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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11:53 作者: 狩久
君止搖搖頭,為他添了些熱茶。
「昨夜以及前夜你去了哪裡?」
他思起齊棣大半夜不歸小茶館兒睡覺,問道。
齊棣閉著眼睛歪著腦袋迷迷糊糊道:「要你管!」
君止又搖了搖頭。
他抬眼看到橋上的茶桌,道:
「今日應是最後一日。」
「我猜沒人去了鬥了。」齊棣心不在焉道。
君止問道:「那為何挑了鬥茶桌?」
齊棣睜開眼睛吸了吸鼻子,「聽說唯徐芊芊長相可觀,近些應該能看清楚她的樣貌。萬一是那種遠處美近看歪眼斜嘴的,那多沒意思。」
君止一怔,險些紅了臉。他沒好意思道破齊棣自己想瞧人家姑娘的話。
「哈哈哈,我知道君公子正直,弱冠之年還不瞧瞧人家姑娘,我都替你急的慌。」齊棣沒羞沒臊道。
君止燒著自己跟前的茶,小聲兒道:「娶嫁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君止並不敢多瞧她人。」
「你,唉……老光棍兒。」齊棣嘆了聲兒,君止欲想說什麼,那唯徐芊芊已經落座,遮在《松溪鬥茶圖》後叫人看不清樣貌。
不過周身人的竊竊私語,便叫人愈發好奇唯徐芊芊的樣貌。
一茗樓掌事拿出今日報名單,手滑到之處都是刮掉的名字,待到最後,他瞧著兩字差點喊了出來,忙改口道:
「最後一位!莫……莫贈郡主……」
第32章 斗令
齊棣抖腿的動作停了,目光有意瞥向門處。
君止面上一抹笑意,齊棣見狀呲了他一聲兒。
君止緩緩道:「欲想探花,不知閣內夫人至。」
齊棣聽了他的話不知為何漸漸挺直脊樑,端坐起來。
正與他一同緊張的還有被伽章拉回三樓的陳冀文。
他懊悔的撓了撓頭,片刻鐘仍未有人來,這下若是莫贈留了一個不慌而逃的名聲,待他回了文祥院兒莫贈會不會剝了自己。
三樓茶室,氣氛低迷。
「齊元。」正坐茶室中央,明黃龍袍上的利爪在那人說話的時候猙獰得對著齊元,齊元忙跪下身,恭敬道:
「微臣在。」
齊元心頭一頓,不敢抬頭望莫良後背。
「莫贈郡主?可是那個罪臣之女?都多長時辰了叫人等的焦急,好好的鬥茶樂事這人不來真是煞風景。」
「愛妃息怒。」莫良安撫道。
今日本就因梁妃欲想看這熱鬧,莫良才待她出了宮瞧這樂事,見梁妃不喜,莫良面色微微慍怒。
齊元暗自捏了把汗,莫贈千萬不能來。
他一人對付這麼個君王也就作罷,若是莫贈再被他瞧入了心思,君心莫測,莫良又是一個狠勁兒之人,他不敢往下再想。
「不來就不來唄!那不就是臨時打退堂鼓了麼?草包一個,真慫!」
說話之人一身深色緊衣,年輕硬朗的五官皺起,如鷹上挑的眼睛炯炯有神。他不同於中原男子冠發,滿頭小辮兒。
「阿森!休得無禮!」身旁年長一點的男子額間一顆黑曜石滴墜隨著那人說話的音量顫動,陀滿森哼道:
「平原女人都這般矜貴?讓眾人等了那般久?」
梁妃一聽不樂意了,但不好發作,只能故作矯柔的低頭輕啜。
莫良忙哄梁妃:「稚兒別怕,朕在呢。陀滿修!稚兒來自江南聲音稍大便驚了她!」
陀滿修冷冷瞥了一眼陀滿森,下一刻,茶室外面便滾出一人,那人好不狼狽的矯捷起身,腰間腳印甚為明顯。
室外人多,不少驚訝的目光投向陀滿森,他揚手打了打身上的鞋印,切了聲兒便趴在木欄上,觀著下方人的動靜。
「怎麼還沒來?」
「是不是怕了?」
「郡主輸了就輸了唄,也不差輸這一個。」
「來來來,投銀子了,我們來賭一賭誰會贏!」
「我賭唯徐姑娘!」
「我也是!」
「還賭什麼?我猜郡主根本不敢來!就前宗令那貨色能生出什麼好樣的閨女?」
「少說點兒吧……」
「……」
陀滿森鄙夷的看著他們,正欲回去休息的地方,突然有人高喊:
「來了來了!」
眾人刷刷扭頭,只見門口那芊細身子,提著個深色破木盒,步步穩妥的往橋那頭走去。
陀滿森見了,饒有興致的托著下巴瞧她。
……
……
陳嬌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口乾的緊。
她才醒喉嚨便癢痛不止,乾咳了幾聲兒仍不見好轉。
一旁守著的陳芳忙倒了杯水給她,她喝見底了,看著熟悉的屋子疑惑道:
「我怎在此處?莫贈呢?」
「三姐,昨日你突然昏倒,伽章他們將你送到府中,並未提起莫贈郡主去了哪裡。」她回道,又吩咐一旁的丫鬟去燒些菊花泡枸杞茶去。
陳嬌微微皺眉:「昨日?」
今日為十月十日。
陳嬌細細思想起來,貌似從一茗樓出來溜達,她便記不清了。只知道一張小小的、骨節分明的玉手握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