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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11:53 作者: 狩久
劉太傅接話道:「前日魏礫小女欺辱莫贈郡主,這已彰顯出魏家猖狂,你不也想利用此事添罪魏家?魏家猖狂、獨大,貪污供奉,收斂不義之財的證據收集了一半,你怎麼老糊塗了想要半途而廢?!」
背地裡魏家打壓其他官家,掩蓋魏家下級殺人搶奪事,條條逆抗汴唐條律。
「那也不能,那也不能推小贈出去!別說了!我看著那孩子長大的,算我半個閨女,無論如何都不行!」齊元突然起身猛拍書案,拒絕道。
劉太傅指著齊元道:「陀滿廖那崽子挑釁汴唐無人會茶,用一名叫唯徐芊芊的小女人在聖上面前鄙視咱們,我們再用女人懟回去怎麼了?就算莫贈輸了,那就輸了唄?可是如果莫贈贏了呢?她是你家媳婦兒,更是前宗令女兒!當朝第一郡主!
別人可能看到聖上對她狠決,可是反過來想,那是另一種保護方式!這麼個女人,聖上為何要保護她?你再想想,她在朝堂上替你說一句話,那麼多人看著,聖上怎麼推辭?」
汴唐最重茶道,此事追溯到前帝愛茶,曾因上好茶親自下雲南看真正的普洱製作工藝,拋除高貴與雲南一位神秘隱士鬥茶,後來鬥茶比賽一直流傳至今。
人多嘴雜更有唯徐太后虎視眈眈,莫贈雖然未被聖上恩惠多少,可是身為朝中老臣的他們,怎麼不懂恩惠最少,盯上莫贈的人越少這個道理?
可……莫贈若是贏了,人漏鋒芒,必將有人針對。
「宗正大人,人慾騰雲直上,遨遊四海,必有失有得。心有遨志,不拘泥目光所向之地,更有甚多天地供宗正大人扶搖九萬里!現朝中根基不穩,胡人摻合,宗正大人若在猶豫不決,長親王死於昭雪,含恨不的終!在下心想,您也不願汴唐愈走愈下坡吧!」
蒙帶紗笠男子起身,娓娓道來,說話時雖有些情緒波動,可身上仍舊散發一種莫名的穩重,蓋過於二位大臣。
劉太傅接著道:
「或許齊元你這麼護著她,她卻不知甚至對你指控莫宴桑罪行一事,心存芥蒂。」
書房再次靜了下來,燭燈燒盡了忽明忽暗,齊元背對著他們,半面隱在黑暗中,終嘆息道:「宴桑走的冤。」
第11章 郡主
文祥院院中日晷影子斜長,日頭朝西暗了下去,倫堂外面除了樹影高牆,空落落靜極了。
莫贈托著下巴瞅向窗外,鐘聲響了三下,窗外漸漸熱鬧起來,下了學的學生,都被自家隨從伺候著回去了。
今日魏鳳雙請了病,未前來上課。聽課中苹定縣主與周圍人竊語,魏鳳雙的隨身婢女犯了錯,不小心將繡花針留在了花繃子上。繡課才開始,魏鳳雙雙手被紮成了刺蝟,課上花容失色,出了大糗。
莫贈卻不因此事覺得心情舒暢,而此刻心中波瀾的是另外一件事。
冷不丁額頭被人敲了一下,莫贈皺起秀眉,卻見陳冀文若無其事的趴在窗前,
「想什麼呢?文祥院兒人都zǒu guāng了,讓我猜猜~」
他挑起食指貼上自己的唇瓣,認真的表情突然害羞一笑,儼然忘了昨日是誰心中發誓不再理莫贈。
「嘿嘿,是不是在想我?」
「你大白天說什麼胡話?」
莫贈瞅也沒瞅他,收拾好桌面的文房,便朝門口走去。
陳冀文見了,緩緩走出莫贈視野,待她看不見了,飛速跑到倫堂門口,順勢整理了下儀容。
莫贈一出門,便看到了他在撩額前那沒幾根兒的頭髮。
莫贈頓下步子,陳冀文也跟著頓步。
日落霞光,陳冀文的臉被映照的通紅。面不動便笑的嘴角,不似正經。
「昨日不應拿箭凶你,只是……」
陳冀文擺擺手,「唉不用說不用說,我都明白。」
「明白什麼?」莫贈繼續走。
後面男人沒有立馬跟上去,他撇了撇嘴,「還不是你嫁人了……」
話說一半跟在莫贈身後,又輕快道:「我明白我明白,莫贈郡主這么正經的人,我昨兒說的有點兒過分,齊慎之那小子下鄉遊玩兒去了,就算你腰不好也沒關係!」
「言多必失,陳公子還是少說點話為妙。」
文祥大院行人沒了幾個,大多下仆前來打掃。
遠遠看去,院兒中一青月白立領端莊女子走的急匆,身後跟著搖頭晃腦的明藍色長袍高個兒男子,頻頻惹人回目。
「還是離我遠點罷。」莫贈道。
陳冀文不依不饒,「憑什麼離你遠點?你忘了上次誰幫你逃課?」
「那次情非得已,卻被你一直提在口中。」
「若不是我給你打掩護,齋長早就發現你了,若是告先生那裡,少不了抄書挨板子!你個小白眼狼非旦不謝我,居然還不領情。我們是有出生入死的交情,莫贈你忘了?」
莫贈聽的頭疼,捂著耳朵又加快腳步,「兩個月前我就不應該爬那個牆!」
自從那次後,陳冀文仿佛天性與人自來熟,粘著莫贈不放,沒事兒就邀請莫贈跑出去玩兒,後來莫贈一個月沒來上課,他無聊的緊。
再後來,見到莫贈回來了,他又粘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