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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33:44 作者: 初雲之初
魏平雖有些拳腳功夫,卻也不曾吃過這等苦頭,分筋錯骨的劇痛襲來,一聲痛呼便到了喉嚨,喬毓一拳打在他下頜,硬生生逼他咽了下去。
「敬酒不吃吃罰酒!」
喬毓見他癱倒在地上,面色漲的青紫,只是冷笑,舉起那隻花瓶,「砰」的一聲,擊中了張賀後腦,他在昏迷中抽搐幾下,不多時,便見殷紅的血色蜿蜒而下,人也沒了氣息。
魏平雖是新武侯世子身邊護衛,卻不曾親手殺過人,眼見喬毓殺人如殺雞,冷汗頓出,兩股戰戰,下意識的想要躲開她,掙扎著往門外爬。
喬毓撿起他掉落的匕首,推開三寸,便見寒光凜冽,笑了笑,又一腳踩在他背上,陰森森道:「你逃不掉的!」
寂靜的深夜,旁邊是同伴尚有餘溫的屍體,身後是殺人狂魔,魏平遭遇到了人生最瘋狂最刺激的一刻,八尺男兒,激動的掉了眼淚。
喬毓不知從哪兒摸出一顆氣味古怪的丸藥,丟到魏平面前,花瓶高高舉起,笑容猙獰道:「要麼吃,要麼死,你自己選。」
魏平哪裡還有別的路可走?
他流著淚,將那顆味道古怪的藥丸吃了。
「很好,」喬毓將腿收回,又將花瓶放回原地,笑著問他:「你不會覺得那是糖丸吧?」
難道是毒/藥?
魏平隱約猜到那不是什麼好東西,只是面對著喬毓,總覺得將信將疑:閨閣中的女郎,從哪兒去弄毒/藥?
喬毓含笑為他解釋:「你不知道,我很喜歡調香嗎?」
魏平訕笑兩聲,低下頭,不敢再表露情緒。
喬毓瞥了地上張賀一眼,厭惡道:「帶他回去復命,就說你們來時,正逢我起夜,先一步被發現了,我失手殺了張賀,卻也受了驚嚇,你趁機帶他逃走。」
魏平在心裡左右思量一會兒,倒覺得有些可行,正躊躇間,卻聽喬毓又一次開口了。
「你是侯府中人,辦起事來也便宜,」喬毓眉宇間流露出幾分笑意,徐徐道:「想法子弄一份籍貫證明,想必也不難吧?」
……
新武侯夫人自以為安排的滴水不漏,能將喬毓這個心腹大患除去,不想她運道竟這般好,生生躲了過去。
她心中失望,新武侯世子也是如此,失敗過一次,喬毓便生了警惕之心,想再來一回,可就難了。
夜色深深,一片寂靜,這無邊無際的黑夜之中,似乎正孕育著什麼怪物。
新武侯世子有些憂心:「她會不會去向老太爺告狀?如此一來,我們便……」
「告狀?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
新武侯夫人雖也擔憂,卻還是強硬著臉,嗤笑道:「深更半夜過去兩個男人,誰知道做了些什麼?她去跟老太爺告狀,我們固然沒好果子吃,她也一樣!大不了將事情宣揚出去,到那時,她便是一步廢棋,魚會死,網卻不會破。」
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了,新武侯世子心中有些煩躁,想起喬毓綺麗的面龐與那曼妙身姿,眉頭大皺:「就不能再想個法子嗎?」
他氣悶,新武侯夫人心中如何會痛快,面色陰沉良久,忽然道:「我記得,你似乎同她交情不壞?」
新武侯世子神情訕訕:「是不壞。」
「那便沒必要多糾纏了,」新武侯夫人瞧出了兒子的小心思,冷笑一聲,道:「再過幾日,便叫你媳婦請她喝茶,一壺藥悶倒,弄出去便是。」
新武侯世子遲疑道:「是否太過明目張胆了……」
「昨晚難道便不明目張胆?」新武侯夫人恨聲道:「只要先一步將人弄出去,老太爺再氣,也不會深究。」
她見兒子似有躊躇,心下更怨:「男人便要有男人的樣子,畏畏縮縮,算怎麼回事?」
新武侯世子面色窘迫,再想那活色生香的美人,便定了心:「都依阿娘便是。」
……
第二日是個好天氣。
喬毓早早起身,照舊梳洗過後,還起了興致,要去探望染病的二娘。
碧池聽得一怔,旋即又乾笑著勸阻道:「六娘,你與二娘之間有些誤會,貿然前去,怕是……」
「親兄弟沒有隔夜仇,親姐妹也是一樣,我與二姐姐骨肉情深,豈是你能挑撥的?」
喬毓沒好氣的看她一眼,又道:「昨夜你做什麼去了,怎麼不在?」
碧池是新武侯夫人的人,自然聽從她吩咐,昨夜被人叫走之後,便知六娘晚上要糟,哪知第二日回來,人卻還好好的,倒是真嚇了一跳,只能繼續留下,虛與委蛇。
聽喬毓這樣問,她心下驚駭,臉上卻賠笑,請罪道:「奴婢昨夜腹痛,實在是熬不住了,六娘見諒……」
「哈哈,仔細笑掉我的牙,」喬毓手中捏一把摺扇,側頭瞥她一眼,嗤笑道:「天下間哪有主子體諒奴婢的道理?」
「跪下,」她一腳踢在碧池腿彎,笑容刁蠻而又惡毒:「跪到我高興再起來。」
碧池面頰慘白:「六娘饒命,奴婢,奴婢……」
喬毓如何會聽她解釋,一指身後兩個女婢:「你們在這兒盯著,若叫我知道她站起來了,你們倆就等死吧!」
府中知曉喬毓真正身份的,也就那幾個人罷了,其餘人眼裡,六娘是侯爺與夫人最心疼的女兒,更是葛老太爺的掌中寶,對於她的話,如何敢敷衍,忙不迭點頭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