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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36:02 作者: 香癮
秀月噘著嘴埋怨她們家小王妃多管閒事。
聽她在身邊喋喋不休地嘮叨個沒完,秀月才輕推了她一把,不耐煩道:「是是是!狄大人哪都好,但我不喜歡他整天拎著把破刀晃來晃去的!」
話音剛落,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這是…皇上御賜的環首刀啊…」
第43章 線索 「這是…查到了?」
融融日光落在南飛的雁群上, 傳來陣陣嘹亮歡快地雁鳴聲。
柳恩煦把手擋在眼前以遮蔽刺眼的陽光,她抬頭去看湛藍天幕下那群自由翱翔的鳥,一片燦金色的梧桐葉剛好飄落在她櫻桃般的紅唇上。
柳恩煦輕輕捏起那片落葉, 在指尖輕捻,腳底加快了速度踏進了吉財當鋪。
仔細算算, 自上次從鬼伯這拿了那張字條的消息後,已經過去大半個月的時間。
這一次, 剛好趕在柳恩煦從韋將軍府看望姑母回府,順路去找鬼伯拿了消息。
柳恩煦輕輕推開雅字小閣的木門,交代秀月留在門外等候。
剛一進門, 就看個年級不大的小姑娘, 梳著兩個簡潔的低馬尾, 正在幫鬼伯整理東西。
柳恩煦腳底頓了頓。
小姑娘這才趕忙起身, 攙扶著鬼伯往柳恩煦這邊走。
「月姑娘來了。」鬼伯邊說邊指了指身邊的丫頭, 說道:「這是霂荷,京郊和外阜十三個樁子的掌使。」
柳恩煦禮貌地對她點點頭,在鬼伯的招呼下往屋裡走, 同時聽霂荷誇讚道:「早就聽鬼伯提到過月姑娘, 竟不想月姑娘清淡恬雅,我還以為是個穿金戴銀的土財主呢!」
柳恩煦掩嘴淺笑,卻依然對這個沒見過的小姑娘有戒心。
鬼伯也看出了柳恩煦的顧慮, 對霂荷擺擺手,說道:「去吧, 我有事要和月姑娘講。」
霂荷十分懂事地點點頭,走出了雅字小閣。
柳恩煦有些意外鬼伯今日的安排。
她從來都跟鬼伯單線聯繫,鬼伯也不願意讓別人知道柳恩煦的真實面目。
今日怎麼了?
柳恩煦坐在圈椅上,有些擔心地問道:「鬼伯近來身子還好嗎?」
鬼伯看似輕鬆地笑了笑。
他知道什麼事情都瞞不過這個小丫頭, 應道:「月姑娘不必惦記。人老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實在是正常的。」
柳恩煦神色一凜,勸道:「我為鬼伯找個郎中來看看吧?有什麼我能做的,鬼伯提便是。」
鬼伯寬慰地勾起一抹笑,慢悠悠地擺擺手:「自己的身子,自己最了解。霂荷那丫頭是我看著長大的,小時候吃了不少苦。但絕對是姑娘可以信賴的人。」
柳恩煦放在腿上的手下意識攥緊了袖口。
鬼伯膚色本就偏暗,光憑眼睛去看,不好辨別他身體的狀況。
只不過鬼伯拿東西越來越費勁,滿滿的一杯茶,竟是被他晃出了多半盞。
柳恩煦心頭一酸,起身走上前,為鬼伯添了茶,端到他嘴邊。
鬼伯卻不敢接,而是緩緩抬手將她的手壓下去,才說:「月姑娘不必如此。老夫這後半生過得也算是風生水起了。這全都要依賴姑娘的扶持。」
柳恩煦只覺得心裡不是滋味,鬼伯年級大了,可還那麼盡心地為自己去建立了這麼龐大的信息網。
她毫不遲疑,將手中的茶盞舉地更高了些:「這是晚輩該做的,這些年,鬼伯幫了我不少忙。」
鬼伯見她堅持,象徵性地將嘴壓在了杯子上,抿了口她敬上來的茶,說道:「但還是沒幫姑娘找到神醫的下落,這是我最為不甘的事。」
柳恩煦把茶盞放在他面前,自己在他對面落座:「鬼伯不必掛心,神醫已經找到了。」
鬼伯那雙混沌的眼睛裡突然流露出異彩,笑著確認:「可是真的?」
柳恩煦「嗯」了聲,應道:「真的。」
鬼伯沒打算繼續問下去,而是收回視線,看向柳恩煦放在自己面前的茶盞,說道:「即便如此,我也不能讓姑娘失望第二次。」
鬼伯說完,就開始顫抖著手臂從小几下摸出了一個木盒。
柳恩煦看著他緩慢的動作,緊張地攥緊了放在小几上的小手,問道:「這是…查到了?」
鬼伯正把小木盒放到小几上,伸手推到柳恩煦面前,臉上揚起一抹柔和且慈祥的笑意:「是。費了些功夫,但好歹,沒再讓姑娘失望而歸。」
柳恩煦有點不敢去碰那隻其貌不揚的小木盒。
咽了咽口水,怔楞片刻,才抬手去揭木盒的蓋子。
她坐直了身子,探頭看向木盒裡。
裡面有幾頁寫著字的紙,還有幾張摞在一起的賣身契。
柳恩煦心慌意亂地看了眼鬼伯。
直到鬼伯面無異色,點頭示意她打開。
柳恩煦又往前傾了傾身子,專注地去掏盒子裡面的東西。
她先是匆匆看了眼幾張泛黃髮皺的賣身契,那上面的名字各不相同。
她將賣身契放在一邊,又去讀那封寫了三頁的信。
柳恩煦不知道自己花了多久細讀完了那封信箋。
只記得那上面寫著郁霽堯有三個兒子,郁昕霖和郁昕澤是郁霽堯的嫡子,郁昕熠是妾室連氏所出。
十二年前冬至前後,說是遇到了仇家報復,郁府上下二百多口一夜間人間蒸發,連屍骨都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