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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36:02 作者: 香癮
若是祖父和皇上都沒有異議,恐怕再過一段時間,就能順理成章地帶小初去找神醫診病了。
柳恩煦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笑,就聽柳君行誠懇地對竇褚道:「實在是有勞薊王殿下,只是這位神醫既然神出鬼沒,小初一個人離開,老夫著實不放心。若是得到神醫的答覆,老夫可以隨行。」
郁昕翊笑應:「文公不必擔憂,我會和阿芋陪同世孫一道去。長途跋涉,文公的身子恐怕吃不消。」
柳恩煦立刻喜上眉梢。她沒想到郁昕翊費了這麼大的心思竟是想帶著自己一道去。
——
薊王府外。
郁昕翊剛把柳恩煦從車上抱下來,就聽到狄爭匆匆來報:「皇上召殿下入宮,這是韋將軍今日從北疆傳來的加急信函。」
郁昕翊原本還悠然的表情突然變得凝重。
他匆匆拆開封了蜜蠟的信,仔細通讀了一遍上面的內容,眉頭緊鎖。
站在一邊的柳恩煦見他臉上不佳,才開口問:「出了什麼事嗎?」
郁昕翊匆匆把信紙又封好,應道:「派進羌族境內的田伐帶著歸順他的士兵藏到了地下暗河中,其餘的人都被鐵牧王斬殺了。韋將軍找不到田伐的下落,臨時組建了一隻敢死隊伍進入羌族領地,被鐵牧王的人和田伐的軍隊裡外夾擊,全部俘虜。」
柳恩煦震驚地追問:「那姑父呢??」
郁昕翊應道:「韋將軍請旨增兵,準備攻打鐵牧王。」他頓了頓,看了眼柳恩煦身後的秀月,聲音壓低了些,只有柳恩煦能聽到:「丁武在敢死隊伍中,生死未卜。」
柳恩煦呼吸一滯,下意識轉頭想看秀月,卻仍抑制住了自己臉上的異色。
她故作鎮定地對竇褚說道:「殿下別心急,早去早歸。」
郁昕翊點點頭,半刻未停地翻身上馬,帶著狄爭匆匆往皇宮的方向疾馳而去。
柳恩煦若有所思地看著竇褚背影消失在街角,才轉頭往府內走。
她本想著該如何跟秀月說這件事,卻聽見不遠處的林子裡傳來一陣細碎的聲響。
「真是不要臉,長得那麼俊,竟然是個妓子!」
「髒死了,那晚王妃把人帶回來,說是藏在雲霞殿了。後來居然給了王爺。」
「主子們的事不敢議論,聽管事說,那小郎君看誰都含情脈脈的,倒是個勾人的。」
「快走吧…好像來人了。」
兩人的議論聲剛散,柳恩煦就看到一抹白影擋在自己面前。
她抬頭,就看到面如冠玉的靈雋正微笑上前,攏了攏她身上的披風。
隨即看了眼府門的方向,笑著道:「聽說王爺今晚不歸啦。」
柳恩煦下意識往後挪了一步,和他保持了些距離才說道:「這麼晚了,怎麼不在東翼樓?」
靈雋嘴一撇,臉上寫滿了無聊。
自從王爺准他住在東翼樓後,府上的人對他都客客氣氣的,就連要敲碎他骨頭的木七都不再像之前那麼陰森森的。
王爺下令他可以在府內自由活動,可他自小生活在風塵之地,這時候突然養尊處優,實在是令他渾身都不自在。
他轉身,跟在柳恩煦身後,幾乎與她並肩前行,應道:「突然變得無所事事,有些不知所措。」
柳恩煦此刻沒什麼興致,但聽了他這句話,猶豫地應道:「我叫他們給你尋些你喜歡的東西去?」
靈雋領會她好意地笑了一聲,邊往前走邊說:「靈雋只對音律感興趣,但獨自撫琴難免令人感傷。」
柳恩煦抬眼瞧他,見他垂著睫,一副神色黯然的表情,她猶豫片刻說:「不如,你再教我彈彈曲子?」
靈雋見柳恩煦滿眼關切,彎起唇覆上一抹笑:「靈雋樂此不疲。」
第60章 不合 他幾時說不信任她了?
乾正殿內, 死氣沉沉。
經過一夜的商討,竇元龍擬旨准了韋臻調兵和轉糧的請求。
聖旨剛送出乾正殿,就又收到了另一份百里加急的信函。
竇元龍看過之後, 抬手捏了捏眉心。
讓身邊的周德全大聲讀出來。
大體意思是,靠近幽州忠烈河下游的幽蘭鎮附近, 前日夜裡因堤壩坍塌,突發洪災, 淹死了不少正在熟睡的災民。
忠烈河沿線的堤壩還是十幾年前竇元龍的胞弟安平王在任時親自督建的,按理來講不該發生這麼嚴重的事故。
竇元龍閉著眼,單手扶額琢磨著該如何調查這件事。
郁昕翊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坐在不遠處的許森宇。隨後垂眼轉著手上的扳指。
十幾年前, 父親生前最後一次去的地方就是幽州。
當時柳博豐作為御史中丞奉旨到幽州去監察人才推舉和鞏固堤壩事宜, 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淹死在忠烈河裡, 臨死前還和父親有過接觸。
此後沒過兩個月, 郁家同樣發生了滅門的慘案。
那年派去屠殺的人裡面,九成都和許森宇有關,甚至還有人死之前承認了郁家慘案的幕後主使就是當今的右丞。
可這些年過去, 他終究沒查到兩起案件的緣由。
儘管他知道和許森宇脫不了干係。
許森宇端著茶杯抿了一口醒醒神。一夜未眠對於他這個年級來講的確有些撐不住了。
他剛要抬手按按自己的腦袋, 就聽竇元龍揚聲說:「都先回去吧,這件事容朕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