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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3:29:10 作者: 柒喵是個壞喵
    太難看了,他看了一眼不想再看下去。

    捏著照片再次望向陽台,病房之間的陽台是互通的,晚上才把各個病房陽台的門上鎖。

    剛才的猜測有誤,這束花的確是送給他的,到底是誰送的?

    翻開照片的背面寫著一句話,字跡潦草:白刺玫很漂亮,非常襯你。

    作者有話說:

    查資料時無意中發現的一種花,發現是小時候在山林里經常看到的花,小小一個,很漂亮。

    感謝支持

    第51章

    白刺玫比其他種類的玫瑰花好養活, 它的花瓣純白無瑕,如月光聖潔。

    江言清實在看不出它和自己有什麼相關聯的,能得到這樣的誇讚, 不過他很欣喜獲得了意外的禮物。

    白天的欣喜稍稍沖淡了晚上的陰鬱,江言清把白刺玫放在床頭, 等待著熟悉的痛感。

    二十分鐘後, 痛感愈來愈強烈,經過了刺骨的疼痛折磨後,江言清開始變得不能呼吸。

    他喘不上氣,每次一呼一吸牽動著整個頭部神經,像是所有的力道全都集中在呼吸這件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事情上。

    緊接著渾身克制不住的顫抖,他懷疑身上的汗已經浸濕了床單,衣服沉重地緊貼著身體線條,熱量仿佛被吸走, 手和腳冷到沒知覺。

    江言清胃裡泛著噁心,咬著牙緊閉口腔, 吞咽也變得困難。

    等到他稍微有點力氣時,耳鳴降至。

    他堅持不下去了, 淚意橫掃著他整個面頰,掙扎著想喊人, 想就這麼終結掉自己的生命算了, 無意中看到了白天收到的白刺玫。

    白刺玫在晚上散發的香氣比白天濃郁, 莫名給予江言清一點精神,他努力伸出手, 拽下一朵花, 捏著花蕊, 淡香頃刻留在他的指尖, 他把手指湊在鼻尖輕聞著,是放鬆的味道。

    痛意得到稍適的緩解,也只是一瞬的時間,更強的同意撲面而來折磨著江言清的神經,他頓時失去了所有力道,合上眼,意識變得恍惚。

    而後他再次隱隱察覺,有人輕輕擁著他。

    這次的感覺比起前一次更加強烈,他甚至能感受到被子地挪動。

    屏息觀察,強行用力睜開一條縫隙看,並沒有人。

    也許精神狀態實在不好,導致自己敏感多疑,江言清想著,重新閉眼。

    痛意在四點多稍適減退,他累得睡著了。

    清晨,江言清睡了一個多小時很早就醒了,精神不濟,頭很痛。

    他最近只要睡不好覺,頭就疼。

    在床上懶洋洋地等到陪護叫他才起,陪護扶著他去浴室,江言清脫光了衣服,用輕軟的紗布擦拭著身體。

    浴室有一面牆掛著落地鏡,落地鏡清晰地照著江言清整個身體輪廓,干扁瘦弱的身體,仿佛一吹就能夠把他吹倒。

    他討厭不堪一擊的自己,也討厭面頰蒼白到發青的臉,很醜陋。

    躲開鏡子,江言清扶著洗水池試探著水溫,浸濕紗布清洗。

    他力氣太小了,加上反覆彎腰的動作頭暈目眩,身體根本站不穩。

    每次遇到這種時候,江言清心中莫名產生煩悶。

    再次彎腰擦拭,他一個不注意,跌在了地上。

    門外的陪護及時詢問,「需要幫忙嗎?」

    隔了幾秒,江言清沉悶地道:「不用。」帶著點惱氣。

    花了快半個小時,江言清才出來。

    直起身子時,一陣天旋地轉好在陪護及時扶穩了他。

    重新躺在床上,陪護撐起支架,江言清坐躺在病床吃著早餐。

    今天早餐樣式很豐富,有江言清愛吃的山楂酥,不禁多吃了兩口。

    吃飽後,陪護推著輪椅帶他去陽台曬太陽。

    今天的太陽很早就被烏雲遮住,江言清的臉被忽而的大風颳得更加慘白,他不肯回去。

    陪護勸著他,「我們進去吧,一會兒要下雨了。」

    江言清在這時候有了小脾氣,一聲不吭地坐著,就是要吹風,陪護說了好一會兒,才答應。

    一小時後,天空下著大雨,吹得陽台前的大樹呼呼作響。

    天氣一差,江言清的心情變得更加糟糕,他悶悶地望著陽台,身體泛著冷意。

    風呼嘯著,陪護關進了窗戶,拉上了窗簾阻擋了江言清的視線。

    「太冷了,我冷。」陪護解釋著。

    「茉莉給我帶了幾件厚衣服,我夠穿,你隨便拿兩件。」江言清躺進被子裡縮了進去。

    昏睡到下午,被陪護叫著吃東西。

    江言清剛坐直身,胃部一陣翻江倒海,他臉色驀然一變,來不及推開陪護,全吐在了陪護和自己身上。

    早上吃的東西吐了出來,止都止不住,他沒吃多少,大部分是酸水,污穢泛著濃重的腥味,光問著就令人作嘔。

    江言清很難堪。

    他記起幾年前曾經去醫院碰見一家幾口守在一位年邁的老人病房,老人由於生病生理功能失禁,一家子嫌棄的表情至今難忘。

    親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是無親無故的人。

    陪護扶著他幫忙替他換好衣服和床單被罩,對他道:「別覺得不好意思,我們幹這活兒都是這樣,時長處理這類的事情,你也不是故意的。」

    江言清揪著病床床單,依舊難堪。

    他現在敏感脆弱,討厭這樣的自己。

    整理好了後,江言清慢吞吞吃著午飯,他的午飯只有一碗米湯和幾個小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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