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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3:34:17 作者: 匹諾
    他請了全家人來做客。大哥和三弟都誇他眼光獨到,老爸甚至專門為他煲了滿滿一鍋的排骨湯,吃都吃不完。

    他一直笑,一直笑,然後就把自己笑醒了。

    剛醒的時候,白新冬有點迷茫,分不清自己是在做夢還是真的躺在床上。

    可稍微一扭脖子,酸痛感就順著整條經絡蔓延到後背,腰啊,腿啊,瞬間乏力癱軟,不能動彈。

    「嘶—」他不爽悶哼,嘀咕道,「好煩,貌似落枕了。」

    下意識想要揉脖子,白新冬後知後覺發現腰上有些不對勁,好像有什麼東西壓在上面,溫溫熱熱,有點力度,倒還有點舒服。

    宿醉加上落枕,白新冬頭痛欲裂,腦子思考的速度有點慢,手頭的動作也是慢吞吞地,整個人像是只行動緩慢的蝸牛。

    突然,他的目光捕捉到腰際的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白皙的手背上還有幾道抓痕,順著胳膊往上,白新冬顧不得落枕酸疼的脖子,猛地回頭,看到身旁睡得正香的陸梁。

    「我的媽呀!」白新冬嚇得一哆嗦,脖子嘎啦一聲,疼得都倒抽氣了,「陸,陸總,您怎麼在我床上?!怎麼進來的?」

    陸梁本來就不是好脾氣的主,眉頭緊蹙,眼眸一掀,冷言冷語:「折騰一晚上,還嫌不夠累的?」

    「我,你,一晚上,折騰,不可能……」白新冬語無倫次,用手指不停地在陸梁和自己之間指來指去,連連否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不可能?怎麼不可能?」陸梁看著白新冬極力否認的模樣,起床氣更盛,「怎麼不可能,你看看自己的傑作!」

    陸梁扯開襯衣領口,露出昨晚半夜被睡夢中的白新冬咬得青紅的印子,哼了一聲:「沒想到白助理玩得這麼野。」

    白新冬不信,頭往前湊,看了一眼,然後嘶了一聲,自己也覺得疼,但仍舊想否認:「您還穿著西裝呢!」

    「……」陸梁懶得和他理論,瞥了他一眼,「所以說,你玩得野。」

    「我,我……」白新冬被他這句話堵得開不了口,見人確實在自己床上,自覺理虧,不情不願地小聲問,「到底怎麼回事啊?」

    陸梁就在白新冬小心翼翼的目光下,起身下床,一邊在衣櫥里翻找,一邊解釋自己在回家路上,見到在路邊喝醉被人糾纏的白新冬,出於好意救了他,卻被纏上回不了家的經過。

    原本陸梁被白新冬壓在沙發上動彈不得,只能趁白新冬熟睡再把他抱到臥室里。因為擔心醉酒的他會出事,陸梁就一直守著沒走。

    沒想到,白新冬半夜突然爬到陸梁身上,一邊扯襯衣,一邊像啃排骨一樣的把人咬得不鬆口。不讓咬,還撅著嘴巴要哭。

    白新冬越聽臉越紅,一張俊臉最後紅的像是煮熟的蝦,一副自慚形穢的模樣。

    陸梁輕咳一聲,稍稍消氣:「知道你老闆我,有多辛苦了吧。」

    他在白新冬零星的幾件外套里,挑了一件沒怎麼見穿過的,套在身上,正好合適,心裡倒是疑惑:「這衣服不是你的?怎麼大了那麼多?」

    「我哥的。」白新冬隨口說,見陸梁挑起眉毛,趕緊補了一句,「我親哥。同父同母的那種。」

    「嗯。」陸梁心安理得地整理外套。

    白新冬也不好在床上繼續磨蹭,委屈巴拉地垮著臉起身,撓撓頭問:「陸總,你真的給我獎金嗎?」

    「嗯?」陸梁不解。

    「你說我聽話只點頭的話,就給我獎金。」白新冬從昨晚殘破的記憶里,優先提取了對自己最有用的信息。

    陸梁愣了兩秒,然後哈哈大笑,指著白新冬說:「你真是絕了!還惦記這茬啊,小財迷!」

    白新冬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氣得沒忍住,直接回懟:「只許州官放火啊!混蛋,不是你先拉我去假扮男朋友的嗎?怎麼倒打一耙!說我貪財?明明是你摳門。」

    「你再說一遍。」陸梁沉下臉。

    「摳門。」白新冬聲音有點顫,但怒意未消,還是能罵出來的。

    陸梁一把扣住他的下巴,拇指划過白新冬氣得哆嗦的嘴唇,悶笑:「酒還沒醒?嘴巴長得那麼好看,怎麼說話這麼不中聽?昨晚到現在,你罵混蛋上癮了吧?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好好說話。」

    「陸總。」白新冬識時務為俊傑。

    陸梁稍稍順氣,說:「真乖。」

    然後,陸總沒有忍住,低頭親了上去。

    【作者有話說:小財迷:「乖乖把獎金交出來~~」

    大魔王:「別說話,吻我!」

    哈哈哈,怎麼那麼油膩!】

    第3章 先斬後奏

    白新冬傻眼了。

    陸梁居然不分青紅皂白,直接親了上來。

    憑什麼?

    他瞪大眼睛,慢慢回神,伸手一推:「你幹什麼呀?」

    陸梁倒是很坦然:「直接問你的話,感覺你不會同意。所以,先斬後奏了。」

    這種事情,能先斬後奏嗎?

    白新冬抿著嘴巴,握緊拳頭,眼珠不錯地盯著一臉無辜的陸梁。

    一時間,之前累積的委屈,痛苦,迷茫,不受尊重,還有無窮無盡的悔意襲上心頭,眼淚再也不能抑制地蓄滿眼眶,在他含糊地罵了一個「混蛋」後,豆大的淚珠如同斷了線,簌簌往下落。

    陸梁站在原地沒有動,皺著眉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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