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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3:29:10 作者: 柒喵是個壞喵
    他下床洗漱,陪護早早把他的早午餐擺好,等著江言清出來。

    「你得保持早睡早起的好習慣,不該因為身體好了點就把鄧普斯醫生的話不放在心上。」

    陪護深知江言清的日常習慣,一看到江言清晚起就知道昨天晚上江言清一定熬夜沒睡覺了,嘮嘮叨叨個沒完。

    按理來說,陪護只管照顧老闆不方便的時候,這種慰問是沒有的。

    他陪了江言清一段時間,看著對方遭受病痛折磨,對這個男人生出了點老闆之外的情誼,這是他在往常工作中絕對不會出現的感情。

    也許是江言清本人足夠溫柔,即便生病時狀態糟糕,情緒很差,仍舊會感謝他工作範圍內為江言清做得一切。

    這樣的人沒人不會心生好感。

    「好的,下次不會了。」江言清應聲,他正在回復消息。

    昨晚他想到凌晨三點,忽而覺得自己為什麼要害怕?

    不就是好幾天沒有聯繫,對方已經開始重新建立聯繫,那麼只要問清楚消失的原因再進行判斷,他不能靠自己主觀臆斷來判斷決定就這麼繼續走下去,不應該因為別人的錯誤而影響自己,誰沒有談過幾個人渣呢?

    於是在凌晨三點,江言清打開抽屜,看見了那張卡片背面寫得字,他坐在病床邊想了很久,找到沒來得及交給鄧普斯的手機,發送驗證消息。

    對方幾乎是秒通過,這一刻江言清知道了,對方其實很在乎他。

    江言清挑著東西吃午飯,瞧著手機上的內容。

    X:吃飯了?

    江言清:對,正在吃。

    X:可以拍一張照片嗎?

    江言清:當然可以。

    他的午餐簡陋,儘量擺得好看一些發過去。

    陪護催促著:「再不吃要涼了。」

    「你手機還沒給鄧普斯醫生?我可以不告訴鄧普斯醫生,但你務必少用,好好休養。」

    鄧普斯覺得手機會影響他的病人健康,一旦刷高興了,整宿整宿都不睡著。

    「好啦,我知道了。」江言清乖乖地放下手機,他嘗了一口湯,蹙眉,「為什麼食堂的飯越來越不好吃了?」

    江言清覺得不好吃很正常,之前的飯全是徐庭旭做得,徐庭旭出車禍後,他的飯重新和所有人的一樣。

    陪護多少知道點內情,他假裝不知情,「可能換了廚師?」

    「太難吃了!」江言清強調著,把飯放在一邊專心刷起了手機。

    他在和X討論吃的東西,X對吃的非常感興趣的樣子,一直在聊這個話題。

    江言清:你還要住院多久啊?

    X:怎麼了?

    江言清:我們認識那麼久,我想見見你。

    X:為什麼?

    江言清停下敲鍵盤的動作,他在猶豫要不要和對方說想進一步的打算,感覺到對方的在乎,可他並不知道這種在乎是止步在朋友之間,還是其他的。

    思考只停留了幾秒,江言清繼續手中的操作。

    市區醫院。

    護士給徐庭旭換好了藥水,他提著藥瓶去廁所,幾乎是下意識的,徐庭旭檢查著有沒有掛鉤。

    那次在醫院的晚上成了徐庭旭揮之不去的夢魘,消失在江言清的這段日子裡,他幾乎每天都能做夢,夢見江言清滿臉眼痕控訴著他說死也不會原諒他,或者江言清無助地在醫院蜷縮著身體哭泣滿眼絕望。

    夢多了,徐庭旭開始整宿的失眠,他找不到解決的辦法也不想找到辦法,他想懲罰自己。

    這家醫院規模很好安裝了掛鉤,到底讓他鬆了口。

    他明白那天晚上江言清的意思,醫院有沒有掛鉤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徐庭旭的忽視,即使明白,但醫院的掛鉤已經成為徐庭旭的一種自我折磨的習慣,時刻提醒他過去他做得所有事。

    從廁所出來回到病床上手機響了,徐庭旭迅速點開。

    上面的字他看了很久,久到他眼睛開始發熱,手控制不住地顫抖。

    江言清:我想老實告訴你我的心意,我想和你更進一步,如果你並不想或者介意,可以直接把我刪除。

    這是一段預兆著兩人關係進一步的暗示。

    江言清不會懂,這對於徐庭旭而言意味著什麼。

    X:你的進一步打算是指?

    江言清:我喜歡男的,並且對你有好感。

    幾乎是下意識的,徐庭旭眼裡根本看不到其他東西,漸漸得眼睛紅得不像話,他以為江言清和濯經楊在一起了直到茉莉同他說並沒有。

    他覺得自己已經足夠走運,江言清並沒有屬於別人,直到今天獲得了更大的欣喜。

    這一句「對你有好感」徐庭旭等了五年。

    他興奮又膽怯。

    興奮時隔很久江言清再次對他感興趣,膽怯他是用另外一種身份接近江言清,而不是「徐庭旭」。

    心中的喜悅越發強烈,又不禁泛著酸楚,他怕一切都是泡影,他怕一切被拆穿後江言清依舊會指著自己的鼻子要他滾出他的世界。

    江言清:為什麼不說話?你是異性戀,對同性戀很反感?

    江言清:抱歉如果讓你覺得反感,我們可以互刪,我以後不會騷擾你。

    徐庭旭抖著手字打錯了一遍又一遍,他知道不該用這種方式去獲得夢寐以求的心愿,可他忍受不住。

    他已經病入膏肓痛苦不堪,唯一能夠得救的藥是江言清,明知江言清即是解藥也是毒藥,他沒有選擇的路,只能護在手裡毫不猶豫地吞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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