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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11:53 作者: 狩久
陳冀文以為莫贈去了梳洗室換衣裳去了,誰知道在女堂門口裝作溜達好幾圈兒,都沒有見到人影,後來隨身小書童過來尋陳冀文,他這才不甘心的走了。
再也不理這個臭女人了!誰理誰是王二狗!陳冀文暗暗發誓。
……
……
莫贈坐上回府的馬車,車由王成和另一位叫明月的侍衛駕著,緣江便坐進了馬車侍奉莫贈。
她見莫贈未換衣裳,剝好橘子挑了白絲遞給莫贈道:「針都藏好了,少奶奶放心吧。」
莫贈心不在焉的嗯了聲兒,接也沒接緣江遞過來的甜橘。
第10章 心結
天涼,莫贈坐在床上暗暗發呆。
緣江抱了個短褥子為莫贈蓋上雙腿,看著魂不守舍的她,以為莫贈為今日繡花針一事添煩,便挑了燭火。
屋中漸漸暗了下來。
「少奶奶不必多愁,緣江將那針藏在魏家小姐婢女拿的花繃子上,當時周圍無人,今兒月中,她們都打牙祭去了。」緣江為莫贈掖了掖褥子道。
莫贈緩緩扭頭,對著一臉認真的緣江道:
「下去睡覺吧。」
緣江這是看明白了,莫贈心裡的結不是這個。也是,她經歷太多大起大落,身為御批郡主,聖上一名下侍都沒給她,這郡主位子難免遭人閒話。許是白日裡聽了什麼風言風語罷。
不好安慰,她選擇閉口不言,將屋中窗關好,便輕手輕腳的退下了。
莫贈手裡一直摩挲著什麼東西,目光落在燈下茶桌上擺的白瓷茶寵,皺皺眉。
又不知何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兒聲,定在不遠處停了。
夜深,莫贈屋子離外面街道還有些距離,馬蹄兒聲明顯,應是在齊府周圍。
莫贈將燈吹了,躺在床上瞪著床頂,沒有倦意。
來的有些急了。
京中一些有名愛鬧事的紈絝,都被自家人嚴以看管,怕那些紈絝為家裡添麻煩。這般架勢看來,那胡人身份應為王室。
汴唐唯徐太后,皇帝莫良的母親,生於邊境陀滿一族,不知為何進京改為母姓,為唯徐。
先帝駕崩,死前封二皇子莫良為太子,唯徐太后自然上位。
這皇帝又是個聽風是風,聽雨是雨的人,實在大權還是為唯徐太后掌管,胡人十幾年未進汴唐,怎麼在自己爹爹死了未滿一月,便趕入汴唐?
若這是謀,中間無辜死去的莫宴桑便是台階,供這謀一步步往上走。
或者莫宴桑發覺了皇室一些秘密,他們才急著趕盡殺絕。
這謀的主使是誰,天下盡知魏礫除莫宴桑這一「奸臣」有功,卻不知魏礫母親也為陀滿一族,與唯徐太后同根而生。可唯徐太后是魏礫的姨母。
那麼,魏礫不得當宗令一職,莫瓊琚母根也為陀滿,若要汴唐大臣主力根基還為汴唐之人,現在能想到的只有齊元。
這事兒經不起推敲,凡是京中老臣,都應對此有所防備。
既然莫贈能想到,或許今日那馬蹄聲兒的源頭,有跡可尋。
可是莫宴桑留給莫贈的線索太少太少,京中通告莫宴桑起反心,貢茶cáng dú欲弒聖上。
貢茶在路上,莫贈手中。怎會cáng dú?
這反心一說根本無中生有啊!莫贈一人口話無人信,隨莫贈取茶的隨從也都被調遣散了。
明明就是有奸佞小人陷害莫王府!
若是再坐以待斃,怎有顏面對莫家先祖?她只恨之前活得太不敞亮!
一夜未眠,天方微亮,莫贈早早起床,鬼使神差的經過齊元書房,燈火還亮著,莫贈欲回房,心存忐忑,突想起後院兒井鬼一事,她揉了揉腦袋。
齊府前堂、中堂、後堂共七間,屋脊許用瓦獸,梁棟、斗拱、檐角青碧繪飾。
路過屋門錫環上的獸面猙獰,莫贈收回眼神,往東苑回。
府中廚間已經有廚子忙活,不少僕婦婢女開始做活。
回屋中,那日取水的桶被莫贈放在偏屋一直沒拿出來,她挑燈輕拿,瞧見水面仍舊清澈,可水底卻有若隱若現的一些白色的東西。
莫贈捂著鼻子,細細瞧了下那水,裡面確實有不明物質沉在水底。
莫贈取出漉水囊{茶道過濾網},將桶中的水小心翼翼倒了進去,隨後,漉水囊上方留了白層。
莫贈用白帕擦了下漉水囊,白色東西著到白帕上,莫贈將它收好,舒了口氣。
「少奶奶醒了?」
屋門吱呀開了,緣江的聲音從旁邊響起,莫贈方才出神沒有注意到她已經走到了自己身邊。
「來的正好。」莫贈幽幽道。
……
……
書房。
書案邊坐三人,齊元,劉太傅,剩一男人罩紗笠,看不著樣貌。
劉太傅指節輕扣書案,眼神堅定道:「決定了嗎?」
齊元眉頭疊了三層,「說了多少遍不行不行!小贈是莫宴桑唯一的閨女,不能推她出去!」
「胡人十幾年未進京,為何宗令死了將將一個月,他們便打著進京shàng fǎng的名頭,堂而皇之留在京中?齊宗正,您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們?」帶紗笠男人聲音倒不相仿二人老態,甚至有些清朗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