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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36:02 作者: 香癮
秀月先是一驚,揪著她胳臂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柳恩煦故作鎮定地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心裡正思考著該怎麼從他手裡把人帶走。
兇悍男人拎著鞭子就朝她走來, 還沒抬起手,就聽柳恩煦冷笑一聲:「我今個請了京兆府的關大人, 兄台下手可輕點,萬一被關大人看出什麼,恐怕不好收場。」
兇悍男人「呸」了聲:「騙你媽的誰呢?!」
話音剛落,就聽林恩煦手裡傳來紙票的聲音。
他低頭一看, 柳恩煦手上捏了一疊銀票,正當扇子扇著風。
柳恩煦冷笑道:「銀子不會騙人的。」
兇悍男子這才有點猶豫,拿著鞭子的手也逐漸落下來。
眼前這丫頭看著年級不大,手上拿的銀票至少能買下這別情苑。
這身份…恐怕不好得罪。
柳恩煦見他有所遲疑,拿了一張銀票夾在兩指間,繼續道:「兄台是想拿錢了事?還是京兆府尹喝喝茶?」
兇悍男子看小姑娘眼裡堅定不決,從她手裡取了那張銀票,放在手裡確認了半天真假,才把手裡的鞭子一扔,對龜奴悻悻道:「去給老子找幾個聽話的!」
龜奴忙著點頭哈腰應聲,向樓下吆喝了一嗓子。
柳恩煦將靈雋扶起來,卻感覺他整個人都緊緊貼著自己,跟沒了骨頭似的。
秀月也上前扶住了他另一邊,直到龜奴把幾人領到雅間裡。
柳恩煦讓龜奴去取了熱水和藥膏,又吩咐秀月給靈雋塗藥。
秀月剛用溫布沾到靈雋臉上,靈雋就「哎呦哎呦」喊個不停,嚇地秀月更下不去手去給他處理傷口。
柳恩煦走上前,仔細觀察他身上露在外面的傷口,有深有淺,恐怕確實不好受,譚口微張:「怎麼被打成這樣?」
靈雋從秀月手裡搶過帕子捂在自己臉上,一副委屈十足的表情:「還不是應了公子,靈雋一直等著公子來。」
見秀月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柳恩煦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支吾一聲:「那…就挨打嗎?」
靈雋將捏著棉帕的手放下,抬眼望著柳恩煦,一口責備的語氣:「何止挨打…為了公子小命都快沒了。公子是不是得做點什麼?」
秀月還是第一次見這麼不要臉的男人,她只覺得尷尬地無處逃竄,急忙迴避了視線,不想再讓眼前長相不錯的少年噁心了自己。
柳恩煦上次就了解了靈雋的厚臉皮,也沒什麼反應,負著手往邊上走了兩步,邊問:「你想我做什麼?」
靈雋笑了,臉上那些礙眼的傷卻不影響他的清逸俊朗。
他一把扯下自己散亂的白袍,露出瘦削的身體,不急不緩地笑道:「公子為我上藥吧。」
秀月即便再羞澀,這個時候也得護著她們家小王妃,再也沉默不下去,站出來指著他喝道:「你這少年怎麼這麼不識好歹!」
靈雋似是沒聽到,目光依舊緊緊落在柳恩煦臉上。
柳恩煦抬手將擋在面前的秀月撥到一邊,又用扇柄把靈雋滑落的袍子勾上肩膀,漠然道:「上藥我恐怕做不到,但我可以帶你離開這。」
秀月瞬間石化在原地,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她們家小王妃瘋了。
她把柳恩煦往後推了幾步,磕磕巴巴地壓低了聲音說:「王妃瘋了嗎?!」
柳恩煦沒法和她做解釋,只壓下聲音,耐著性子對她講:「我自然有理由。你去找老闆來。」
秀月知道自己拗不過她,這麼僵持下去對柳恩煦更不利,萬一王爺提前回府,知道柳恩煦來這種地方消遣,不知道要發生什麼可怕的事。
秀月跺了跺腳,皺緊眉頭轉身離開了雅閣。
柳恩煦剛才看到靈雋眼裡划過一絲驚詫,可此時也早就遁形,又恢復了初見他時那副毫不在意的表情。
他又把掛在自己肩頭的衣服扯下來,嘴角勾著一抹笑,說:「可我不想走呢。」
柳恩煦見他眼中散漫的樣子,就知道他是故意的,想磨著自己給他上藥。
於是坐在他對面的鼓凳上,一副冷臉:「恐怕你沒得選。」
靈雋嘴角揚地更高,臉上再也藏不住那副得意的表情。
「我跟了公子,公子可能保我平安?」
柳恩煦劃開扇子:「自是不難。」
靈雋一把扯走她晃悠地眼暈的扇子,蹲跪在她面前,雙手搭扶她腿上,慢悠悠地扭捏道:「靈雋願意服侍夫人。」
——
回程的路上,柳恩煦一直擺著手指頭算那個老鴇騙了她多少銀子。
坐在一邊的秀月和神色慵懶的靈雋井水不犯河水地怒瞪著對方。
直到馬車停穩,秀月下了車後,本是要扶一把柳恩煦。
卻看見靈雋擋在她面前向還沒掀開車簾的柳恩煦遞了手臂。
柳恩煦滿腦子都在想該把靈雋安排在哪才能不被竇褚發現,也沒顧上車簾外是誰,剛把手搭在他臂上,就被他另一隻手一拽,差點從車上跌下去。
柳恩煦突然往前撲的動作,讓靈雋狠狠聞了口她身上那股清淡的香氣,直到柳恩煦憤憤地將他推離。
管事李覺出來迎的時候,同其他幾個侍衛一樣驚掉了下巴。
小王妃竟然帶了個男寵回來?
柳恩煦慌裡慌張地邁著碎步走上前問:「王爺回來了嗎?」
李覺下意識搖頭,可視線依舊落在那個鼻青臉腫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