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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3:35:49 作者: 二月梢
風氏自稱得上天庇佑, 他們是順應天意, 在人人都信奉鬼神的時代, 說出這種話來,很容易讓人挑刺。向來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一視同仁那就相安無事,如果其中一人嚷嚷著自己獨得上天恩寵,其他人定然要為此不忿,不得天佑是最為恐怖的事情。
起初不少老牌氏族對風氏不加掩飾地諷刺鄙夷, 可隨著風氏的崛起,那些聲音便逐漸弱了下去,即使他們嘴上不承認也在心裡覺得上天對風氏確實有幾分偏愛, 幾次重要戰役都如有神助, 不僅首領驍勇善戰, 還出了好幾位神勇無敵的統帥, 長期的侵占擴張,才讓風氏有了如今的地位。
當然也不是什麼好處都讓他們占了,或許是天妒英才,風氏首領向來短命,往往正值壯年就溘然長逝,這讓其他氏族大大的鬆了口氣,尤其是跟風氏相鄰的氏族,每當風氏的首領去世,他們就會迎來一段長時間的安寧,風氏那邊辦喪事,周邊氏族就開始舉辦歡慶活動,漸漸地成了流傳下來的習俗。
循柔了解過這些,風氏首領壽命最長的那位活到了六十多歲,死亡原因不是身體不行了,而是在戰場上被流箭射死的,這位便是那個娶了姜氏靈女的天選之子。
後面繼任的,壽命是越來越短,三十多歲都算命長的,書上記載不詳,似乎是得了什麼病,一旦病發沒多久就不行了。
循柔琢磨著,風氏歷代首領也就娶了姜氏靈女的那位首領活得久,難道這姜氏靈女還有治病延壽的功效,所以風氏才會心心念念著要娶靈女。
如果是這樣,風氏的迫切倒是可以理解,畢竟是性命攸關的事,不得不著急。
就是不知道姜氏靈女要怎麼用,循柔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吸血,她完全是按照自身經歷來猜測的,就像她去嘗秦風的血,不僅沒有血腥味,還覺得像是在喝帶有刺激性的飲品,微痛滾燙的感覺滑入喉中,仿佛吸的不是血,而是某種香醇酒液。
起初,循柔只想嘗一下,後來就有些控制不住了,在秦風無比配合下,她從嘗一下變成了嘗好幾下。
他拿著匕首在自己身上這裡戳戳,那裡點點,再抬起那雙漆黑的眼眸望著她。
每當循柔意志堅定地拒絕,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該發生的和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她難以接受自己的意志竟然如此薄弱,事後反省時,她覺得問題都出在秦風身上,她都說不要了,他還往她身前挺,這誰能忍得住。
循柔微惱地扯了扯袖子,忽然聽到耳邊傳來細微的腳步聲,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來了。
她的臉色不太好,秦風放輕腳步走到她身邊,低頭瞅了她一眼,輕輕地碰了碰她的手,「阿姐。」
「做什麼?」循柔甩開他,少跟她來這套。
秦風沒被她的冷淡嚇退,眼尾微挑的眼眸定定地看著她,黑長的眼睫低垂,看著如往日般恭順,說出的話卻叫人臉紅心跳,「餵你。」
「……」
循柔被震了震,羞惱之下,抓過枕頭朝他身上打去,「叫你胡說,叫你玷污我的清譽!」
他挨了幾下打,抓住枕頭說道:「我不說了。」
循柔儘量壓著聲音,這裡是風氏的地盤,人多眼雜的,聲音太大,不知道會不會把人招進來。
她扔開枕頭,情緒稍稍平緩,轉頭就見他解開了衣服,「等等——」
他的動作太快,她的話音剛落,刀尖便已刺破肌膚,血滴順著緊實的胸膛往下流,秦風抬頭問道:「阿姐說什麼?」
說什麼?說什麼都晚了!
循柔眯了眯眼,「把衣服穿好。」
他放下匕首,鮮血蜿蜒而下,「可是已經戳破了。」
循柔望著他胸前鮮艷如紅酒的血痕,神色間添了絲遲疑,是啊,已經破了,浪費了多可惜。
有了這一絲遲疑,秦風便往前走近了兩步,灼熱澎湃的氣息撲面而來,循柔仰頭瞅著,悄悄地聞聞味,頓時咬緊了下唇。
安靜了幾息。
秦風嘆了口氣,主動將她攬到懷裡,「阿姐在忍什麼?」
前一刻循柔還想跟他斷開這種關係,下一瞬那種舒暢感又衝上了她的腦袋。
被他攬過去,嘴巴恰好貼在那道小傷口上,循柔的朱唇沾上血,愈發紅艷妖異,她抿抿唇,果斷地揪住他腰間的衣服,吸完再說!
秦風低頭看著她,只有這種時刻她才會抱著他不撒手,曖昧的水聲聽得人面紅耳赤,她時輕時重,冷不丁地用力吮一下,簡直要把人的魂都吸掉。
秦風仰了仰頭,呼吸微促,劇烈的情潮翻湧而來,他攥起手,極力地壓制,每次壓下去,緊接著又會掀起更大的浪潮。
循柔暈乎乎的,連吮吸的力氣都沒用了,她舔了舔唇上的血,眼裡儘是迷離之色。
即使在暈頭暈腦的時刻,她也覺察到了他的異樣,循柔往下瞅去,剛看了一眼,他就將她放到了床上,撈過枕頭給她墊在腦後,啞聲道:「阿姐歇會兒。」
吸了他的血,他還擔心她吸累了,循柔腦袋放空,在他那道傷口上輕柔撫動。
秦風紅著耳根由著她摸,用帕子給她擦乾淨唇上的血,見她臉上紅撲撲的,眼睛又含著一汪水,很是惹人憐愛。
他看得出神,她也摸得出神。
等循柔從那種眩暈的狀態里稍稍回神時,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他這日日往身上戳小口子,竟然沒留下半點疤痕。