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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35:12 作者: 天竺doge
掌柜笑了:「那正好,前兩天島主派人來與我說要做紅喜嫁衣,我正想問這女子的身高尺寸,既然鄭老要去,那就勞煩鄭老帶個話,若是島主方便,我下午便帶人過去量身。」
鄭伯本來微笑的臉漸漸變得嚴肅起來,他問道:「島主要你做嫁衣?可說要娶何人?」
掌柜回道:「這倒未提,不過咱們島上十幾年來,也就藥王谷的白堇姑娘來的頻繁些,估摸著島主是要娶她。」
鄭伯沉思片刻,他抱著帳本便往清風閣奔去。
沈輕竹回去的路上頗費了不少氣力,他還未走到清風閣,只走到外間,便覺得雙腿發軟直打顫,想坐下休息片刻,卻未找到可以坐的地方,只得繼續扶著柱子往回走。
到了門口,他輕輕一推,門開了後,屋內的溫度瞬間襲滿他全身。
他走進去,隨手關了門,四處的窗子都緊閉著,房內空蕩的令人窒息。以前,江寅每次來都會說他的房間過於小,要他再擴大些。
前幾日,他在練字時,阮阮也曾這麼對他說過,他差點就去吩咐人來翻修了,可陪著她的人不在了,這房內愈發的寬大起來。
他繞到了書桌邊,見桌上還擺著她寫的幾個字,一旁的椅子上還放著她特意縫製的軟墊,沈輕竹拿著那張紙,走到榻邊。
她就是孩子脾性,每次說走便走。
他坐在榻上,想起元宵節那晚,她如瀑的黑髮纏在自己腰間的誘惑,還有那枚她最愛的髮簪,此刻也留在床邊的小桌上。
他氣了,可越氣越想見她。
明明兩人一起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她卻為何還要逃離自己對她的愛?到底在她心裡,什麼話才不是胡話?什麼事才不是禍事?
他緊緊抓著那枚髮簪,淚水滴在雙腿上,透過層層衣衫,冷入骨髓。他熬了一夜沒睡,眼下身體能撐到現在已是不易,又心神颶動,起伏異常,漸漸地呼吸開始不暢起來。
他趁著意識還清醒,忙起身去客廳的架子上取藥,可冷汗已簌簌竄滿後背,他胡亂抓了一把,攤開手看,卻是她愛吃的糖果子,登時心痛如絞,昏倒在地。
趙管家擦著汗從入口亭奔來時,見錢大夫從清風閣內走出,便攔下問道:「島主怎樣了?」
錢大夫嘆道:「這不過兩天的功夫,怎麼就又弄成這個樣子?」
趙管家急道:「怎麼了?」
「心疼病犯了,外加一些心病。」錢大夫無奈道。
「什麼心病?」
「除了小姐,還有誰?」錢大夫又嘆氣道。
趙管家急的直搓手,他左右來回走動道:「這可怎麼辦?」
「你去外面找的怎麼樣?」錢大夫攔下他問道。
趙管家一臉疲色,嘆道:「昨日我去攔時,小姐她已離開了,我另派了人去跟,只知道她往汴京的方向去了。」
「汴京?那去尋江樓主,他在汴京比我們熟。」
趙管家面露難色,道:「我已告知了江樓主,若是在汴京遇到小姐,定留下她。可小姐如今不是以前那般好哄,要她留下便肯留下的。我只怕到時江樓主就算找到她,也不一定能留到我們去。」
錢大夫道:「既是通知了,便有法子。我等下帶沈平去煎副藥來,你讓沈安去備些飯來,讓島主先吃了。」
趙管家沒辦法,只得去找沈安,讓他去雲夕苑跑一趟,喊春夏秋冬四丫頭燒些飯菜端過來。
一個時辰後,趙管家與沈安端著飯過來,見沈平坐在外間守著,剛想進去,就被攔住道:「島主在裡面與鄭伯談事情,不讓人進去。」
趙管家問道:「那藥,島主可喝了?」
沈平點點頭,趙管家又問:「鄭老來多久了?若是剛來,我便把飯菜端回廚房熱一下。」
「來了有一陣子,可能一會就好了吧。」
趙管家想了想,就準備和沈安把飯菜端回去時,忽然聽到房內傳來劇烈的爭吵聲。
他怕惹了島主又發病,趕忙把飯遞到沈平手上,自己直衝進去。
屋內,鄭伯坐在椅子上,臉紅脖子粗地抱著冊子,趙管家往裡去看,沈輕竹也紅著臉坐在書桌旁。
「這是怎麼了?」趙管家問道。
鄭伯氣的吹鬍子,他看了看沈輕竹,一句話不說。
趙管家又問了一遍,見兩人依舊沉默著坐在那,不由得著急了,他沖外面喊道:「沈安,沈平,你們進來,把飯菜送進來。」
「我不吃!端走!」沈輕竹梗著脖子道。
沈安與沈平各端著飯站在客廳的桌旁,不言不發地看著趙管家,等他支招。
趙管家長舒了口氣,勸道:「島主,你方才喝了藥,吃些東西墊墊肚子,這藥的功效才會好。」
沈輕竹氣道:「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
趙管家道:「我上午去查了小姐的下落,想必是去了汴京。島主你吃飯養好身體,我們一同去汴京,接小姐回家,不好嗎?」
沈輕竹還未開口,鄭伯倒站起來了,他瞪著眼瞧著趙管家,氣洶洶地道:「我說怎麼島主要娶小姐?原來就是你在後面瞎搗亂!」
「什麼瞎搗亂?」趙管家被他問的愣住。
鄭伯道:「放著好好的白姑娘不娶,非要娶小姐!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你也是看著島主長得的,怎麼就忍心讓他背負罔顧倫常的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