍為了自己的好姐妹,當年的郁夫人做了很多,只是她回想起當年郁家的慘案,心裡就疼痛難忍。
她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更不想給皇上增添心煩,才深吸了幾口氣,轉移話題:「今日太后還問臣妾,褚兒樣樣都好,為何皇上遲遲不立太子?」
竇元龍的表情更加黯淡。
他起身,負著手走近竇褚兩年前為良妃做的那副延年松鶴圖,半眯的眼裡逐漸流露出一絲冷厲。
第65章 應急 靈雋可能被人盯上了
這畫作即便刻意隱藏了畫功, 卻也不會是三五年能練就的水平。他不知道竇褚花了多少心思為了討好這位受寵的繼母。
竇元龍負在身後的拇指下意識地轉了轉。
他記得竇褚自十三歲開始就逐漸變得越來越優秀,連他母妃祥妃在世時,都感慨他的變化。
這些年, 竇元龍的確對他頗為欣賞,這位皇子的卓越才能的確配的上他的口碑。
可偶爾, 竇元龍也會覺得不對勁。至於哪裡不對,他說不上來。只覺得太完美的人, 終歸是太不真實。
他有心觀察著自己最欣賞的兒子,可這種欣賞有時又會變成猜忌,讓他遲遲不肯對竇褚徹底放下心來。
可連他安排在薊王府上的李覺都沒發現任何問題。
竇元龍便覺得是自己多心了。
他讓良妃接觸薊王妃, 實則也是想從旁試探這位皇子到底存了什麼樣的心思。若是覬覦皇位, 即便偽裝地再真實, 也會露出破綻的。
竇元龍開口問:「薊王妃剛才說什麼了?」
良妃自然清楚皇上問的是薊王妃對竇褚稱太子的事, 她緩緩上前應道:「她說褚兒無心太子之位, 只盼著皇上福泰安康。」
——
郁昕翊剛把柳恩煦扶下馬車,就聽狄爭附在耳邊說:「下面的人剛來報,許相的人今日在面鋪與人打起來了。」
「什麼人?」郁昕翊一聽到跟許森宇有關, 面色立刻鄭重。
「是個中年人, 聽說曾做過一家商賈的管事,後來商賈破產,那管事賣了個孩子, 後來又誤殺了人,被關進監牢了, 前幾日突然給放了出來。」
竇褚扶著柳恩煦的手一頓,目中無光,專注地思考著什麼。
管事?
他怎麼聽都覺得是郁昕霖被奶娘賣到商賈家的那個管事。
那個管事殺了為了錢銀殺了鄰居,他幾年前就找到了那人, 可他以全家性命擔保,自己不知道郁昕霖的蹤跡。
「人呢?」郁昕翊面色陰翳,聲音低沉。
狄爭試探著問:「他家住南市的蓮盤巷,要把人帶回來嗎?」
郁昕翊低頭系了系左手的腕帶,淡淡道:「不必。」
站在一邊的柳恩煦也覺察了他的異樣,但仍舊安靜地等在一旁,她隨沒聽到兩人的談話,但覺得郁昕翊的情緒變得非常低落。
一個下午,郁昕翊只問了靈雋的身子和飲食,之後便一言不發。
柳恩煦本還想看看書,卻被他強按著休憩了一會,淺眠的柳恩煦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
她剛從床榻上坐起來,就見秀月急匆匆地從外面走進,附在她耳邊擔憂地說:「霂荷姑娘剛才假扮送菜的短工來捎信,鬼伯的人說靈雋可能被人盯上了。」
柳恩煦一驚,小手不自覺的扣緊了床板。她起身看了看外堂的方向,確保竇褚沒有進來的意思,才又悄聲問:「怎麼叫被人盯上了??」
秀月儘管對靈雋的身份一頭霧水,仍努力複述了霂荷的話:「我沒太聽懂,她說一個商賈被抽乾了血,找到了個什麼人,然後說有個什麼副本,那人還說賣給了作坊。」
柳恩煦怔楞地看著秀月,腦子裡在快速拼湊著她說出來的信息。
商賈?
她說的是從郁昕霖奶娘手裡買人的那個商賈?
郁昕霖是被商賈的管事賣給了小作坊的,所以有人盯上了那個管事?
若是找到小作坊的信息,不難查到靈雋頭上。
柳恩煦心裡突突跳個不停,這件事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郁昕翊。若是說了,他會不會又要對鬼伯的信息提出一頓質疑。可若什麼都不做,她又覺得太不安全。
「鬼伯查到是被誰盯上了嗎?」
秀月歪著腦袋想了想,慢吞吞地說:「說,到處都有穿著便服的人在查。到晚上就回各地的府衙了,應該是官府的人吧。」
柳恩煦端在身前的小手攥到一起,急得眉頭有些發紅,又問:「霂荷走了嗎?」
秀月道:「應該還在膳房卸菜。」
柳恩煦匆匆拿了張信紙,在上面寫了些字,用蠟封好,交給秀月。
她小聲說:「讓霂荷親自交給鬼伯。」
——
日頭剛落。
蓮盤巷的陰暗角落裡正站了兩個搓手取暖的壯年。
一人擰開酒壺,往嘴裡灌了一大口綿柔燒酒,之後遞給了另一人。
「這麼晚還得盯著那個殺人犯…」
「許相說從他這拿了消息就讓他消失。」
「那賣身契的副本不是掉麵湯里了嗎?怎麼拿消息?」
「嗨…他自己賣的人,終究能想起來!老大不是跟他說了,若想不起來,砍他兩截胳臂。」
話音落,說話的壯年將酒壺塞緊,又遞給了旁邊的夥伴。
初冬夜飲,烈酒也抵不過凜凜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