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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莞，還差多少？」

    「你給的，加上我的，才湊了三萬多，不夠，手術費也不夠。」

    「你婆家的人不肯給錢嗎？」

    「別提他們家的人。」

    「小莞，那爸媽那裡呢？」

    「你知道的，爸媽去年蓋了新房，現在也沒錢，連弟弟的生活費都是你出的。」

    「我知道了，我會儘快趕回去。你一個人在醫院要照顧好自己。」

    「你放心，我會的。」

    小莞把她壓箱底的錢都拿出來又問親戚們借了一些，加上我給她的，才湊了五萬，她把錢都交了，讓寶寶住院，可還是不夠。因為手術費不夠，就只能在醫院住著，而她交的住院費沒撐多久就用完了。小莞沒辦法，於是，又開始四處借錢，也問過我。那天她在電話里哭，她說藍藍，你可不可以幫我想想辦法，寶寶還那樣小她不忍心放棄。

    我把楊亦蟄給的基金全賣了，加上剛領的工資都給她轉過去，終於湊夠了手術費。

    周末我回去了一趟，在家聽到的卻是父母的指責：「藍藍，你有這麼多錢為什麼不給他們。」

    「爸，你親外甥女病了，可能會沒命，你一分錢沒給，居然還在這裡責怪我？」

    呵呵，這就是所謂的親情，在金錢面前，親情一文不值。

    第十四章 寶寶生病了

    醫院裡，小莞一個人在那裡照顧寶寶，因為湊夠了手術費，小莞終於放下心來。寶寶周一要做手術，不能進食，她乖乖地躺在床上，我拿奶逗她，她說不能吃。她才一歲半，卻這樣懂事。我跟她講故事，她聽到有趣的地方，在床上咯咯笑。

    我趕晚上的火車離開，小莞不舍，可是，沒辦法，我還要去掙錢。

    落地窗外的天色黑了下來，手指在鍵盤上忙碌地飛舞，其它格子間裡的同事早已下班。而我托楊亦蟄的福，留下來為他列印文件，說是明天一早要用，他的理由冠免堂皇。算了，看在毛爺爺的份上，不和他計較。

    把文件列印出來，仔細核對一遍內容，確認無誤。拿起文件，起身，去茶水間泡了一杯龍井，朝總經理辦公室走去。走廊上寥寥無幾的燈光照在地板上，泛著幽幽的白光，讓此刻安靜的辦公室看起來有些詭異。我停止胡思亂想，敲門。

    「進來。」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我推門，「楊總，文件做好了，請過目。」將文件和龍井一併放在他面前。

    「好，你先出去吧。」

    他眼都沒抬一下，就把我給打發了。我很想再問一句，我可不可以下班啦？但他沒發話，我就不能走。關門，穿過幽幽的走廊，走回自己的格子間，攤倒在椅子上。

    因為昨天我拒絕了他無理的要求，今天他就讓我加班。公報私仇，簡直是公報私仇，我在心裡恨恨的罵。

    在格子間休息了一會兒，我就看見楊亦蟄從辦公室走出來，遠遠地便聽見他對我說，「藍一，可以下班了。」

    我聽著，心裡是無比的激動。忙碌了一天，此刻正腰酸背痛的我，終於可以回家靠我親愛的床啦，想著就開心。我想我這時候的嘴角肯定是向上飛揚的。因為我發現他正非常深情地注視著我。那深情款款的眼神，真是的，又在對我亂放電。

    「藍一，都到這個點，你一個女孩子坐公交車也不安全，要不我送你回去？」

    我想還是拒絕：「楊總，不用了，你也知道的，我這長像很安全。」

    「是嗎？」楊亦蜇一瞬間便收起了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恢復了以往一慣的高冷：「我送你。」

    「好。」說實話，他高冷的時候，我還是有點怕他，怕他一不開心就把我辭退，現在，我可不能沒有工作呀。

    上車後，楊亦蜇認真地開車，我坐在車上，不知道說些什麼。

    等紅綠燈的時候，楊亦蟄又捂著肚子，我裝作沒看見，每次他都這樣，然後把我帶到他家，給他做飯，可是，今天我也很累，想休息。

    終於到家，楊亦蟄停好車又開始捂著肚子，臉都白了。我想起他之前對我的好，我又很沒骨氣地跟著去了他家，我在廚房給他做飯，楊亦蟄很乖地在坐在客廳里等著。冰箱裡都空了，等他吃飯的時候，我在下樓超市買了很多東西，把冰箱填滿，然後我才回家。

    我以為，命運對小莞已經很不公，卻沒想到命運會如此殘忍。

    我以為，寶寶做完手術就會好，可是，一星期後卻接到壞消息：寶寶心力衰竭，需要二次手術更換最好的支架。

    小莞沒辦法，又開始四處借錢，她也問過我，可我也沒有，每個月我還要給弟弟寄生活費，那一刻，真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她又問別人借了些，可這些錢在醫院住了半個月就用完了，而手術還是做不了。最後，她婆婆說什麼也不准她再帶小孩上醫院，說沒了算了，再生一個就好啦。

    小莞無助的在電話里向我哭訴，讓我幫忙想想辦法。

    楊亦蟄知道我最近缺錢，他說，我做他的女人，他可以給我很多很多錢。

    可他不知道，我再窮也不能賣我的愛情。

    趁周末，我又回了一趟家，父親在家裡嘆氣，說他有心無力。我見到寶寶，她的臉色很蒼白，時不時喘著粗氣，小莞一直在旁邊守著，用手輕輕的拍打寶寶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