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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11:53 作者: 狩久
這些日子登客不少,大多借用看望莫贈的藉口登門拜訪,齊元明白他們想的是什麼。
齊元思忖一會,幽幽道:「你決定吧。」
「老......老爺,您......您這是......」安順面色慌張道。
齊元輕輕哼了聲兒:「你何時聽過我的話?」
安順坦然道:「老爺,少奶奶並不像她模樣般淡然舊事,她早就開始懷疑長親王謀反的真正原因,切勿讓她因參與朝政壞了您的大事,要不,我們就借京中的聲勢,將少奶奶送去別的地方。」
「怎麼送?送去哪?」
「送江南,此處安全,就算慎親王反,也傷不及她。等風波平息了,我們再將她接回來。」
「荒唐!」齊元瞪了他一眼:「將她接回來她就不去尋真相了嗎?若是回來那日讓她知道真相,怕不是她要與我們為敵。」
他深深望了一眼院中一前一後行走的二人,「棣兒用及真心,終會傷了自己。」
齊元眼中閃過一絲桀厲,「聽說她前日咳血,身子還沒好麼?」
安順僵了身子。
齊元沉默良久,「成大事者,務必不做偷雞摸狗之事。」
安順立馬會意道:
「小的明白。」
......
明月自從同意了與緣江的婚事,莫贈頭一次覺得成親麻煩。
她記得自己與齊棣成親的時候,直接將喜婆趕出了王府大門,也不似書中說的這般繁文縟節甚多。
明月與緣江一般沒有父母,免了父母之命這一說,倒是長輩的準備工作都留給了莫贈他們。
而明月sī chù沒有宅子,打小住在齊府。齊棣便在齊府不遠處為他買了個不大不小的宅子。
一日清晨,齊棣坐在莫贈屋子的窗台上看莫贈翻閱書籍,初冬不多的好天氣,他半眯著眼睛瞧著她認真模樣。
「喂!你都坐一清早了,休息會兒吧。」齊棣跳下窗台說道。
莫贈微皺著眉頭,嚅囁道:「書上說女方需要自己縫製嫁衣,一會兒我與緣江一同出門,去挑些好料子。」
「她自己又不是沒有腳,讓她去領些銀子自己去不就得了,你多歇著。」齊棣撇嘴道。
莫贈無意看到齊棣有些閃躲的眼神,她將書放在腿上道:「那鋪房之物呢?什麼都得準備才好。」
「什麼玩意兒?我來準備不就得了?」齊棣坐到莫贈面前,托著下巴緊緊盯著莫贈道。
那種眼神不似他平日裡瞧莫贈的不屑,眸中倒有些閃爍。
莫贈心中起了異樣之感,她拿起書擋住齊棣的臉。
齊棣一怔,許是感受到自己的失禮,他輕咳,「那什麼,鋪房之物是啥你還沒解釋呢。」
莫贈將書重新放下,「床榻薦席椅桌之類,男家當具之,氈褥帳幔衾之類女家當具之,女家鋪房後還須親壓鋪房,備禮前來暖房。又以親信婦人,與從嫁女使,看守房中,不令外人入房以待新人,可懂?」
「不就是些壓床的東西麼?」
「不僅僅這些,找媒婆,尋花轎,什麼都得準備。我今日一定要出去一趟。」莫贈道。
「……不行。」齊棣雙眉疊起。
「為何不行?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莫贈枕著臉,齊棣倏地起身。
他背負著雙手,做沉思狀。
莫贈又道:「前些日子不讓我出門就算了,我的身子如今好的利索,怎就不行?」
「為何昨日同爹爹一同吃飯時,他說你前日你咳血了?」齊棣語氣略微擔憂。
莫贈突想到那日安順送藥來,她為了讓安順離開,故意讓緣江取了廚屋雞血,裝作咳血。
安順喊來了郎中,她有不是不知道安順的心思。
郎中多是安順那列的人,莫贈便將桌上的果子放在左臂腋下,不出所料郎中同安順匆匆離去,第二日送藥的便不再是安順。
他們斷定莫贈身子撐不了多久。
不過,莫贈需要早些出齊府,謊言終究有被拆穿的一日,她不能幹等著。
安置好緣江的婚事,她便能走的心安理得。
不過還不到時候,她要先去找公孫大夫,待到緣江嫁人那天,她藉此機會再走。
「慎之……」莫贈緊咬下唇,她需要府中有人幫她。
齊棣被莫贈這麼一叫,面色有些恍然。
「你是不是喜歡我?」她道。
齊棣怔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睛。
「我們成親那日鬧的荒唐,不如也藉此機會好好重新辦一次喜事,你覺得呢?」她問道。
「……好……好!好啊!」
齊棣突然激動的跳起,遂之附身抱緊了莫贈。
莫贈屋中爐火甚足,她僅穿兩層衣衫,齊棣亦是如此。
身子同身子緊緊貼合,莫贈明顯感受到她胸膛的灼熱,和心臟激烈的衝動。
那人微起抽噎聲兒。
莫贈心頭慢了半拍,她竟然打起了退堂鼓!
自己一定是傻了。
莫贈一想到齊府有人想要置她於死地,便狠下了心。
她微乎極微的嘆了口氣,抬起手輕輕拍打著齊棣的後背安慰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