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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35:12 作者: 天竺doge
她點點頭,停下不再去磨,又走到一旁的書架來,站在那細細地看著。
沈輕竹見她極是認真地在看,笑了笑說道:「阮阮,你今日怎麼了?研墨寫字看書,這都是你往日裡最不喜歡的,怎麼現在都有興趣了?」
阮新微微笑了笑,捧起一本書來,答道:「既是離山島島主的妹妹,不認識幾個字傳出去怎麼好?」
說罷,她竟照著書讀了一大段話來。
讀完後,她放下書,笑著問他:「怎樣?」
可沈輕竹的臉此刻卻有些冷漠。
阮新忐忑地把書放回原地,愣愣地呆在那一會,又走到他身邊,輕聲問道:「怎麼了?」
沈輕竹緩了緩臉色,從書桌上拿起一張紙來,遞給她,低聲道:「阮阮,這首詩是江寅臨走前寫了送我的,說要我看看到底什麼意思,不如你幫我先看一看好嗎?」
阮新接過來,順著讀了一遍後,笑著道:「哥哥,你莫不是被騙了。這哪是江寅寫的,明明是宋朝的錢時寫的立冬前一日霜對菊有感。」
她剛說完,沈輕竹便從懷裡掏出一把短匕來,放在她勃頸處,冷冷地看著她,沒有任何感情地問道:「你是誰?阮新在哪?」
她站在那,還在繼續假裝,可沈輕竹絲毫不吃這一套,那匕首眼看就要割到皮膚,她終於放棄了,眼角微紅道:「明明我都裝成了她的模樣,你卻還是對我好不了多長時間。」
沈輕竹皺眉道:「梁...梁荏荏?」
她吸了吸鼻子,笑了笑,對他說:「沒錯。」
「你為何要假扮他人?阮新被你弄到哪兒去了?」沈輕竹望向她的眼神里,除了擔憂,沒有任何對她的絲絲憐憫。
「重要嗎?」她含淚看著他,略帶著哭腔道:「她就那麼重要?」
沈輕竹滿臉陰鬱,他收起那些溫柔,好似換了一個人,冷漠道:「梁姑娘,我們也只認識半月有餘,你覺得呢?」
眼淚從她的臉頰上滑落,滴落在新換的那身衣裙上,她苦笑著道:「從絲路來到這兒,已經過了五六天,你覺得她還能活著嗎?」
沈輕竹沖外面喊了一聲,片刻後,平安喜樂都飛奔而至。
他手裡那把短匕依舊橫在她勃頸上,再深一些,已有細小的血珠流下來。
「最後一遍,她在哪?」
他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神望著她,令她心碎不已,良久後,她緩緩開口道:「或許,早已死了吧。」
話音剛落,沈輕竹收回短匕,幾乎在瞬間,沈喜和沈樂便衝過來禁錮住她。
他腿上還敷著斷續膏,眼下強撐著站起來,狠狠地看了她一眼,「既如此,你去陪她吧。」
剎那間,梁荏荏像一隻翻飛的蝴蝶,掙脫出兩人的控制,身形往後一轉,從屋內逃離出去。沈喜與沈樂緊跟著去追,沈輕竹臉色已蒼白不已,登時昏坐在椅子上。
沈安忙飛奔過去抱起放至床上,又去喊趙管家來,他們三人在客棧等了兩炷香的時間,才看到白堇急匆匆拎著藥箱和江寅一前一後的出現在客棧門口。
白堇許是跑了不少的路,小臉潮紅,她上前來,問趙管家:「到底怎麼了?」
趙管家一邊領著他們上樓,一邊解釋道:「聽沈安說,小姐是梁荏荏假扮的,方才在屋內不知怎的就暴露出來,島主還在敷藥,一時氣急攻心,昏死過去了。」
白堇緊皺眉頭,看了江寅一眼,問道:「所以,你回來的時候一直勸沈島主,要他與你坐一輛馬車?你早就看出來了?」
江寅苦笑著搖搖頭道:「我哪有那麼神奇,只是看著阮新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白堇嘆道:「唉,沈島主身體本就如同浮木一般,偶然看到開枝長葉也都是一時好轉,這常年的心口病和幾次毒素未清留下的禍根,再折騰幾次,真的要......」
趙管家在旁一聽這麼說,登時流下老淚來。
等白堇給沈輕竹施了銀針,又餵了一副藥後,他的臉色總算稍微好一些,只是白色裡衣襯的他臉愈發瘦削。
江寅看了看屋內只有沈安與沈平,便道:「沈喜和沈樂去追了這麼久還未回來?」
趙管家急道:「可不是,也不知道有沒有問出小姐的下落,這要是島主醒了怎麼同他說啊。」
江寅勸道:「管家別急,我來時已讓守衛沿著絲路去龍門谷查看了,若是有消息定來奏報。」
趙管家忙拱手作揖施禮,道謝的話說了一遍又一遍。
傍晚時分,沈輕竹醒了。
他躺在床上,眼睛不眨地望著遠處,一言不發,眼中儘是疲倦。
趙管家端了粥來餵他吃,他一口都吃不下。
沈輕竹望著天色,輕聲道:「外面有風嗎?」
趙管家扭頭去看了看,暗沉沉的天色一絲風都沒有,此刻已遠離邊疆,夜裡不用再點炭爐,屋內也悶熱的讓人受不住。
他搖搖頭道:「沒有。」
沈輕竹盯著頭頂,靈魂出竅一般地說道:「阮阮最怕熱,又極怕冷,外面沒有風,她會不會很難受?」
趙管家見他如此傷神,沒辦法,只能讓沈安進來點了他的睡穴,兩個人站在屋裡瞧著睡著的沈輕竹繼續沉默。
「趙管家,我下午聽梁荏荏那個意思,恐怕小姐已經被黔山的人帶走了。這黔山比夜雪樓兇狠,當初小姐被夜雪樓的驚夢打傷至那個樣子已是奄奄一息,如今只怕......」沈安皺著眉輕聲說道,話還沒說完,便被趙管家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