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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36:02 作者: 香癮
柳恩煦用手抵了抵額頭,努力回想竇褚那張字條上的內容,磕磕巴巴地問道:「那葵.乾就是…重要,但可以…慢慢查的事?」
鬼伯點點頭:「正是。只不過容許慢慢查的人可不多。」
說完,他以一種疑惑的目光看著正在苦思的柳恩煦。
柳恩煦眼中划過一絲激動,立刻對身邊的秀月交代:「你到外面等我。」
秀月也不明白柳恩煦的情緒怎麼突然變化這麼大,有些擔心地看了眼鬼伯,才乖順地點點頭。
秀月出去之後,柳恩煦才繼續問道:「鬼伯這裡葵.乾的信息都是什麼樣的呢?」
鬼伯並不打算隱瞞柳恩煦,畢竟她才是這整個情報網最大的東家。
於是,他起身走到剛才放芋頭的小櫃,從另一個小盒子裡取了三張字條,捏在手裡:「只有這三個人是葵.乾。」
柳恩煦接過三張字條後,打開翻看了裡面的內容。
第一張裡面要查的是夫君手中的資產有多少。
柳恩煦沒看完就放了下去;
第二張上面是查一個少年的下落;
柳恩煦同時打開了第三張,那上面是找失散多年的妹妹。
柳恩煦捏著這兩張字條,問道:「鬼伯知道這兩個查消息的人長什麼樣子?」
鬼伯抱歉地搖搖頭:「當鋪的樁子只有姑娘知道,這些都是從其他暗樁收上來的。」
「鬼伯剛剛說,沒有查不到的消息,那這兩個呢?查到了什麼?」
鬼伯對柳恩煦的情緒非常疑惑,卻還是蹙眉從身後的小櫃裡取了兩封還沒封蠟的信箋:「倒是都查到了些線索。每月月末一天,客主們會來跟進消息,這正是準備拿給他們的。」
柳恩煦剛接過來,還沒打開,就聽鬼伯說道:「這兩個人都是找人,但那個少年的下落可是費了一番波折才查到的。而另一位要找的人比姑娘年級都大,當年走丟,現在嫁給了一個屠夫。」
聽鬼伯這麼說,柳恩煦明白鬼伯是在幫自己篩掉沒用的信息,於是她只拿起了第二張字條對應的信箋,又問:「這個少年的事怎麼查到的?」
鬼伯緩緩坐下來,喝了口茶,似是在回憶。
半晌才說道:「他被人更替過身份,被人賣走的時候才四歲。哦,現在跟姑娘差不多大。」
柳恩煦把那封信箋拆開,匆匆看了一遍,才聽鬼伯補充道:「我們只查到這位姓郁的小公子曾被奶娘賣給了一個商賈。養了半年,商賈破產後,這個小少年就不知所蹤了。」
柳恩煦的心突突跳個不停,她只覺得竇褚的身世近乎要浮出水面。
她屏住呼吸捏緊了手中的信箋,說道:「這人既然不著急知道,鬼伯能不能先把這事按下來?之後查到消息,先報給我?」
鬼伯倒不覺得這是什麼過分的要求,只點點頭接過柳恩煦還回去的信箋,應道:「不是難事,只不過,還有一事,我覺得蹊蹺。」
柳恩煦道:「鬼伯請將。」
鬼伯才又從小几下抽出了一個和上次差不多的竹筒,說道:「派去幽州的人查到了些消息,十四年前大雪前後,同樣有位姓郁的大人到過幽州。」
「什麼?!」
柳恩煦驚訝地猛地真起身。
她甚至消化不了鬼伯所說的這一連串重要情報。
怎麼會這麼巧?都姓郁?
鬼伯才繼續說道:「姑娘那會還小,但當時的左丞就姓郁,名叫郁霽堯。十四年前,大雪前後,郁大人正是稱病期間,但曾到過幽州。只不過進了幽州才化名為齊堯。」
柳恩煦焦急地用手按在塌几上,一雙眼睛瞪得渾圓,問道:「鬼伯的意思是,柳大人曾和郁大人見過面?」
鬼伯點頭道:「嗯…探子說,當年郁大人在當地最大的鴻萊客棧訂的包房就用的齊堯的名字,而柳大人曾經到訪過。」
柳恩煦不可置信地跌坐在座位上,呢喃道:「這消息…屬實??」
鬼伯面色鄭重,往柳恩煦面前推了杯茶,想讓她壓壓驚,語氣依舊堅定不移:「不會有錯。」
柳恩煦的目光逐漸黯淡下來,她怔怔地看著鬼伯推過來的杯子,神思早就飄遠了。
郁霽堯?
柳恩煦對這個名字很陌生。
甚至都不知道曾經還有過這麼一位德高望重的左丞相。
她不知道竇褚跟這個人是不是有關係,更不知道這位左丞相又和父親的死有什麼瓜葛。
柳恩煦覺得心裡亂成了一團。
直到杯子裡的溫水變涼,才說道:
「鬼伯再幫我查查郁霽堯現在在哪?還有,他家中的名單。」
——
剛從乾正殿走出宮門的竇褚,就看到王府的小中宦急匆匆地跑上前,小聲在他耳邊說道:「王妃一早去了吉財當鋪。」
竇褚對小王妃一再往吉財當鋪跑感到有些疑惑,可也沒往壞了想,以為她在查柳博豐的死因,所以需要銀子。
隨即對小中宦擺擺手,示意他退下。
竇褚才語氣冷淡地問狄爭:「肖啟那邊查的怎麼樣了?」
狄爭恭敬地應道:「上次那個消息放給他之後,刑部正在秘密探查。我們的人說,前些日子有人曾在幽州探查過當年柳博豐曾去的那家客棧。」
竇褚頓住腳,若有所思地轉頭看狄爭:「肖啟的人不會這麼快,什麼人在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