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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3:29:10 作者: 柒喵是個壞喵
    現在江言清花了幾萬塊給他買的杯子,碎在地上。

    徐庭旭盯著看了有五分鐘,心慌意亂地撿起,即便玻璃杯劃破了手丟下一道血痕他也沒管。

    自己已經惹江言清很不高興了,萬一知道辛苦花錢給他買的玻璃杯被他給打碎了,會不會更加不理他?

    從前的徐庭旭不會在意這些,玻璃碎了就碎了,再換過一個便是,可他一預想江言清知道後該會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他,徐庭旭心口一顫,難受得很。

    徐庭旭撿起碎塊拼湊,他的腦子似乎僵住不動了,玻璃一旦碎了又怎麼可能復原?

    弄了二十來分鐘,徐庭旭才找回腦子,拍照給助理髮了碎玻璃的照片,要求明天早晨上班前,務必買好一模一樣的杯子。

    繼續盯著玻璃杯,以往那些不曾在意的回憶衝擊著徐庭旭的大腦。

    他想起江言清曾經送給他一個錄音筆,只是因為他難得回家吃飯時隨口提了一句錄音筆壞了,今天和客戶談得生意沒得到保證,江言清第二天就送了個幾千塊的。

    以江言清的薪資水平,幾千塊已經很貴,但徐庭旭的錄音筆最便宜的也是好幾萬的,自然看不上幾千塊的,被他隨意送給了其他人。

    江言清知道後沒有說什麼,只是問是不是不好用。

    徐庭旭忘記他回答的話,更加不在意江言清臉上失落的神情。

    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

    江言清對他的事十分上心,他自己的手機好幾年沒換過,徐庭旭偶爾借用,用起來非常卡,多次說過要他換一個,江言清都沒有換過,給他的卻是最好的。

    徐庭旭坐回沙發上,他的頭完全陷在沙發靠背上,即便五年前的事情是江言清一手策劃的,也不能抹去江言清真的很喜歡他。

    所以江言清親了那個醫生,大約也是在氣他,徐庭旭是很在意瘋狂的在意,但現在他更想要江言清消氣。

    辦公室外已經沒有人了,或許這一層內就只有他一個人還留在公司。

    對面也是一棟寫字樓,沒有一盞燈亮著。

    徐庭旭不習慣黑夜,江言清大概是知道,所以總是會等待他。

    掃了一眼外頭,不知名的孤獨感席捲他,他可以就此直接下班找上朋友聚會,可他不願意去,他整個腦子裡想得全是江言清。

    人的感情著實複雜,從前徐庭旭不在意的人和物,現在徐庭旭在乎得要命,賤得很。

    煩躁片刻,徐庭旭下樓取車,開車去了濯經楊診所樓下守著。

    他撲了個空,濯經楊的診所關了門。

    抽了根煙,回了公司。

    第二日,徐庭旭天一亮就守在濯經楊的診所里,診所還是關著,他去附近店裡問到了濯經楊的住址,依舊沒人,又去了濯經楊的家裡敲門。

    是濯經楊的母親開的門。

    徐庭旭聲稱是濯經楊的朋友,詢問濯經楊去了哪裡。

    濯母臭著一張臉,鄙夷的眼神把徐庭旭從上看到下,盤問著,「你和他是朋友?他還有男性朋友?」緊接著掃了眼徐庭旭裡面那件橙黃色毛衣,記得去醫院時那賤人床頭柜上放著一模一樣的。

    「你認識那個江賤人吧。」

    徐庭旭沒什麼神色的眼瞬時犀利,「你什麼意思。」

    「這麼說你認識他了。」

    濯母把徐庭旭當做江言清那幫圈子裡的人,又想禍害他兒子,戒備心滿滿口不擇言,「我說錯了?他就是賤人。成天勾引我兒子,讓我兒子天天跟著我吵架,現在好了他臭名昭著了,人人都知道他是個賤貨。」

    濯母肩膀上披著一個小坎肩,蹬著一雙高跟鞋,妝容精緻,說出的話卻是最難聽的,「怎麼幾句話就惹你生氣了?我當著江言清的面說過更難聽的,你想不想聽?我罵他是賤婢,只會翹起屁股賣,像條哈巴狗見人——」

    徐庭旭猛地拍開門板,他的手已經無法聽他使喚,掐著濯母的脖子按在牆壁上,兩雙手控制不住攏緊。

    濯母的臉頰從通紅轉為青紫,兩雙眼開始泛白,直到對面鄰居的驚呼聲,徐庭旭才緩過神色鬆開。

    濯母猛烈地咳嗽,一邊咳嗽一邊艱難說話:「快——快報——報警!」

    徐庭旭從側兜拆開一包濕紙巾,這還是江言清放進去的,現在正好用來消毒,「你就是這樣欺負他的?」

    他彎下腰,眼眸黑沉,抓著濯母的頭髮手腕青筋暴起。

    濯母漲著紫紅的臉,被迫仰起頭,不停地咳嗽,還想罵人被徐庭旭撿起地上的抹布是什麼東西塞進了她的嘴裡。

    「報,使勁報,」徐庭旭洶湧而來的暴虐情緒克制又放肆地全用在濯母身上,「報警之前我就能弄死你。」

    直到濯母嗚嗚地哭著,鄰居膽怯地勸慰著才放過她。

    濯母嘴裡的抹布被取出,她拼命咳嗽著,仍舊有絲不服氣小聲地嘟喃:「又不是我一個人這麼說,那麼多人都說了,難得你都揍一遍?」

    徐庭旭僵在原地,捏著濯母的下巴,陰森地問:「什麼意思?」

    濯母被扯得疼,吸了吸鼻子:「沒什麼,你聽錯了。」

    徐庭旭最後確認濯經楊並不在後,便走了。

    濯母看他走了叫鄰居喊人過來關緊房門,她想打電話叫濯經楊回來,看了眼消息通知,笑出了聲,「江言清死了?死得好!」朝著徐庭旭走得方向吐了口唾沫,「他就是賤人,賤人死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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