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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30:11 作者: 笑佳人
李贄笑,道:「我想說,我與七姑娘當真有緣,之前遲遲找不到機會還你繡鞋,如今皇上將你許配給我,那繡鞋就等你嫁過去再物歸原主罷。」
男人字字正經,沈卿卿卻聽出了濃濃的得意,她就知道,李贄怎會誠心向她認錯?
「你走!」沈卿卿惱火地瞪他,一手指向門口。
李贄看著她的眼睛,好奇道:「我若這般走了,你準備如何向令堂解釋?」
他厚顏無恥,沈卿卿深吸一口氣,盯著李贄道:「你真以為我不敢揭露你噁心的嘴臉?」
李贄:……
他知道小姑娘恨他,但再恨也不至於用「噁心」一詞罵他吧?
不過,李贄早過了輕易動怒的年紀。
相反,李贄還體貼地提醒未婚妻:「婚事已定,你是孝女,定不會給二老徒添煩惱。」
軟肋被人所捏,沈卿卿竟氣到無言以對,再想到自己的下半生都要與李贄綁在一起,日夜面對那張虛偽的臉,甚至要屈服於男人的淫威之下,沈卿卿忽然悲從中來,淚水瞬間盈滿眼,將落未落地在細密的睫毛間輕輕顫動。
小美人含淚,我見猶憐。
李贄輕嘆,上前一步道:「我來是想告訴你,既然擺脫不得,便該學會接受。你放心,我戲弄你是真的,想娶你也是真的,婚後我會好好待你,與你做一對兒恩愛……」
「呸,誰要與你恩愛?你做夢吧!」沈卿卿聽到那個詞就噁心,扭頭朝那道挺拔的身影啐了一口,速度之快,李贄閃避不及。
看著衣擺上多出的一小圈濕潤,李贄抬眸,盯著沈卿卿憤恨嫌棄的杏眼道:「原來沈家閨秀是這樣的做派,李某今日算是領教了。」
沈卿卿不甘示弱:「聽聞平西侯乃當世罕見的君子,我也算開了眼界!」
李贄是什麼人,沈卿卿氣得要哭,他依然心如止水,淡笑道:「我是偽君子,你是假閨秀,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沈卿卿:……
男人沒臉沒皮,沈卿卿連呸他都不想浪費口水,轉身就往外走。
李贄倏然逼過來,往她手裡塞了一個荷包,荷包說不上重,但也有些份量。
沈卿卿下意識地就要扔。
李贄及時握住她的小手,傾身在她耳邊道:「之前種種,是為夫之錯,這是賠禮,望夫人笑納。」
男人溫熱的呼吸如風落在她耳上,沈卿卿不受控制地打了個激靈,全身發麻,她猛地退後,舉起手就要將那荷包丟向李贄。放屁,誰是他的夫人!
可沈卿卿一抬頭,卻見李贄已經鬼魅般閃到了廳堂門外。
沈卿卿不由地抓緊了荷包,現在扔出去,肯定會引起母親、兄長的注意。
李贄掃眼她的小手,笑了,隨即朝陳氏母子走去。
沈卿卿聽著他與家人寒暄,恨到了極點,也無奈到了極點,不得已地將荷包收進袖中。
院子裡,李贄提出告辭,陳氏讓兒子去送客,她快步來到廳堂,急切地問女兒:「卿卿,方才他與你說了什麼?」
沈卿卿看著母親溫柔的眉眼,想到父親對李贄的誇讚,便不忍心說出實情了。
她這輩子已經完了,與其連累父母愧疚一生,不如讓他們相信女兒嫁了個好夫婿。
想到這裡,沈卿卿低頭,咬唇做出小女兒的扭捏樣:「娘別問了,我嫁他就是。」
說完,沈卿卿害羞般跑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沈卿卿用同樣的招數回應了祖母。
宋氏知道的比陳氏多,她看出其中另有隱情,可孫女死活不肯說,她只能嘆息離去。
祖母走了,沈卿卿才疲憊地坐在了床上。
「姑娘,您沒事吧?」玉蟬、玉蝶小心翼翼地湊了過來,都很擔心她。
沈卿卿冷笑,取出袖子裡的荷包,遞給玉蟬道:「不用打開,哪天出門時順手丟了。」
玉蟬:「啊?」
沈卿卿臉色一沉。
玉蟬慌忙接過了荷包。
沈卿卿很累,放下帳子,將自己關在了床上。
玉蟬、玉蝶悄悄退了出去。
「真扔了?」躲在堂屋,玉蟬捏了捏手裡的荷包,為難地問。
玉蝶掃眼內室那邊,小聲說:「要不,先看看是什麼?」
玉蟬本能地搖頭。
然而越是不該知道荷包里的東西是何物,就越想知道,幾番猶豫後,玉蟬還是偷偷打開了荷包。
白底繡牡丹的荷包內,是一對兒紅玉雕刻成的繡鞋,鞋尖上分別還雕了一朵牡丹花。每隻繡鞋都只有掌心大小,然處處雕工精湛,紋理清晰,尤其是那朵牡丹,連中間的花蕊都點點分明。
玉蟬、玉蝶都看呆了。
「這是侯爺送姑娘的吧?」
「這麼貴重,真的要丟了?」
「現在姑娘不喜侯爺,所以不稀罕侯爺的禮物,等將來姑娘與侯爺心意相通了,會不會後悔?」
「那就收起來?」
「嗯,收起來吧!」
第20章
在沈卿卿表示願嫁之後,李贄就托媒人上門商議婚期了。
何時大婚,沈廷文夫妻當然要來問女兒的意思,誰讓他們疼女兒呢,換成沈渠,肯定就自己做主了。
為此,沈廷文非常慶幸最近內閣忙得很,老爺子早出晚歸無暇顧及家中事,不然他又要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