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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34:37 作者: 時久
    同福說:「而且名字也跟排名似的,要不是我媽在,我也要以為福全哥是我失散多年的親哥哥了。福全哥,謝謝你一直把我當親妹妹照顧,我以水代酒敬你一杯。」

    別人說他倆像兄妹還好,同福也這麼說,福全的臉就有點發紫。好在戴著墨鏡看不清神色,他舉起酒杯結結巴巴地說:「好,咱……咱哥兒倆喝一個。」

    黃芪在一邊看得無比同情。哥哥妹妹什麼的,確實太傷人了。

    喝了幾杯酒,同福的手機響了。她出門去接電話,一會兒神色焦急地回來對沙周胤說:「沙大哥,你們繼續吃著,我家裡有點事先失陪了。」

    沙周胤問她:「怎麼了?是明明又不舒服了嗎?」

    「明明下午在學校不知道吃了什麼,這會兒發燒頭暈上吐下瀉。我媽一個人弄不動她,我現在回家送她去醫院。」

    沙周胤說:「我有車,要不我送你吧。」

    同福說:「不用了,你還得負責買單呢。我家離兒童醫院不遠,打個車就到。」

    福全站起來說:「同福,我陪你去吧。明明都六歲了,你跟你媽抱她都費勁,我力氣大。」

    同福想謝絕,沙周胤說:「也好,有個人跟著去我放心點。同福,你剛還說福全像你親哥哥,就別跟他見外了。」

    同福一心牽掛女兒,也沒工夫客套了,對在座眾人說:「那我先走了,你們慢慢吃。」和福全一同離開。

    其他人又玩了半個多小時才散。沙周胤開車送黃芪回家,路上遠遠地望見兒童醫院的大樓,黃芪問:「我們要不要順路去看看同福和明明?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時間還早,他就往兒童醫院那條路拐過去。黃芪問他:「明明身體不好?」

    「大病倒沒有,就是免疫力比較差,三天兩頭髮燒感冒。」

    明明早產了一個多月,同福懷孕期間又沒保養好,免疫力差也正常。「沒有大病就好,就是苦了同福,希望過兩年明明長大點兒能好起來。」

    沙周胤說:「這兩年已經好多了。前幾年同福收入低,明明小還不懂事特別黏媽媽,外婆以前幹活累傷了身體也不好,那才叫苦。她們祖孫三個在西壩村,家裡沒有男人,村上那流言太難聽,尤其是明明的奶奶……明明又經常要去醫院,索性搬到城裡來賣菜打工,就這麼的也都撐過來了。」

    黃芪問:「你知道明明生父是誰呀?」

    「畢竟是一個村的,總有風聲漏出來。同福自己沒說,反倒是明明奶奶看她們不順眼老找茬,弄得大家都知道了。」

    黃芪嘆氣道:「同福也真不容易,要是明明有個爸爸就好了,各方面的壓力都會小一點。」

    兩人到兒童醫院的急診輸液室找到同福。明明是急性腸胃炎,正在輸液,躺在小床上睡著了,同福和福全在一邊陪著她。同福好像哭過,兩隻眼睛發紅,頭髮也有點凌亂,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黃芪看著都覺得心疼,不知福全陪她一路作何感想。

    她看福全在旁邊一副默默守護不吱聲的架勢,有點氣惱他一個大男人脾氣這麼肉,認識同福好多年了都不見行動。問了一番明明的狀況確認她沒事,黃芪說:「同福,你一個人帶明明很辛苦吧。」

    同福說:「我已經習慣了。明明很乖很懂事,只要她好好的,再辛苦都值得。」

    「有些事一個人確實不方便,像你送明明來醫院,又要檢查又要交費的,如果自己一個人肯定顧不過來吧。」

    「嗯,幸虧有福全哥陪我,明明一直是他抱著。小丫頭現在四十多斤了,我真抱不動她。謝謝你福全哥。」

    福全忙說:「謝什麼呀,明明就跟我自己親……跟我親外甥女一樣,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黃芪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決定下點猛藥:「同福,現在明明大了,你工作也比較穩定,有沒有想過再給明明找個爸爸呀?」

    福全的身影立刻僵硬了。

    同福苦笑道:「我媽也跟我說過這事,可是我一個沒結過婚的女人帶著個孩子,名聲不好聽,誰願意要我呀。」

    黃芪說:「你怎麼還有這種老思想。你才二十五歲,人相漂亮又能幹,沒看公司里的小伙子還仰慕你嗎。現在的年輕人思想都比以前開放,帶著孩子再婚過得幸福的多了去了,不是每個男人都在乎那些老封建的東西。福全師傅,你說是吧?」

    「呃,是啊……不、不對……」福全沒料到黃芪回突然問他,說了是又覺得是在鼓勵同福去找第二春,連忙改口,一時不知說是好還是不是好。

    黃芪又說:「我同學同事裡有不少跟你年齡相當的男的,你要是願意,我幫你物色物色,憑你的條件只要想找肯定能找著合適的。」

    同福有點羞澀地笑了笑,但也沒反對,看來是願意的。福全急得直抓頭髮,又不好開口阻止。

    沙周胤在一邊看得只會笑。明明的藥水即將輸完,他對同福說:「我車還停在醫院外面,我去開過來,一會兒在急診大廳門口等你們。」

    同福擦了擦眼睛,對黃芪和福全說:「我去衛生間洗把臉,不然這副樣子回家我媽又要擔心了。麻煩你們幫我看一會兒明明,藥水滴完了按這個鈴叫護士。」

    沙周胤和同福都走了,留下黃芪和福全兩個人。福全低下頭呆呆地看著明明,明明身上蓋著他的工作服睡得正香,他伸手把衣服掖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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