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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11:53 作者: 狩久
被救治回來的將士身上帶有病種,一到中原正入春季,天氣正在回暖,瘟疫四處橫行,汴唐死近二十萬人。
游族反敗為勝,猖獗了有五六年。
汴唐元氣大傷,也花了五年才勉強恢復元氣。
鎮國老將軍亦在當時遭人暗算,從此再無法拿刀qiāng。
汴唐邊陲由他父親慎親王苦苦支撐。幸是五年之後出了一個能將----肖涉。
這次又怕有人在動手腳。
君止擔憂道:「兄長,接下來如何做?」
「入宮。」
即時啟程,未有喝口茶的時間。
......
莫立揚在御書房外等了兩個時辰,喉間乾渴的厲害。
他恭敬道:「王公公,皇上最近政事繁忙,甚是辛苦。」
門口候著的王公公睨了他一眼,頭輕輕揚起,不屑道:「怎麼著?慎親王世子等急了嗎?皇帝他老人家可是等了你整整四日呢?區區兩個時辰便等不下去了?」
莫立揚語氣帶有歉意,忙道:「王公公怎會這樣想呢,本世子深知自己不對,身子才好些能下床了便來了此處,本世子太過牽掛他老人家了。」
「哼!」王公公尖著嗓子冷聲道:「早就知你架子大,沒想到都去了甘烏那荒地,還沒改了性子,等著吧!」
他聲音刺耳尖銳,叫人聽著有極其諷刺的意味兒。
莫立揚眸間閃過一絲狠厲,轉而賠笑道:「王公公教訓的是。」
說罷,王公公頭也不回的往偏殿走去。
莫立揚勾起的嘴角漸漸放下,眼神也愈發駭人。
殿中充斥著奇異的香味兒,聞著有些膩到頭昏,莫立揚眼前有些懵沉,明黃色更是晃眼。
這香味叫人聞得愈發難聞,甚至有些惡臭。
明黃色也在向他叫囂著,仿佛一隻野獸,隨時吞噬向他。
莫立揚緊抿著唇,擠成一種難看的弧度。
清秀的面上倏地落下豆大的汗珠,打的他眼睛實在抬不起來。
莫立揚從未有過如此狼狽之感。
他強穩著輕飄的身子,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身邊充斥的宮香和那明黃色還在張牙舞爪的向他攻來,身邊立著的小太監,小宮女也是無情,像是無視他般,空洞迂腐的低著下賤的頭顱。
這噁心的,無情冷血的地方,真讓人想吐。
從一旁走來一位娘娘,莫立揚恭敬地,也為之卑微的低頭行禮。
她沒有正眼瞧他,高貴的被點頭哈腰的,方才對莫立揚冷眼相待王公公帶了進去。
門開時,莫立揚看到了那個所謂的天之驕子,猛然頭一栽,莫立揚摔倒在地。
模糊中,莫立揚聽到了女子的嬌聲尖叫,捏著嗓子嘲笑的聲音,還有,天之驕子冷漠的聲音。
待莫立揚醒來,已經被送到了熟悉的地方……
君止忙將茶水遞上來,擔心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方才阿征將給您背來,剛走的王公公說太醫替您瞧過了,是休息不好,還染了風寒。為何如此不小心?」
莫立揚接過茶杯飲了一大口,君止為他又倒了兩次茶水,他起身便下床。
君止忙將他重新按了回床上,拿了個軟枕放到了他身後。
莫立揚冷笑道:「我若不裝的虛弱些,怕是真的要死在宮中。」
君止一驚,喃喃問道:「皇帝處罰您了?」
莫立揚搖頭,「非也,我是未見到他,不過見了也沒什麼,他只是想確認齊府大火是否於我有關。」
君止提了口氣道:「那馬瘟一事呢?您可有吃虧?」
莫立揚眉間結霜道:「皇帝並不會管我們馬的死活,他只在乎來年春天是否能交上馬匹。只是皇宮那些阿諛逢迎令人噁心,等時機成熟,我們便見機行事,將那些骯髒的,爛到流膿的東西全部整理乾淨。」
君止聽罷愈發沉默。
中原冷了,那些南去的雁早就消失無影。
不知從何處掉落窗台前一隻雛雁,莫立揚見了忙下床將它攬在懷中,
「百姓都無法吃飽穿暖,每年皇家太過重商,抬高市價,增要賦稅,他們慘死的都這般可憐,何況這一隻無途之鳥?」
君止默了默,道:「人再強大,也強不過命運。」
......
......
十二月一日,莫贈到溫家已經有十幾天了。
正值一日無事,溫小三去了學堂,沒人來煩莫贈。
因天愈冷梅花開得多,溫老爺收梅花去了。
家中後院全是曬乾的梅花。
溫情看店鋪,似是店中出了點一些難纏的問題,溫氏要去店鋪處理事情,莫贈便以買飾品為由跟著去了。
不過莫贈不易過多出現在他人視野中,便遮了面貌。
路過公孫大夫的屋子,他又不知道在搗鼓什麼千奇百怪的藥方,莫贈便未有喊他出去。
倒是出府坐馬車時,他風風火火的跑了出來,擠上了莫贈與溫氏的馬車。
「等等老夫!老夫要去親自買幾個藥罐兒去。」他道。
溫氏心不在焉道:「您可隨意用府上的下人。」
公孫大夫回道:「他們怎會懂藥罐兒薄厚以及品相對藥物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