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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29:46 作者: 醉櫻落
雲初涼穿好衣服,便要出去,想到小殤殤又回頭吩咐冰凌:「看好太子。」
「是。」冰凌原本還不放心雲初涼,想要跟出去,可聽雲初涼提小殤殤,她便只能又折回來。
雲初涼批著斗篷,自己提著燈籠開門出去尋風肆野了。
御書房偏殿。
風肆野正專注地畫著畫像,畫像上那絕色美人的一顰一笑,他都畫得惟妙惟肖。
他神情專注,表情認真,仿佛自己在做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
不僅是桌上畫得那張,他還畫了很多很多張,鋪滿了桌上,地上,甚至牆上都掛滿了畫像。
而他還在不停地畫著,他手中的筆突然折斷。
風肆野瞬間臉色煞白,他死死捏著手中的斷臂,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那畫像上的人。
又來了……
很快,他便堅持不住地蜷縮在地上,那非人的痛苦像那無盡的海水般一點點將他淹沒。
痛,從劇烈疼痛,到讓人想死的疼痛,再到最後痛得已經失去了知覺……
風肆野躺到地上,腦海里再次閃過那一幅幅自己曾經最珍視的記憶。
「皇上,臣心悅福壽郡主,願娶她為妻,求皇上成全!」
「臣與福壽郡主情投意合,臣此生非卿不娶!」
「臣女心悅小王爺,此生只願與他相伴,至死不渝!」
……
曾經以為自己死也不會忘記的記憶,此刻正在一點點消失,風肆野慌亂極了!他拼命想要記住,可是越拼命,那些東西卻消失的越快。
風肆野咬牙爬起身,倚著桌子喘了口氣,又從抽屜里摸了一把匕首出來。
猛地拔開那匕首,風肆野便拼命往自己掌心劃著名。
他不能忘記,只要都刻下來,就永遠都不會忘記了……
雲初涼提著燈籠,直接便到了御書房,卻沒有看到風肆野的人,最後找了一圈,在偏殿找到了人。
房門關著,雲初涼隔著門看到他倚著桌子,背朝著她,不知道在做什麼?
她下意識地想要推門進去,可是想到這些天他刻意躲她的樣子,伸出的手終究是沒有推開房門。
他應該是不想她看到他這幅樣子吧,他不想要她擔心。可是她怎麼可能不擔心呢!
明天她就出月子了,跟鳶翎黛的這筆帳,也是時候算一算了。
屋裡,風肆野握著匕首一遍地在掌心刻著那個名字。
不能忘記,刻上了便不會忘了……
雲初涼在門外看了許久,看他一直坐在原位不動,終究是沒有進去打擾他。
最後擔心地看了眼風肆野,雲初涼便轉頭回去了。
翌日一大早,雲初涼便早早醒了。
今日便是她出月子的日子,也是小殤殤的滿月禮。
很早,風肆野便吩咐內務府操辦小殤殤的滿月禮了。
一早,雲初涼便給小殤殤洗了澡,換上了太子禮服。
當然是最小號的太子禮服,之前司衣局特意為小殤殤量身定做的。
雲初涼親自給小殤殤洗完澡之後,冰凌便伺候雲初涼沐了浴,又換上了皇后禮服。
這皇后禮服,雲初涼只穿過兩次,一次是風肆野登基的時候,一次便是今天了。
雲初涼雖然生了孩子,可是那張臉卻是絲毫沒有變,甚至不用上妝便已經是絕美了。
不等冰凌過來伺候,雲初涼自己便簡單化了個妝。
這邊,兩人都準備好,風肆野才回了同心殿。
難得今天風肆野也是穿了龍袍,看著雲初涼穿著一身皇后朝服站在那裡,風肆野著實愣了下。
雲初涼看他一臉陌生,沖他笑了笑:「怎麼,我換身衣服,你就不認得我了?」
風肆野垂眸看了眼掌心的血字,才抬眸走到雲初涼身邊,輕輕將她抱到懷裡:「涼兒,你今天真美!」
雲初涼被他誇得臉紅,心裡高興,卻是忍不住嗔他一眼:「怎麼,我就只有今天美啊!」
風肆野無奈苦笑:「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說著,又垂首愛憐地親了親她,曖昧地湊到她耳邊:「是不是從今天開始我就不用當和尚了?」
雲初涼頓時又被他鬧了個大紅臉,「一天到晚就想這些不正經的。」
嗔他一眼,雲初涼便推開他,去抱了小殤殤來。
風肆野一看到小殤殤,便立刻伸手接過來:「呦,今天我兒子也是也別帥氣。」
這太子小朝服一穿,可不就是格外精神嗎?
風肆野和雲初涼剛抱著小殤殤逗了兩句,李榮便在外面稟報了:「啟稟皇上,淨髮嬤嬤來給小太子淨髮了。」
「傳!」風肆野笑著說了一句。
很快,李榮便領著淨髮的嬤嬤進來了。
這古代的人都不理髮,不過剛出生的嬰兒過滿月的時候卻是需要淨髮的。
雲初涼抱著小殤殤,那淨髮的嬤嬤也很有經驗,輕輕一刮,動作又輕又快,沒等小殤殤有感覺,他頭上的頭髮變被剃乾淨了。
「看這鋥光瓦亮的!」雲初涼摸了摸小殤殤光溜溜的腦袋,也是喜歡得很。
又宮女上前收拾了小殤殤的胎髮。
雲初涼見狀,忙到:「留一部分,讓工匠做成胎毛筆。」
「是。」那宮女連忙應了。
風肆野上前接過小殤殤:「走吧,外面設了宴,咱們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