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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35:12 作者: 天竺doge
沈輕竹皺著眉道:「阮阮,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喝了酒,說了胡話,你就當沒發生過,好不好?」阮新似乎不太想提及這件事,她低垂著頭,絞著衣角。
「沒發生過?」沈輕竹似是不太敢信,又問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阮新沉默了片刻,道:「我知道。」
「你,你想嫁給我嗎?」沈輕竹問她。
阮新繼續低著頭,半晌沒有回答,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儘管她一直都想嫁給他,可是當意外突然發生,她不知道該怎麼調理自己的情緒,難道說因為酒後失了禮數,她要礙於名分嫁給他嗎?
沈輕竹又問了一遍,「你想嫁給我嗎?」
阮新攥了攥拳,回道:「這只是意外。」
片刻後,沈輕竹憤然離去。
阮新站在那,發梢還在滴水,她想錘死自己的腦袋,為什麼要喝那麼多酒?這樁意外一發生,他就開口要娶她,難道他僅僅是為了保存自己作為未出嫁女子的顏面嗎?
她想不明白,也不想去琢磨。
待到午飯時,沈春送來飯菜後,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樣,阮新看了看她,道:「有話就說,憋在那做什麼?」
沈春道:「方才我路過清風閣,聽沈安說,島主好像心疼病又犯了,眼下喘的厲害,錢大夫剛剛過去。要不,小姐你......」
阮新面無表情地說道:「等下你幫我備艘船,我要出島。」
沈春道:「剛過了元宵,小姐你又要去哪啊?」
「你只管去備就是。」
「是。」沈春不情願地離開。
阮新坐在飯桌旁,長嘆著氣,面前的飯菜她壓根一口都吃不下,思來想去,乾脆收拾一點細軟,離開這兒好好想一想再說。
等沈春備了船回來,阮新背著小包袱便出了門,招呼也不打,直奔入口亭。
趙管家正在清風閣擔心著沈輕竹的病,又聽見白堇和江寅要離開的消息,已是急的一團亂,外面有小廝來報,說是阮新也備了船出了島。
這下可急壞了趙管家,他讓錢大夫好生地診治著沈輕竹,自己邁著步子朝入口亭奔去,剛到那,阮新的船已經離開。
他喘著粗氣,問道:「小姐,去哪了?」
入口亭的人回道:「小姐沒說,只在船上留了一個船夫,二話沒說就開走了。」
趙管家一想,肯定是兩人又鬧了什麼矛盾,登時又氣又急,沒辦法只得再折回清風閣,到了晚間,沈輕竹總算緩過來,他把自己鎖在屋內,誰也不見,飯也不吃,一個人呆在裡面。
過了好一會,他還是喊來趙管家,問道:「阮阮去了哪?」
趙管家回道:「我派人去跟著了,有了新消息,馬上就送回。」
沈輕竹心下一急,又是一陣猛咳。
整整一夜,他幾乎沒怎麼睡,燈始終亮著,屋外沈安與沈平也整夜守著,生怕他又出什麼事來。
第64章 是哥哥還是丈夫?
次日一早,沈輕竹從門內走出,他臉色極難看,仿佛前幾日剛存的精氣神一夜之間全被抽去。
趙管家年紀大了,在外面陪了一夜現下也是一臉地疲憊,沈輕竹輕聲道:「你回去休息吧,我等下去莊裡找一下鄭伯。」
趙管家哪裡放心,他跟在沈輕竹身後,見他穿的極少,趕忙讓沈安回房去多拿了件外套。
沈輕竹瞧著廊外,一片蕭索。前夜的元宵節剛過,但院內卻沒有絲毫生機。他立在那,看著屋檐沉默了好一會,低聲道:「你們都忙各自的吧,我如今腿已大好,若真有什麼不便,自會來喊你們。」
沈安懷裡捧著外套跟上來,趙管家把外套披在沈輕竹身上,輕聲道:「島主,衣服穿厚些,莫再惹著風寒。」
說完,他與沈安便各自退下,沈輕竹攏了攏那件外套,細細一聞,倒還殘留著幾許阮阮身上的味道。
他不禁苦笑,或許是自己太心急了些?做錯了事?惹得她不高興了?
清早的風還有些冰冷,他覺得膝蓋處有點刺痛,便扶著長廊的柱子一步步走著,行動極慢。
微風飄過,帶來幾縷茶梅的香氣。他轉頭去看,見院內種著的那幾片茶梅正開的好,朱紅的顏色,花朵上還有幾滴露水,搖搖欲墜。
他又難過起來,那露水瞧著總像是她的眼淚。
默默走了半柱香,才來到莊裡的鄭伯家,見他正與藥莊的人對帳目,便坐在外間等著,小廝捧了茶來與他吃,那茶是今年剛采的新茶,味道入口苦可後勁甜,他吃了一杯,又想起阮阮來,不由得眉頭緊皺。
小廝以為他覺得苦,便去後面拿了些糖果子和糕點來放在他旁邊,沈輕竹瞧著那盒裡的糖果子,五顏六色,是她極愛吃的。
屋內安靜地可怕,他吃力地起身,瞧著那糖果子對小廝說道:「等鄭伯忙完,你讓他把去年年底結的那些帳本送過來,還有島上住戶的房子翻修一事,讓他多費些心力。」
小廝恭送他離開,沒多久鄭伯忙完出來一看人不在,問著時,小廝便原話說了,鄭伯道:「既是來了,為何又走?」
小廝搖搖頭,鄭伯嘆了口氣折回屋內去取帳本,臨出門時又遇著莊裡的綢緞莊掌柜。掌柜的面上堆著笑,「鄭老,您去哪兒呀?」
鄭伯拱手回禮道:「真是不巧,我要去見島主,若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