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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33:44 作者: 初雲之初
不就是因為這幾個只是爛蝦,臭魚還在後邊兒嗎?
手中刀背橫劈,她直接將那人敲得昏死過去。
其餘幾人都是書生,何曾見過這等陣仗,只當喬四郎是真的死了,再想起喬氏大錘的赫赫威名,五臟六腑都在打顫,哭著叩頭求饒。
「喬四郎被蠅頭小利蒙住了眼,不顧家族聲名,不顧士林非議,到這兒來玩些小丑跳梁的把戲,所以現在他死了。」
喬毓慢悠悠走過去,手中大刀高舉,在那幾人的驚懼中,徐徐道:「這就告誡你們,不要排行老四……」。
第73章 和善
那幾人何曾見過這等陣仗,驚懼使然, 當真是屁滾尿流。
他們在二樓, 外邊人只隔著窗戶, 聽見裡邊兒有慘叫苦求之聲, 心中尚且不明,再過一會兒, 卻見一抹血色猝然濺到窗紗之上, 鮮紅的近乎刺眼。
底下茶樓里的幾個人悄悄交換一個眼色,臉上裝出不經意的模樣,快步到了酒樓前廳。
這幾人剛進去, 便被喬安和喬南幾人給攔住了, 喬南是弟弟, 也更圓滑, 笑容滿面道:「哥幾個換個地方吧,我兄弟喝多了,在上邊兒耍酒瘋, 吐得滿地都是, 實在是不體面……」
喬毓到的早,又是剛考試結束不久,樓上那一層都空著,這會兒除去屋裡邊兒那幾個,還真沒別人, 即便有人想上去, 瞧見一群高門子弟在這兒堵著, 也不敢攪擾,直接換地方了。
這會兒過來的幾個人根本就是為樓上那幾個書生來的,可不是為了吃飯,見喬南客客氣氣說了這麼句話,眼底不禁閃過一道精光:「我們跟朋友約好了在這兒小聚,不好輕易更改,亂些也無妨……」說著,便要往樓上走。
「朋友?這可奇怪了,」喬南攔住他們,笑吟吟道:「樓上就我們一桌兒,沒見有別人啊。」
來人也笑了,神情中卻有了三分底氣:「怎麼可能?明明約好了是來這兒小聚的。」
他面色忽然一變,質問道:「你們為何要攔著我,難道是他們出了什麼事?」
喬南不善刀槍,但腦子轉得快,想起姑姑吩咐自己下來攔人,又自己留在上邊兒,心中便有了幾分計較,面色一沉,故意威脅道:「兄台,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那人神情隨之一變,面色擔憂,揚聲喚道:「四郎,你們在嗎?可是除了什麼事情?!」
喬安見弟弟如此言說,便知其中自有內幕,其餘人也很快反應過來,飛速的揉出一副驚慌中帶著不安的表情來,色厲內荏道:「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再不滾,沒你的好果子吃!」
那人見眾戲精這樣賣力演出,心裡已經有了幾分底氣,面上悲憤愈重,正待衝上二樓去看個確切,卻聽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在樓上響起,幾個書生身上沾血,跌跌撞撞的跑下樓來,驚呼道:「四郎被人殺了!」
底下對峙的兩撥兒人都變了臉色,一邊兒表面上憂心忡忡,一邊兒心裡邊喜氣洋洋。
那幾人似乎是吃了一驚,難以置信的後退幾步,憤怒、不平、痛心疾首幾種情緒先後閃現,丟下一句「這事兒沒完」,便轉身快步離去。
不多時,一個年輕少婦到了萬年縣衙之前,懷裡抱著一個孩子,手裡邊兒還牽著一個,白著臉,一副悲痛欲絕的可憐模樣,敲響了外邊兒的鳴冤鼓。
上午的考試便設在萬年縣衙不遠處,這會兒人還沒有盡數散開,冷不丁聽人擊鼓鳴冤,齊齊聚了上去,議論紛紛。
有人問:「小娘子,你告的什麼狀?」
那婦人面上哀色愈發濃郁,泣不成聲:「妾身夫君一時不慎,與人生了口角,不想竟被人打死了,那人身居高位,又有家族庇佑,妾身不願夫君枉死九泉,奈何無力對抗高門,只得到此伸冤,祈求朝廷做主……」
周圍人原就聚的不少,聽她這般言說,齊齊變色,議論聲如潮水般翻湧,此起彼伏。
這會兒還留在這兒的,多半不是農夫村婦,而是專程來此參加考試的舉子,現下境況未明,又只是一面之詞,自然不會有所偏頗,倒沒有立時對此加以評論。
人群中的幾個人交換一個眼色,走上前去,有意引導著那婦人道:「我聽你談吐,倒像是念過書的……尊夫今日到此,難道也是來考試的?」
「正是,」那婦人哽咽道:「夫君好文,聽聞皇太子求賢若渴,方才到此一試身手,哪知考試結束,卻聽人講,說早就內定了榜首之人,他氣不過,這才與人爭辯,不想竟被人生生打死了……」
最開始的時候,她還只是小聲抽泣,到了這會兒,卻像是忍不住一般,摟住大些的那個孩子,嚎啕痛哭。
她懷裡還抱著個約莫不足兩歲的孩子,大抵是周遭的陌生人太多,母親又哭的傷心,鼻子抽了抽,哇哇大哭起來。
眾人見狀,也覺心有戚戚,難免不忍,再聽她說爭執的起因便是因為此次科舉的榜首早已內定,更覺唇亡齒寒,兔死狐悲。
天下讀書人不知凡幾,但終究是世家高門、勛貴宗親家中子弟占了大半。
他們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落地之後便能享受到最好的資源,為他們開蒙的滿腹經綸,教他們念書的學富五車,他們可以拜享譽天下的宿儒為師,別人搶破頭都找不到的一卷經書,他們家裡邊兒或許就有春秋戰國時候傳下來的孤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