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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36:02 作者: 香癮
隨即讓秀月又遞上去不少銀子。
坊主才輕推了秀月的小手,婉拒:「那位客主留了足夠多的銀子,這麼算算,還應該退還給姑娘一部分。」
柳恩煦有些驚訝。
父親難道早就預料到他取不走這東西?
於是,她抱著箱子思考了片刻,才追問:「姑娘可否告知,這位大人當時打算存多久?」
坊主見柳恩煦面色嚴穆,似是心急如焚。
她翻了翻手上那本發黃的帳簿,查了片刻才同樣迷惑地說道:「存了二十年,可留下的銀子夠五十年用。」
五十年?
父親離世的時候,柳恩煦和柳恩初才三歲。
她對父親並不了解。
柳恩煦試圖推測。
父親是想到期後,櫃坊的人能主動聯繫他的家人?
若是聯繫不上,父親希望櫃坊的人幫他保管五十年?
坊主在那本冊子上又認真地翻看了會,遺憾地搖搖頭,沒有再找到更多信息。
柳恩煦若有所思地跟坊主道了謝,提著小箱離開了櫃坊。
——
馬車上,柳恩煦迫不及待打開了那個緊鎖的小箱。
那裡面是用上好的錦緞包裹著的一枚手掌大的東西。
柳恩煦忙不迭地解開麻繩,拆開那塊布料,才發現裡面竟是一枚沉甸甸的金印。
只是時間久遠,金印表面烏突突的不再光亮。
柳恩煦小心翼翼把金印拿起來,翻來覆去看了幾圈。
那枚印鑑沒有刻什麼複雜的圖案,只有一個類似於凸的字符。
除此之外,手柄上還刻著一個青木獠牙的鬼頭紋。
柳恩煦把金印小心地包裹好,放回了小箱裡。
她從沒見過這麼奇怪的印,更不知道這種從未見過的鬼符代表了什麼。
她只覺得一切都霧蒙蒙的,不知道自己離這個真相到底有多遠。
——
再回到雲霞殿時,意外發現竇褚正坐在榻上看書。
柳恩煦沒想到他今日這麼早就能回來,拿著小箱的手緊了緊,可也沒地方藏,只能坦然地走進屋。
見柳恩煦回來,竇褚倒不意外她去了哪。
而是看了眼她手裡上了鎖的小箱,問道:「去櫃坊了?」
柳恩煦點點頭,並沒多講,而是把小箱放在了一處不起眼的桌子上,才掛著笑敷衍道:「殿下今日這麼早?」
竇褚見她轉了話題,自知她是有秘密不願意講,才識相地沒再多問。
而是背過手,語氣淡淡:「前兩日回來,你都睡了。」
柳恩煦沒聽出來他言外之意是『所以今日才早回來。』
於是表情沒什麼變化,走到他面前,挽住他手臂道:「若早知道殿下回來,我可以提前把湯煨上。」
竇褚對她可真是一臉的無可奈何,苦笑了一聲,搖搖頭,嘆道:「算了。」
柳恩煦見他興味索然,輕輕晃了晃,撒嬌道:「今日,我給殿下讀故事?」
竇褚沒說話,緩緩往坐塌上走。
柳恩煦再次耍賴地搖了搖他袖口,小臉近乎貼到他手臂上,軟糯糯地喊了句:「殿下?」
竇褚這才抬手指了指桌子上的冰果,語氣不悅:「你吃的?」
柳恩煦不明所以,點點頭。
竇褚垂眼看著她,語氣不太好:「我跟管事說了,入秋之後不准再給你送冰。」
柳恩煦只覺得有些委屈,擋在他面前,迫使他停下步子。
困惑地問道:「我做錯什麼了嗎?」
竇褚這才被她氣笑了,怎麼這樣的好意也能被她曲解呢。
於是,虎口抵在嘴上強按住自己的笑意,「嗯」了一聲。
柳恩煦這才覺得自己似是被他戲弄了,撅著小嘴,踮起腳尖提要求:「那殿下也不准用冰。」
竇褚這才露出自己雅致的笑容,捏著她下巴應道:「可以。」
柳恩煦沒想到他答應的這麼痛快。
看著那盤還掛著小水珠的冰果,有些後悔自己剛才那麼說。
剛在坐塌落座的竇褚,看著小姑娘咬著嘴唇一副說錯話的後悔樣,拿起杯子笑著抿了口茶。
大殿外剛好傳來木七的聲音。
竇褚才放下手裡的茶盞,讓外面的人進來。
柳恩煦同樣看向殿外,推門而入的木七身後還跟了十來個人,每人手裡都抱了不少東西。
竇褚慢條斯理地對進來的人說道:「都換成雙份。」
柳恩煦這才驚訝地去看竇褚。
他這是,想搬進來??
於是柳恩煦非常拒絕地試探道:「殿下的貓怎麼辦?」
竇褚笑著看向木七,揚了揚下巴。
木七笑嘻嘻地回應:「我肯定幫王爺看好了。」
竇褚頗為滿意地交代:「去拿賞!」
柳恩煦又突然想到什麼,緊張兮兮地勸道:「王爺不能不在東翼樓。」
竇褚當然知道她擔心的是樓下關著的人。
又把視線轉向木七。
木七笑出了「嘿呦」聲,搓了搓手掌,興奮地道:「木七在就夠了。」
竇褚勾起嘴角,哼哼地笑了幾聲:「再加一年俸祿。」
柳恩煦眼看著木七的小嘴都笑咧到了耳朵根,連走路都變成踮著腳尖的。
本是對這個忠心耿耿的小中宦沒什麼壞印象,此時也是咬牙切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