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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11:53 作者: 狩久
    不過瑾王莫瓊琚雖然愛哭,但奈於臉皮厚。

    許是皇帝對這個弟弟並不怎麼滿意,但是莫瓊琚仍舊堅持不懈。

    宗令位置必須有人填補,奈於沒有合適的,商議過後,將魏礫和齊元作為候補,同莫瓊琚一起待定選補。

    莫瓊琚又彈了彈淚珠,他排行最小,年紀僅大莫贈三歲,平日裡莫贈同他的交際並不多,甚至同住京城,一年也見不了兩三次,這又是作甚?

    莫贈對這位,並未有多大好感。她心中隱有不安,旁邊齊元的臉色甚是難看。

    莫贈幾經周轉,告訴他城外茶山茶長勢很好,她卻沒時間打理,若是莫瓊琚真心想要幫她,便讓他去看看。

    莫瓊琚一聽很是開心,便屁顛屁顛的走了,莫瓊琚好不容易才給哄走。

    莫贈對著一臉陰沉的齊元,提桶道:「兒媳見這口井水清澈,想要泡些好茶,誰知衝撞了公公和小叔叔,兒媳知錯。」

    齊元見莫贈乖巧懂事,氣消了大半,便問道:「那臭小子去哪兒了?怎讓你一人在齊府做活?」

    字句未提那口有毛病的井,齊元面上提起齊棣又開始冒氣火,看得出來齊元並不知道井裡有鬼。

    第6章 茶山

    僕婦未講井一事告知齊元,或者另有隱情。

    她抬頭看到齊元緊皺舒展不開的眉頭,這不僅僅是因為齊棣愁容,還因為朝中宗令之位傷神。

    候補的莫瓊琚不用說,根本不適合批管九族之事。而魏礫,又是條條指令毀了莫宴桑一家的罪魁禍首,不排除他因私復仇的概率。

    現在看來,只有齊元最適合。

    莫贈既然得知,甚至自己差點著了那井的迷,她便要好好通順這奇怪的井。便不將這小事兒告知齊元。

    「爹」……」莫贈一頓,但很快坦然道:「回府時路遇兩位通順堂學生爭吵……」

    「齊棣那臭小子看戲去了對不對!就應該把他鎖家裡一步都不能出!」齊元將莫贈話打斷,喝道。

    「爹找他是不是有什麼急事?」莫贈問道。

    「還不是那幾個不長眼色的胡人,跑來天子下面撒野,還嫌現在不夠亂?小贈啊,這臭小子出去衝撞了胡人可就……唉!」齊元一嘆,轉身往書房走去,同樣詔令幾人尋齊棣,以便這幾日將他鎖家,少為齊元添堵。

    可是齊棣怎能安生?

    多年以來莫贈見齊元面數不少,可見齊棣沒幾次,次次都沒好印象。

    莫贈八歲那年母妃、父王設宴邀請幾位親朋好友作客,陽春三月春水泛泛之日,被一同跑來玩耍的齊棣,推進後院兒池水差點兒淹了過去。莫宴桑怕傷和氣,將此事掩了過去,恐怕齊棣現在還不知當初他性暴,一時生氣推下水的小婢女,就是現在自己的媳婦兒吧!

    十二那年初帶面紗,同母親王氏出門會見一些富家小姐。偏偏齊棣作為魏家不知哪門子的表親,也跑了過來。

    不僅大堂眾人面上嘲笑欺負莫贈丑,臨走時隨手送了莫贈一張白絲娟兒,告訴莫贈這輩子都要多掩面,別見人。

    他天生性子惹人惱,若是再放齊棣去大街上衝撞了胡人,現在邊境不安生,萬一給齊元找點兒麻煩,這結果得不償失。

    莫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入夜,齊棣還未歸來。

    莫贈被緣江伺候著洗漱完畢,正準備就寢,院兒中開始不安生了。

    「緣江,我們去看看。」莫贈正脫長襖,又披上同緣江出門。

    月上柳梢,齊府微靜。

    一推門,正對著牆頭正有一人漏出半個腦袋爬牆頭,緣江頭一回見這架勢,但本著性穩當,正欲叫人來,莫贈攔了下來。

    清早走時整整齊齊得髮帶,如今竟在脖子上掛著。

    身為一個大男人披散著頭髮,衣冠不整的爬在自家牆頭,別人見了還不夠笑話的。

    緣江見過齊棣一面,待看出來是誰時,緣江自行告退,出了東苑。

    「真好,不敢走大門的可憐齊慎之,偷偷摸摸狼狽回東苑撞見自己媳婦兒出來溜達,真兒真兒好。」齊棣騎在牆頭,左手一撥面前頭髮,月光之下漏出一張透亮小臉兒。

    他右手不知道牽繩拽的什麼東西,甩來甩去煞是風流。

    莫贈走近,撲面而來一身酒味兒,莫贈輕皺眉頭,轉身進入屋將門緊鎖。

    齊棣一見,哼哧兩聲兒,從牆頭跳了下來。

    屋中燈熄了,齊棣趴在門上細細聽著裡面的動靜。

    莫贈站在屋中見門上那個影子不見了,這才回屋欲睡。

    方沾床,窗子突被人推開,從外面爬進一醉漢,啪一聲兒摔倒在梳妝鏡前,許是被磕的半分清醒,齊棣起身時便聽到一句清晰的話,

    「出去!」

    出去?

    齊棣嘿嘿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說著大步流星往床邊走去,邊走邊脫外袍。

    床上美人半坐,一雙眼睛緊瞪著他。

    齊棣卻看出了嬌呻。

    齊棣走的愈來愈近,莫贈臉愈來愈黑。

    他正撲向床時,一頂尖尖的東西抵在自己肚子上,齊棣雙手舉起緩緩低頭,一把晶亮的剪刀正像他耀武揚威。

    酒徹底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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