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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11:53 作者: 狩久
韓思瞪了他一眼,朝二位公子笑道:「今日我們什麼都不談,只賞花喝酒。」
齊棣傻笑道:「嘿嘿。」
韓思看罷,一絲慌意閃過眸中。都說汴京齊公子性子憨傻,現如今看來果然名不虛傳。方才他還有心撮合自己女兒與齊公子,本瞧著質子殿下人還行,可是現在這般,罷了罷了。韓思抬眼看去陀滿森為懷中異族女子餵酒,微乎其微的嘆了口氣。
宴會上戲子跳舞,排列而來幾位送酒、送菜丫鬟,依次為四人上菜。
齊棣痴笑的盯著女子來來往往,突見人群中持茶點的熟悉身影,微微皺眉。
女子似乎故意避開他的目光,背身為韓家公子添酒。
陀滿森還在調戲著懷中女子,抬眼隨意往那處看,齊棣忙起身擋住陀滿森往那丫鬟看去的目光,道:「質子殿下,我有事尋你。」
陀滿森失了興致,推開雛鳩冷了臉色,道:「說。」
齊棣雙手撐在他的案前,小聲道:「漠北官帳。」
四目相對,如同燃起烈火。
......
......
韓思看去四方梅林,不遠處齊公子與漠北質子漸漸隱去梅林。
「哼!這倆人什麼意思!」
韓家少爺臉色漸漸冷了下來,他道:「爹,你看方才那齊棣的德性!簡直就是一個傻子,那官帳絕對不是他自己查的。」
「聽聞齊公子本就在官場不著調,人自是憨傻,怕不是他身邊有人幫襯著他。」韓思睨了一眼韓鈞亭,說道。
「爹爹,都說那官帳不是齊棣一人查的。」韓婷萼道。
韓思看向韓婷萼,她起身捏著韓思的後背,道:「聽聞齊棣行到一處名叫鳳鳴縣的地界兒,便暴漏了身邊隨從為之查帳的事實,其實那齊棣就是一張紙老虎,底子還是沒有。」
韓思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婷萼,夜深了你先回去休息。」
韓婷萼乖乖垂頭道:「是。」
末了,她頭也不回的匆匆離開了這個地方。
一排托盤丫鬟將吃食放好,便排成一列離去。
韓家少爺抬著筷子,道:「你留下。」
那消瘦的背一激靈,僵著身子將頭垂下裝作沒聽到似的繼續往前走。
誰知身邊侍衛得了韓鈞亭的命令,便生生擋住那丫鬟的去路。
丫鬟後背挺的筆直,她轉身盯著韓鈞亭。
那丫鬟不像其他奴才一般,像只未馴服的野貓般,一雙靈動的眼睛毫不畏懼的看著他。
韓鈞亭心底一抖,竟覺得那奴才倒不像個奴才。
「你過來。」他道。
丫鬟身後被人一推,她死死剜了一眼推她之人,便向前為韓鈞亭倒了杯酒。
誰知韓鈞亭死死抓住她的手,便往自己胸口拉。
韓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看戲子起舞,那丫鬟道:「少爺,廚屋還有事情要做,還望少爺通融。」
「怎麼?本少爺想要一個奴才倒酒,還要經過你這個奴才的意思?」
韓鈞亭又拉了把丫鬟的手,她忍著心底的噁心欲要掙脫,誰知韓鈞亭一下攬過丫鬟的肩膀,擁有欲沾滿了他整個心頭。
「啪!」那丫鬟猛然掙脫,不小心將面前的案推到砸向韓鈞亭,他被砸的生痛,不顧形象的猙獰大叫道:「給老子抓住這丫鬟,給老子打!」
「是!」
人暴漏本性,便是噁心至極。
丫鬟做好了拼命的準備,誰知預想的疼痛沒有落在自己身上,臉上便是被一股溫熱腥臭包圍。
第101章 質子
莫贈半坐在寒冷的地面上,雙手奮力撐著癱軟的身子。
她做好了輸力一搏的準備,只是預想的疼痛未有浸染開來,莫贈漸漸意識到那血並不是來源於自己。
莫贈垂眸看著那人被血浸染玷污的錦靴,目光所到之處面前那柄長劍上流著溫熱的血,血淌向劍指的一名隨侍屍體身上,莫贈看的突然胃中翻滾絞痛,不禁乾嘔起來。
那位身著月白色袍衫的公子,身上灑滿了紅血,似那潔白雪地上,綻放的點點紅梅。
韓鈞亭呆愣在原地,話語堵在唇齒間,如何都發不出聲音來。
韓思猛然站起身來,早就聽聞齊棣陰晴不定,憨傻之間還有暴戾,為人兇狠處事不按章數出牌。
早在面前齊棣因與亡妻不慎落水,方且繡眉的主人便被齊棣親自出手滅了滿門。
這等狠辣之人,作惡多端,他正懊悔自己為何會來巴結這人。
他壓下心底的恐慌,道:
「齊公子,您這是……」
齊棣!
莫贈抬頭看去,與那人四目相對突被他灼痛了雙眸。
齊棣的臉不僅僅是陰鬱,那種憤怒幾要呼之欲出。
莫贈覺得,今日所發生的事情都實在太荒唐了!
她抹了把臉上尚還溫熱的血,起身看著面前的他。韓思自然看的出來二人之間微妙的關係,使了眼色讓周身護衛護著已經嚇傻的韓鈞亭,立在遠處道:「齊公子,若您瞧上這個姑娘,大可直接同下官講,下官必雙手奉上。」
他這一句話驚醒夢中人,韓思畢竟是位大臣,論階級他喊一聲齊公子還是給了齊元一層薄面。這番話不禁給了齊棣一個台階下,也不至於撕破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