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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頁

2023-10-01 00:35:12 作者: 天竺doge
    沈輕竹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低聲道:「你未知其中些許緣由,從何說起這話來。」

    「緣由萬萬種,可她只有一個。」

    沈輕竹不再看他,朝著另一個方向緩慢走去。

    郭朝見他走路時右腿還有些微微不適,便問裴言:「他的腿曾經受過傷?」

    裴言嘆道:「十二年前被人弄斷了,還中了蠱。這一兩年才剛剛有些起色。」

    「斷...斷了?」郭朝訝道:「那他如今還能站起來?」

    裴言道:「是啊,其實最開始時我師父曾說過,他的腿受傷多年,即便用了斷續膏也不一定會恢復如初,只是沒想到他真的慢慢好起來了。」

    「他一定付出了我們不知道的辛苦吧。」郭朝嘆道。

    裴言望著沈輕竹漸行漸遠的身影,低聲恩了一句,輕飄飄地道:「他和新兒,兩個人都是有苦絕不向對方說一句的人。」

    郭朝垂下眸,不再言語,只跟著他慢慢走著。

    翌日,白楓與白堇,裴言三人碰到了錢大夫和他師兄,五個人在房裡研究了一上午,最終決定嘗試一下新法子,不過要再過兩日。

    中午時分,阮新正在廚房忙著燒飯,完顏羽奔過來,懷裡抱著一筐豆腐和新鮮的血。她火急火燎地把東西放下,又奔到外面去,過了一會又抱了一大堆東西進來。

    阮新見她跑來跑去,便問道:「郡主,你這在哪買的啊?怎麼這麼多?」

    完顏羽搬了最後一趟,回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喘著粗氣道:「哪是我買的?是你家相公買的!他一大早找不到人,就使喚我去搬。」

    阮新忙從灶前走來,拿著帕子給她擦汗,安慰道:「我說怎麼一上午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他怎麼能讓你去搬東西呢?等下你見了他就幫我罵罵他。」

    完顏羽哼道:「我早罵過他了,嘿嘿,不過他就當沒聽見,也不管也不生氣。」

    阮新憋著笑道:「你罵他什麼了?」

    「我罵他指使人的笑面虎,還有橫著走的大螃蟹,哈哈哈。」

    阮新笑道:「這也算罵?」

    完顏羽皺眉道:「怎麼?你不心疼你家相公?還是覺得我罵的輕了?」

    阮新低下頭,不好意思地道:「不是相公......」

    「今天還不是,不過,再過段日子就是啦。」完顏羽捏了捏她的小臉,調戲道。

    兩人正說笑著,門外郭朝進來了,他今日換了一身裴言送的衣服,看起來倒像中原人了。

    「說什麼這麼開心?」

    完顏羽道:「哥,我在拿阮新逗趣呢。」

    「怎麼逗法?」郭朝走過來也坐在凳子上問道。

    阮新示意她別說,完顏羽便捂了嘴道:「阮新不讓說,那我就不說啦。」

    郭朝看著阮新又奔去灶前忙碌著,便起身走過去道:「新妹,你這兩日不是要好好休息嗎?怎麼又燒起飯來?」

    阮新往灶里添了點柴,笑道:「反正我也沒別的事情,自己燒一些,還能多吃點嘛。」

    郭朝道:「那我給你燒?」

    阮新攔住他,道:「別啦,你和郡主坐在那邊就好,外面冷,屋裡還暖和些。我把這個蒸餃蒸好了,也沒菜啦。」

    「那好。」

    午飯大家一起來吃,阮新早早吃了點先回房,沈輕竹也沒吃多少,便離座了。一桌子菜,就剩下裴言和完顏羽,白堇與江寅吃著。

    郭朝見沈輕竹離開,也跟著離席。

    沈輕竹走到丁香園,又走到阮新的房門外,他坐在門口,笑著說:「阮阮,你今日燒的菜真好吃。」

    阮新坐在屋內,看著他的身影被微弱的日光投射在門框上,隱隱約約能看到他的輪廓。她趴在桌子上,聞著面前的淡淡茶香,回道:「哥哥,你喜歡吃等以後回離山島,每日做給你吃。」

    「這次,真的不會再反悔了吧。」他在門外輕聲笑著,道。

    阮新道:「不會了。」

    沈輕竹端正地坐在門口,後背抵著門,他望著院子裡,對她說自己這段時間把離山島的房屋全部翻修了一遍,還重新修葺了入口亭,又把莊裡的綢緞莊升級了一下,多請了好多繡娘來,眼下已經繡了不少新花樣,就等著她回去,給她量身做新衣。

    「哥哥,院子裡的花草都還好嗎?」

    「都好。」

    「趙管家也好嗎?平安喜樂,春夏秋冬都好嗎?」

    「都好。」

    「你,最初見不到我的時候,還好嗎?」阮新瞧著他的影子,愣愣地問道。

    沈輕竹沉默了片刻,柔聲道:「有些不太好,可後來日子久了,我也慢慢習慣了。我想把島上好好修繕一番,等你回來。你不管有什麼原因,總歸會有回來的一天,是吧。」

    「哥哥......」

    「你往常許久不見我,便說我不好好愛惜身體,這次,我極愛惜,我想,這具身體不止屬於我,還屬於你。」

    「哥哥...你如今全好了嗎?」

    「心疼病,錢大夫說還要繼續調理,不過這病自小便跟著我長大,如今能恢復這般好,我已經很滿足了。至於腿,只要不出問題,基本沒什麼大礙。」

    阮新不知為何流下淚來,她悶悶地道:「若是那次在揚州,不被黔山的人刺傷了腿,恐怕如今恢復的更好。」

    「我倒是感激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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