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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3:35:49 作者: 二月梢
張定倚著櫃檯道:「你要回來的早點,她說不定就不去買豆子了。」
鄭青山轉過頭,「買豆子?」
「剛出去沒多久,說要去買豆子,家裡還有不少呢,非要出去買。」
張定給了他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你什麼時候見她幹過活?你走了沒一會兒,她就跑出去買豆子了,這是什麼?心裡不舒坦唄!還有她說的那些話,那叫一個通情達理,像她說出來嗎?」
鄭青山沒言語,走到後院去磨豆子。
張定朝後面張望了幾眼,見他還能安心磨豆子,頓時覺得他沒救了。說了那麼多,敢情是白費口舌,這種時候他不應該去哄哄那位姑奶奶麼?
此刻循柔正在街上閒逛,根本不像張定以為的那樣生氣,事實上她的心情挺不錯的,雖然鄭玉荷有事沒事地來叫人,煩人是有點煩人,但對她來說不失為一樁好事。
他被鄭玉荷叫去才好,如此一來,她便有了生氣的理由,他這般曠工,在她面前也就少了底氣,她提出一些要求,他好意思拒絕她嗎?
循柔牽了牽唇,到晚上她要讓他給她揉上一個時辰,等她睡著了他才能走。
如此一想,心情就更好了,循柔提著買好的東西往回走,都是些精巧的小玩意兒,圖個新鮮好玩。
路過一個酒樓時,忽然有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一個身材肥胖的男人被簇擁在中間,視線落在循柔身上,轉都轉不動了,美人,果然是美人!
他因激動而兩腮顫抖,在樓上看得不清楚,走近了看才知道是何等絕色。
對方的視線黏在身上,循柔淡聲道:「讓讓路。」
男人笑眯眯道:「小姐別急著走啊,我在樓上備了酒菜,小姐與我共飲一杯酒水如何?」
循柔直搖頭,「不行。」太難為人了。
男人身邊的小廝說道:「我們家少爺可是縣太爺的公子,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男人一臉淫.笑地看著她。
循柔什麼酒都不想吃,她被噁心壞了,悄悄拽下一個小銀球,用她新買的精巧玩具,一搭一按,小銀球嗖的一下飛了出去。
對面的男人大叫一聲,伸手捂住了眼睛。
「我的眼睛!疼死我了……」
「少爺!你怎麼了少爺?」
奴僕圍了上去。
循柔趁機跑了出去,她拿出那個小黑盒子,沒想到這東西的彈射力這麼好,果然高手在民間!
循柔打量著手裡的小盒子,腳步匆匆地往前疾走,低頭放東西的空兒,跟迎面走來的人撞到了一起。
一陣天旋地轉,在循柔覺得自己免不了要跟地面來個親密接觸的時候,又被一股力道拽了回去。
循柔撞進一個陌生氣息的懷中,鼻子磕到對方的肩膀上,眼裡瞬間冒出淚花,她捂著鼻子抬頭看去。
在看清對方面容的那一瞬間,連疼痛都忘記了,這人眼熟得很,循柔定定地看了一眼,如果她沒認錯的話,這是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他不是在京城麼,怎麼會在逢西碰到他?腦海中閃過許多念頭,循柔淡定下來,發覺跟他距離過近,立馬往後退去。
她往後退了一步,他卻還握著她的手臂不放,循柔掙了掙手臂,輕聲道:「這位公子,你可以鬆手了。」
李宴緩緩鬆開手,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臉,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卻沒有發出聲音。
長順走上前,有點驚訝地看了看循柔,認出這是那家豆腐坊的老闆娘。
如果這會兒跟著的是長貴,就會發現眼前的女子跟國公府的大小姐極為相似。
循柔沖李宴道了聲謝,轉身離去。
背過身後,她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跟他接觸也會有效果,但她不會因此接近他,一來家裡有個管用的,二來她不想跟以前的人或事有牽扯。
循柔覺得她「活著」的時候跟他的關係一定不怎麼樣,他也太淡定了,一點震驚或是激動高興的情緒都沒有,難道她跟以前長得不一樣了?
李宴收回視線,從地上撿起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是她方才掉落的東西,他垂眸摩挲了幾下,攏於袖間,抬步往前走去。
循柔回到豆腐坊,把東西放到桌上,翻找了片刻,發現她的贓物不見了。
那個小盒子是她行兇傷人的罪證,不知道掉到哪兒去了,被她打傷眼睛的那位說是縣太爺的兒子,強龍不壓地頭蛇,讓他盯上可就不好辦了,不過那人看著也不像有腦子的樣子。
循柔又想到在路上碰到的李宴,他真是她哥麼,跟她長得不怎麼像,看到她現在的臉,也像當初在京里碰到他時那樣鎮定,仿佛看到了陌生人,唯一不同的是,這次他多看了她一會兒。
他反應平淡,正好省了她的麻煩,循柔不想接觸從前的人和事,也沒有回到國公府的念頭,如今突然接觸到他,內心多少有點波瀾。
為了壓下這絲波瀾,她把鄭青山拉進了屋。
她把他拉進屋裡的時候,他沒有推開她,她把他按在門後的時候,他也沒有制止她,直到她把手往他衣服里伸時,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鄭青山聲音發啞,「你不能……」
循柔懶得聽他說什麼,什麼這個不能,那個不能,他都跟她進屋了,還有什麼不能的,早管著幹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