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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33:44 作者: 初雲之初
    吳六郎與裴十二郎:「……」

    你是不是想的有點遠?

    「還有,」喬毓又補充道:「要采紅色的花瓣,那樣的好看!」

    喬靜道:「姑母放心,我記住了!」

    「……」章興文真實好奇她哪兒來這麼大自信,心下譏誚,皮笑肉不笑道:「喬家姑姑,咱們登台?」

    喬毓笑道:「走著!」

    喬南看她走路帶風,殺氣騰騰的模樣,就有點心驚膽戰,隔著老遠喊:「姑母手下留情,好歹留口氣啊!」

    章興文:「……」

    裴十二郎與吳六郎:「……」

    你嚇唬誰呢!

    唐九娘同章六娘譏誚道:「喬家人可真是會做戲,想著先聲奪人,嚇唬你三哥呢。」

    章六娘掩口失笑:「沒本事的人,才會耍小聰明,卻不知會貽笑大方。」

    畢竟是勛貴子弟,又是郎君,那幾人還要臉,叫章興文先去對陣,剩下兩個人卻坐在近處,幸災樂禍的等著結果。

    「喬家姑姑,」周遭圍觀者不在少數,章興文便將面子工程辦的極其標準,假惺惺道:「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喬毓活動一下脖子和頸椎,發出咔咔兩聲脆響,她拔刀出鞘,腰脊挺直一線,英氣勃發,不可逼視:「你的廢話太多了!」

    章興文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但是一時之間又想不出來,只得硬著頭皮上去。

    一個小女子罷了,還能翻天嗎?

    底下林林總總的坐了很多人,另有人送了桌椅茶水過去,喬家人與章家人分隔兩邊,如隔天塹。

    喬安想打章興文很久了,只是後者奸猾,一次兩次都躲了過去,現下瞧見這一幕,激動的捏手直哆嗦,甚至捏不住茶杯。

    章六娘瞧見,眼裡閃過一抹得意,掩口失笑:「喬二郎,你怕了嗎?如果你們後悔了,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後悔是不可能後悔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後悔,」喬安沒說話,喬靜卻探頭過去,惡狠狠道:「讓你三哥洗淨脖子等死!」

    章六娘面色微冷:「敢賭嗎?」

    「為何不敢?」喬南笑微微道:「既然賭,便賭個大的。」

    「小姑母,」他揚聲喚道:「暫且等等,咱們賭一把,可好?」

    打人還有錢掙?

    喬毓大喜過望:「自然是好!」

    喬家與章家打對台,尋常人哪裡敢來觀看,圍著的都是高門子弟,前來公證的,更是演武場的負責人之一。

    喬家不缺錢,章家也是如此,現下如此,不過是斗一口氣。

    喬南溫和一笑,道:「我賭小姑母勝,白銀五萬兩。」

    章六娘面色頓變:「這麼大的數目,你做得了主嗎?」

    吳六郎也道:「喬三郎,話不要說得太滿,到時拿不出來,丟的是喬家的臉。」

    裴十二郎也是面露譏諷。

    一萬兩銀子,就能為家中女郎風風光光辦場婚事,而五萬兩銀子,對於沒有承繼家門的郎君與不曾做當家主母的女郎而言,已經是個非常大的數目了。

    喬南是喬家三郎,這麼大一筆數目,說是能直接做主,他們決計是不信的。

    喬南只是笑,卻沒再說話,喬安拍了拍堂弟的肩,震聲道:「我們兄弟倆一同擔保,總是值這個價的,即便我們不值,喬家的臉面也值!」

    「好!」

    他們找死,別人哪有不應的道理。

    吳六郎心下冷笑,道:「我也賭五萬兩,安國公府的臉面,值這個價!」

    唐九娘出身南安侯府,並不像其餘幾人那般有底氣,現下能夠在頂級權貴面前露臉,靠的是唐貴太妃僅存的臉面。

    她有些為難,躊躇一會兒,還是僵笑著道:「我不似幾位這般有膽氣,委實不敢做主,只押五千兩銀子,湊個趣兒。」

    這其實已經是非常大的數目,但經過前邊兒喬家與吳家對比,便顯得小家子氣了。

    章家與喬家打了那麼多年的對台,這種情況下是不可能輸陣的,章興文在,章六娘不好越過哥哥說話,卻也拿催促的目光去看,示意他趕快出聲。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有些不受控制了,章興文本能的不想做這種豪賭,正猶疑間,卻聽吳六郎不滿道:「章兄,我下場了,唐九娘下場了,你到底在怕什麼?這等比試都怕輸,你可真是……」

    畢竟是同在一個戰壕里的人,吳六郎勉強給他留了幾分臉面,沒有再說下去,可即便如此,章興文也是面頰漲紅。

    他知道,此前幾番避戰,已經有人在取笑他,也取笑章家,說他怕了喬家,膽小如鼠,怯懦不堪。

    可知道是一回事,當眾被點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

    一股無名火直衝心肺,章興文咬緊牙根,道:「五萬兩,賭了!」

    章六娘得意一笑,好像已經勝了似的,得意洋洋的瞥了喬家人一眼。

    章家、唐家、吳家都下注了,裴十二郎便不好再沉默下去,只是他畢竟不是蔣國公府的郎君,而是裴家的族侄,當然不敢口出狂言,否則真出了差錯,蔣國公未必會管他。

    裴十二郎躊躇幾瞬,有些不自在的道:「出了家門,便是一人,何必再尋依仗,我也押五千兩。」

    底下有低低的噓聲傳來,裴十二郎神情愈發困窘,勉強笑了笑,風度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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